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集團會議室內。
曲南城坐在會議桌旁,揉著眉心聽下屬匯報完最新一季度的工作總結,不知道為什么他現在總覺得心神不寧,眼皮跳得厲害。
“曲總,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
“知道了,沒什么事的話你們就先走吧。”
曲南城淡淡吩咐了一句,底下人立刻松了一口氣,紛紛收拾好東西走出會議室。
曲南城神色疲倦地雙手撐著額頭,近日來曲氏集團堆積了許多工作,他不得不加班加點做完。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在手里把玩著,他心里想著該不該打個電話回別墅,這個時間,那個小女人大概正帶著孩子在花園里玩耍。
曲南城想到這里眼神也柔和下來,噙著笑撥出沈青蕪的手機號碼。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冰冷機械的女音傳來,曲南城眉頭一皺。
這個時間點,沈青蕪的手機不可能關機。
曲南城迅速撥通了別墅的座機,電話很快被接起。
“喂,請問哪位?”接電話的人是王媽。
“是我,青蕪和念初呢?”曲南城問道。
“原來是曲先生,沈小姐很早之前就出門了,念初乖乖地在玩游戲機呢。”王媽答道。
“出門?”曲南城拿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語氣變得緊張,“她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沈小姐沒說,”王媽又想了想繼續說道,“好像也沒有讓司機送她,是自己打車走的。”
“知道了,一有她的消息就告訴我。”曲南城吩咐道。
他快速掛了電話,來不及多想就拿了外套沖出會議室,會議室外的王特助見曲南城這樣匆忙的模樣,上前問道,“曲總,怎么了?”
“備車,派人找人。”曲南城言簡意賅,一雙黑眸里已布滿了血絲,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他想到她前幾日說的想回瑞典的話,她這是又走了么?這回又要不告而別逃到哪兒去,讓他再等多少年?
他現在恨不得立馬見到她,當面找她問個清楚。
心中一面怪她一面又擔心,她萬一不是自己離開而是遇到危險,那豈不是在他心上割肉。
王特助極少見這樣失控的曲南城,如果說曲南城是冷靜、淡漠的代名詞,那么能夠讓曲南城不再冷靜的人這天下也只有沈青蕪一個人。
潮濕陰暗的天臺倉庫里,沈青蕪被李凌云綁上手腳,狠狠地往地上一扔。
堅硬的地面和細膩的皮肉的驟然接觸,響起一聲悶響。
沈青蕪已分不清到底哪里疼痛了,只覺得全身的五臟六腑似乎都在陣痛,猶如有細細密密的針扎在她的背后。
“老子還想找你呢,自己跑上門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李凌云喘了口氣,拿過沈青蕪的背包,翻找里面的東西。
“凌云,放了她吧,她是無辜的,我求求你放了她吧。”張梅英匍匐在李凌云腳邊,抓著他的褲腿苦苦哀求。
“那你把偷了我的錢還給我,我就放了她。”李凌云說道。
張梅英一怔,哭著道,“凌云,我沒錢了,我求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放她一條生路吧。”
“滾開。”李凌云一腳踢開張梅英,那一腳力氣極大,直接沖著張梅英的肚子去,張梅英被踢向墻面,似乎是痛極了,垂著頭沒了聲響。
“你別那么對她!”沈青蕪看著張梅英像破風箏一樣被踢開,心中著急,沙啞著嗓子喊道。
“好一場母女情深的大戲啊,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你知不知道你媽當年可是為了嫁給我,不惜拋棄了你還有你那個病重的爸的?她可是為了我做了可多齷齪事了。”李凌云冷冷一笑說道。
沈青蕪躺倒在地上看著李凌云在她包里翻找東西,手機早已是被他丟了的。
包里的現金被他搜刮一空后,他將手提包往地上一扔,走向她。
“你出門就帶這么點錢?還不夠我塞牙縫。”李凌云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沈青蕪的臉,笑道,“你這張臉不錯,倒是可以賣個好價錢,你媽偷了我好多錢,你就替她抵了吧。”
沈青蕪深知現在自己處于劣勢,滿身是傷的她根本打不過他,也逃不開這里,不如減少和他的對抗。
“我這就去找人來談價錢,你們母女好好敘敘舊。”李凌云拍拍手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門外傳來鐵鏈上鎖的聲音,沈青蕪絕望地閉上眼睛。
背后的血已經凝固,此時血肉和衣服黏在一起,她只要稍微挪動便是鉆心的疼。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張梅英低低的喘氣聲,她剛才被踢暈了過去,現在才稍微恢復了意識。
“青蕪青蕪”張梅英艱難地想要爬過來替沈青蕪解綁。
“你替我解綁也沒有用,李凌云把門鎖了。”沈青蕪現下反而冷靜下來。
李凌云把門鎖了,即使張梅英替她解綁也是無濟于事,他若是回來撞見了,反而會痛打張梅英。
“那怎么辦?是我害了你,都怪我,我害了老沈,現在還要害你。”張梅英嗚咽起來。
沈青蕪想到張梅英剛才不顧一切為自己求情的模樣,心底一片苦澀,說道,“你怎么現在會過著這樣的生活?他為什么會怎么對你?”
她曾經以為張梅英過得不好,但沒想到她過得這么落魄凄慘。
“他對我壞也沒辦法了,我當初糊涂,著了他的道,幫他做那些事情,”張梅英搖著頭,悔不當初,“我如今想離婚也離不了了,和他離婚的話他就要去舉報了,我一定是要坐牢的。”
沈青蕪不由得覺得迷惑,張梅英顯然是話里有話。
她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以及在父親房間里發現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