來之前程靜自己已經琢磨著畫了很多次草圖,所以,這一次她一說,林很快就明白她要做的是什么,也表示自己能做。
只不過,看來看去,他都覺得這壇子比他之前做的瓶瓶罐罐都費勁兒很多。
“壇子你要怎么用?”重新畫好細節圖,林忍不住問。
她們那的人真厲害,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都能做。
“腌果子,腌菜,腌肉都可以。”程靜回答。
最重要的是腌果子和腌菜,肉的話……可能還是要煙熏成肉干比較容易儲存。
而且,腌過的果子和菜又可以曬起來儲存,泡開的時候多了一股淡淡酸,和直接曬干又是另外一種味道。
腌菜炒肉,腌菜燉肉,味道都不錯。
“腌?”林好奇的望向程靜。
又是一個新詞語。
桃和風也是同款好奇臉。
“就是我們摘的果子洗干凈之后放進壇子里,然后再往里面倒涼開水泡著,蓋上蓋子幾天,就可以拿出來吃了。拿果子的時候只要不碰到油,果子可以放好幾個月。腌菜的原理也差不多,開水焯至斷生放進壇子里,然后再倒入涼開水泡著,吃的時候再拿出來就行了。腌菜炒肉,腌菜燉肉都很好吃哦~”
她這里說的是水腌菜,沒有鹽、辣椒那些作料泡著,她也不知道干腌菜能不能做出來。
腌果子可能還好說,但腌菜其實有一點難度,因為在她印象之中腌的菜最多的是青菜……
住在這兒也一個月了,她就沒見過一棵野青菜。
“還可以這么做嗎?”桃震驚的喃喃,眼底閃爍興奮的光芒。
如果能這樣儲存菜,雪天的時候就有吃的了。
雪天哪哪都光禿禿的,除了烤肉只有曬干的各種疙瘩或者樹根,很難吃。
“對啊,我們那都是這么做的。”程靜笑著回答。
冬天沒食物出去覓食,餓死凍死的人數不勝數,入冬前存儲的食物夠多,就可以避免這些問題。
坐了會兒,林又跟風說了族長可能快要不行的事,近段時間應該會選新族長,也間接的表明他中意的新族長是有能力有擔當有領導風范的,而不是以誰生的孩子最多來做標準,會生孩子的不一定能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會生孩子的只需要管部落生孩子這一塊就好了。
不得不說林這個想法放在這個時代很前衛,就差直接說除了選管事的族長,還要選個計生委員了。
“我贊成。”程靜率先舉手認可,順便舉了個六七十年代的例子,“在我們那,族長要組織群眾蓋房子,修路,養家畜,種糧食,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而醫師負責幫人看病,計生委員負責管新生兒相關事宜,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相輔相成,分工明確。”
這一點和林的想法不謀而合,越聽雙眸越亮。
“你們那的人很厲害。”他由衷的感嘆。
也只有那么厲害的部落才能養出她這么通透的人吧。
這一點程靜不可置否,微笑著點了點頭,順便又跟他們提了她想給大家上生理課的事情……
經常聽她科普的桃都覺得很正常,就是林和風的表情有些精彩。
“你們那……這個也教?”風囧囧的問。
“對啊。”程靜點頭。
初中生物課講的就是進入青春期的生理變化……
給男人上課程靜當然不是自己來,而是她先給風科普,風再給男人科普。
聽完科普,部落里的人都有一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當晚,三人坐在“作坊”聊到了深夜,桃不是特別能聽懂他們說的話,聽著聽著就是開始點頭,她留下也不會提出什么意見或者建議,林就讓她先回去了。
“風,刮胡子哦~~”風以為程靜聊天聊開心忘了,沒想到一回到自己屋里,她又掏出了那把泛著寒光的水果刀。
風:“……”
她記性為什么那么好?
“你昨晚答應了哦~~”程靜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拽著他出門。
風其實還是很不想刮胡子,但誰讓自己情到深處什么都答應程靜了呢。
雙手放在膝蓋上,筆直地坐著屋外的石頭上讓程靜搗鼓,一臉的視死如歸。
“不疼。”程靜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風:“……”
這安慰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程靜沒給人刮過胡子,所以先試探地給他刮了一下,試試刀刃鋒不鋒利。
輕輕一刮,只刮斷了幾根。
指腹又試了試刀鋒,眉毛擰了起來,“這刀有點鈍啊……”
她突然有些佩服林了,平時他刮胡子用石刀應該更艱難吧?
也不知道他是盲刮,還是蹲在河邊刮……
刮的時候很考驗一個人的耐心。
刀鈍……
風有一種自己白緊張的感覺,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尖動了動,很無奈地跟程靜說:“磨一下。”
于是,大晚上的兩人就蹲在外面磨刀刮胡子。
斯達踏著月色回來看到他倆不在屋里睡覺,而是在外面,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大步上前詢問。
“我們在刮胡子啊。”程靜誠實的回答。
斯達:“……”
你們開心就好。
視線掃過地上的毛發,轉身回屋睡覺去了。
月光有些暗,程靜看得不是很清楚就湊得很近,呼吸一下一下的拂在風的臉上,弄得風臉癢癢的,忍不住就伸手去撓。
“不準抓。”程靜斜了他一眼。
“癢。”風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程靜覺得他是在想方設法逃避問題,指腹戳了戳他還沒刮的那半邊臉。
“只剩一邊兒了,馬上就好。”
她不騙他,真的!
只不過這個馬上有些久。
比起全部刮掉胡子,風更不想頂著一張陰陽臉,乖乖的“嗯”了聲。
這是什么委屈的表情啊喂?
程靜有些想笑,又有些同情他。
被她逼著刮胡子,他一點想死的心都有了,畢竟他把有沒有胡子和是不是男人掛鉤。
刮完胡子他可能覺得自己不是什么真男人。
低頭在他眉心印了一記,手輕輕地拍他的肩,“真的,我保證,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也就是那么一下,風心里的郁悶一掃而光,隱隱的還有幾分心花怒放。
點了點頭,中規中矩放在膝蓋上的手搭在程靜的腰上,輕輕地抱住她。
“真肉麻。”程靜笑著揶揄他,微微勾著身繼續認真地給他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