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淵淡漠看了她一眼,徑直就要越過她而去。
女子看他居然對自己這樣冷漠,不由有些好奇起來,伸手攔著他問道:“你好生奇怪,你知道我是誰嗎,而且我的模樣也不算差吧,你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讓開。”
“不讓,除非你告訴我你是誰,我可以去哪里找你……”女子插著腰抬頭看著他,卻驀地撞進了他的眼眸里,瞬時愣住。那是什么樣的眼神啊,冰冷清寒,不帶一絲絲感情,就好似將柔軟的心全部用堅硬的冰包裹住了一般。
在她愣神的這一瞬間,魏臨淵已經直接越過她走了。
女子提步就要跟上,魏臨淵只睨了眼葉藍,葉藍會意,直接轉身將她攔住:“我家主子已有妻室,姑娘不必再糾纏。”
“有妻室又如何,讓他妻子做妾便是,你可知道我是誰嗎?”女子嘴角高高翹起,不等葉藍回過神來,她的手快速往葉藍的腰間一動,已經是拿到了葉藍腰間的腰牌。
看到腰牌上大大的一個‘豫’字,女子驚詫:“他是豫……”
“把她扔到河里。”魏臨淵眉心微寒,葉藍快速奪回腰牌,抬手便將這女子扔到護城河里去了。
原本還在追這女子的幾個大漢一瞧,也手忙腳亂的趕緊跟著跳進去救人了。
葉藍這才回到魏臨淵身邊來,道:“王爺,這女子好像不是京城人士。”
“不必管。”魏臨淵冷漠說完,便直接上了一側的茶館二樓等著林楚玉回來了。
而此時的林楚玉,一路跟著蘇紫穿過面前漆黑的巷子,才終于看到蘇紫停了下來。
林楚玉不敢靠的太近,只遠遠的跟著,才看到蘇紫好似敲了某處的院門,沒多會兒,院門就打開了,一個面生的婆子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跟著以后,這才迎了蘇紫進去。
林楚玉小心的走到那院子門口看了看,但上面沒有掛匾額,也不知里面的主人家姓什么。
林楚玉實在不明白,看似已經安分了的蘇紫,怎么偷偷來這里。
但觀察了一會兒,里面還不見動靜之后,林楚玉這才不得已往回趕去了。
只是剛走出巷子,兩個手持大刀的男人便跳了出來,看著她冷笑:“把身上的銀子都交出來,否則爺們今兒就叫你死在這里!”
為首的說完,他身邊那個稍矮些的卻瞇起眼睛細細打量了一番林楚玉,而后才如獲至寶的跟身邊的人道:“大哥,我看著小子生的白皙細嫩,年紀也不大,又是個男人,要不然我們將他送去三皇子府上,三皇子一定高興,說不定還會賞咱們不少銀子吶。”
林楚玉心里咯噔一下,三皇子喜歡男人?
“二弟說的是,那咱們小心點兒,別割傷了這小子的皮肉,不然三皇子不喜歡了,咱們可就慘了。”說完,二人便嘿嘿笑著朝林楚玉圍了過來。
林楚玉淡定的捏破手里的蠟丸,淺笑:“二位大哥是要送我去三皇子府上?”
“你這小子知道厲害的,就乖乖就擒,別讓我們傷著你這細皮嫩肉的了。”二人威脅到。
林楚玉幽暗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二位大哥放心,我正是要往三皇子府去呢,怎么會反抗呢?不過二位大哥拿著這大刀,明晃晃的,實在下人。要不這樣吧,我不反抗,二位大哥也放了手里的刀怎么樣?”
二人對視一眼,再看林楚玉這小身板,怕是連只雞都抓不住。
“你當真想去三皇子府?”他們不信的問道。
“自然。”林楚玉笑盈盈的:“我們這小老百姓,吃不飽穿不暖,但跟著三皇子就不一樣了,肯定吃穿不愁,對吧?”
二人一聽她也是貪圖錢財的,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好,算你小子識相。”說完,二人就扔了刀。
林楚玉嘴角勾起,等他們二人剛一靠近,一腳就朝那矮的踢了過去,而后便將手里的藥粉全部撒了出來。
那二人知道被耍,氣得就要去拿刀,身子卻忽然開始發軟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怎么渾身軟綿綿的。”
兩人都驚恐起來,掙扎著要爬起來去拿刀,可還沒爬兩步,就渾身虛軟的倒在了地上,這才朝林楚玉喊了起來:“你這臭小子,你對我們下了什么藥了,你找死嗎,看我們不殺了你這臭小子……”
林楚玉嘴角冷淡勾起:“在下江湖人稱玉面小郎君,殺人不留痕,劫財不留銀,遇上小爺我,你們就自認倒霉吧。”說完,便上前見他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掏了出來,再扯下他們的褲腰帶,將他們的手腳全部攏在他們背后結結實實綁了起來,這才拿著銀子走人了。
黑夜里,穿著緊身黑衣的男人看著她的背影飄飄然離去,幽暗的眼底溢出絲興趣來:“玉面小郎君。去查查,北燕江湖上可有這么一號人物。”
“是,太子爺。”
“可追查到蘇木的蹤跡了?”男人又問道。
一側的黑衣人搖搖頭:“自從他挑起我南詔的內亂之后,就不見了蹤影,興許真的是掉下山崖摔死了。”
“天底下足矣做本宮對手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怎么都殺不死的北燕殺神魏臨淵,另一個就是楚國神醫蘇木,摔下懸崖?”男人輕嗤罷,似乎身體不適,忍不住的輕輕咳了起來卻見黑夜里又有人趕了來,并道:“太子殿下,公主方才被一個北燕人給扔到護城河里去了。”
燕訣聞言,只淡淡道:“她喜歡游水,便由著她吧。”說罷,這才如幻影一般消失在了這黑夜里。
林楚玉到了熱鬧的大街上后,直接將搶來的銀子送給街邊乞討的母女了。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那母女不斷的跪地磕頭,林楚玉卻已經穿過人群,徑直上了茶館二樓。
剛來,就看到一個渾身濕淋淋的女子坐在魏臨淵對面。
林楚玉眨眨眼,這姑娘怎么有些眼熟?若不是她的頭發濕濕的耷拉在整張小臉上的花,她還真有可能認出來。
“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不過我們南詔也有我們南詔的規矩,方才你碰了我,你就得娶我,不然挑起南詔和北燕的事端,我可不負責。”燕箏雙手抱胸,看著渾身都籠罩著一股寒氣的魏臨淵,絲毫沒有懼怕。
但林楚玉才走進來,魏臨淵便輕輕轉動眼眸,睨著林楚玉道:“小林子,怎么才回來,還不過來伺候。”
小林子???
林楚玉還未想明白,燕箏便愣了下,而后又似下定決心一般,道:“就算你喜歡男人也無妨,只要你也順帶喜歡一下女人就夠了。不過你也可以放心,就算你不喜歡女人,我也會讓你喜歡的。”
林楚玉終于是明白了過來,這位竟是南詔公主燕箏!
不過前世她記得,燕箏跟豫王的初次見面是在宮宴上,怎么如今就見面了?
?“姿色平庸,本王看不上。”魏臨淵淡漠說完,起身便徑直牽著林楚玉的手出去了。
燕箏微微咬牙,沖著魏臨淵的背影直接喊道:“我是不會放棄的,我看上的男人,還沒有能跑得掉的!”
“公主,要不然咱們回去吧,不然太子爺要生氣了。”一側同樣濕漉漉的護衛道。
燕箏想起太子燕訣,心里還是有幾分怯意,卻只冷哼一聲:“太子哥哥不會生我的氣的。你趕緊去給我查查,方才這個粉面小男人是誰,查出來后,給他送十個美人過去,我就不信他不動心!”
說完,這才趕緊回去了。
豫王府的馬車上。
魏臨淵看著撐著小臉依靠在馬車邊似乎想著什么的林楚玉,淡淡抬手,將她的頭扒拉到自己的肩上,才道:“心情可好些了?”
聽到他關切的話,林楚玉微微一怔,要抬起頭來,卻又被魏臨淵按在了肩上:“人死不能復生,你雖比其他女子更加獨立堅強些,卻也到底只是一個弱女子,往后不可逞強,多依靠依靠我。”
林楚玉心底劃過一道暖流,淺笑著往他的頸窩蹭了蹭,才道:“王爺放心,我能保護好自己的。”
魏臨淵側目看著她,眼底的霧氣散了些,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小小的身子這樣脆弱,卻別所有人都知道的更加堅強和隱忍,雖然他希望她能多依靠他,可他知道,她足夠獨立,也足夠聰慧,她不像其他人一樣,是攀附大樹而生長的菟絲花,她是可以與他攜手共進的女子,也是他唯一要相伴一生的人!
魏臨淵堅持要抱著林楚玉越過蘇家的防守將她送到房間。
“夜深了,好好睡一覺。”魏臨淵看著矮了自己一個頭的她,輕輕揉著她的額頭笑道。
林楚玉抬眸看著他,不等魏臨淵反應過來,她便輕輕踮起腳尖,在他唇瓣掠過一吻,才笑道:“王爺也好好休息。”
魏臨淵唇瓣勾起,直接攬住她的腰便將她壓在了墻邊。
強烈的男性氣息席卷而來,帶著林楚玉熟悉的龍涎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