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你怎么了？”追上的雨，當即就問月。

剛才她只是滿臉淚痕，現在臉卻白的嚇人。

“斯達在河邊。”月差一點又要哭了。

斯達剛才那個眼神像是要殺了她剝皮一樣，太恐怖了。

雨：“……”

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月，其實她很想跟她說，斯達并沒有那么嚇人，他只是不愛笑而已。

伸手給月拍了拍身上的灰，隨便又問：“你和靜怎么了？”

月當然不會跟她詳細解釋自己是如何激怒程靜，又如何被程靜諷刺一頓。

眼珠轉了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雨的胳膊，可憐巴巴的跟雨說：“我想和風在一起……”

雨的視線唰的掃向她微隆的小腹上。

她是開玩笑的嗎？

她都懷林的孩子了，風也有程靜了，怎么會突然起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唇角微微的扯了扯，很殘忍的告訴她，“風已經和靜在一起了。”

這話月可不愛聽，一把就甩開了雨的胳膊，“我和風從小一起長大，風是我認定的男人，等把肚子里的這個生下，我就給他生一個。”

“靜也可以給風生。”雨淡淡的接話。

放眼整個部落，哪個女人不會生孩子？

而且，這是她一個人的想法吧？

風真要跟她發生什么早就發生了。

“那個女人長那么丑，風怎么可能會讓她給他生孩子？風孩子的阿媽必須是我這樣美麗的女人才可以。”

說白了，月就是不甘心。

如果沒有程靜，即便不和林住在一起，以后自己住她也無所謂，那么多男人喜歡她，看誰順眼她就給誰生孩子，才不會在風一棵樹上吊死。

但偏偏一個叫程靜的女人出現了，只要有她的地方，風的目光便一直追隨著她，連一直喜歡她的林也對她另眼相看。

程靜她一個打扮奇奇怪怪的外族人憑什么？

風孩子的阿媽只有她那么漂亮的女人才可以？雨被月這句話不要臉的話給雷到了。

她是……認真的嗎？

她突然很慶幸當年風差點死在外面的時候她和林在一起了，不然她阿媽現在一定被氣得從土里爬出來。

唇角扯了扯，口吻都變得干巴巴的，“這種事別說是我，即便是我阿媽還在也做不了風的主，你跟我說是沒有用的，要跟風說才行。”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剛才程靜的臉色那么差了，換做是哪天有個女人突然跑到她面前跟她說，芒是她從小認定的男人，她想給芒生孩子，她一定當場翻臉。

“你要幫我……”月一把抓住雨的胳膊，“你和風是一個阿媽生的，風一定聽你的話。”

雨翻了個白眼，你那只眼看到風聽我的話？

明明是芒聽我的話好吧？

想安慰她的心情也沒有了，冷漠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與月保持距離。

“走吧，回去了。”

再呆下去，她也要罵人了。

月本想還賴在程靜他們家門口的，但看到隔壁家的斯達回來了，溜得比誰都快。

回到自己屋棚，發現莫婭和啾啾都在，小胖手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肚子，張口就問：“有吃的嗎？”

看到莫婭正搗著藥，眉毛蹙了一下，問：“阿媽又怎么了？”

族長攏拉著眼不想說話。

她的臉在失|禁的那一刻已經丟光了。

“你去哪了？”啾啾冷著臉掃向月。

這凌厲的眼神，月不禁想起在河邊剝皮的斯達，害怕縮了縮脖子，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很小聲的回答：“就出去逛了一圈……”

準確來說是出去找程靜，但程靜不在她就一直等到程靜回來。

“一逛就一早上嗎？”啾啾冷冰冰的審問。

“也沒多久……”月弱弱的回答。

“沒多久……”啾啾咀嚼著這個詞，忽的笑了，指著她身上的塵土，“你還是小孩子嗎？出去外面滾一圈泥巴才回來！！”

“都是要當阿媽的人了，你還當自己小呢？！”

還沒過多久啾啾知道月所謂的出去外面逛一圈是去蹲程靜跟程靜宣布主權，沒想到卻被程靜冷嘲熱諷了一頓，換做是以前她可能會管，現在卻沒了那個心思。

雨回來就把月跟她說的事都跟程靜說了，整個人被氣得不輕。

憤憤的念叨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還好以前風沒跟她在一起……”

“消消氣，消消氣……生氣老得快。咱們雨那么年輕漂亮，為別人生氣不值得。”程靜這個當事人氣過就過了，伸手拍了拍雨的肩膀，反過來去寬慰她。

“我可就是氣嘛。”雨撇了撇嘴，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小時候一起玩兒，月也總經常跟芒撒嬌喊芒幫她拿東西，xiong腔里的火燒得更旺了。

“小努，去抱抱你阿媽。”見情況沒有得到控制，反而愈演愈烈，程靜干脆召喚蹲在地上逗小灰鳥的小豆丁。

努抬起小腦袋疑惑地對她眨了眨眼，邁著小短腿“噔噔噔”向自己阿媽跑了過去，一把抱住自家阿媽的小腿。

末了，還轉過頭奶聲奶氣地問程靜：“這樣嗎？”

“對。”程靜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小家伙也太可愛了。

雨xiong腔里的火被他倆給逗沒了，勾著身揉了揉小豆丁的小腦袋。

不管芒以前幫月做了什么，現在她才是他的女人，他孩子的阿媽。

……

連續兩天沒蹲到林，晚飯過后，程靜干脆拉著風一起去“作坊”看看林在不在。

她要做腌菜壇子，很多很多的腌菜壇子。

山上的果子陸陸續續熟了，再不久天氣可能就要轉涼，該準備過冬事宜了。

第一次在這邊過冬，她總感覺什么都要準備。

她之所以要帶上風是因為考慮到了避嫌，雖然大家可能沒什么避嫌的概念。

林幾乎不在小廣場弄吃的，兩人過去的時候，隱隱約約的火光從“作坊”里透了出來，林和桃兄妹倆坐在火塘邊兒說著話。

“林，桃。”程靜喊了他們一聲，兄妹倆整齊地抬起頭向她看了過來，自然也看到她身后的風。

林臉上的表情不變，倒是桃眸光一黯，低頭往火塘里添柴。

“我想找你做壇子……”程靜一上來就表明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