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用浴巾一裹,直接將她抱到床上。整個過程歐陽陌都垂著頭,眼底提溜著,小心算計。該不會洗完澡,他就獸性大發,那個啥吧?
自己要怎么樣才能不動聲色,巧妙的拒絕他呢?
身體不適?
想睡覺?
來大姨媽了?
似乎第一個更合理,他可是親眼目睹自己吐了的。
誰想他只是將她抱到床上,然后從背后擁著她,安靜的睡覺。均勻的呼吸濕熱的噴在耳后,像帶有魔力的小手不停的觸摸她的皮膚。
她都準備好了理由來拒絕他,結果他什么也不做,反而弄得她滿腔的情意一時無法舒解。洗澡時,他投在自己身上火熱的目光,連皮膚都快燒著了,不可能有假。
腰間的手緊了緊,歐陽陌全神戒備,等著接下來的動。誰想,他只是攏了攏自己。
“我不想睡覺。”
閉著眼睛的祁薄‘唔’了聲,低啞的聲音說:“嗯,那我們可以做點什么。”
放置在腰間安分的手,此時動作起來。大膽切放肆,一抬便握住了她的柔軟。歐陽陌大驚失色,一把按住他手。“等一下。”
祁薄用行動告訴她自己不想等,被她捉住的手巧妙一轉,便脫離出來,還順利的反握住了她反抗的手。
歐陽陌抵住他靠近的身子,很認真的望著他的眼睛,說:“我向你道歉。”祁薄的神情很淡,因為被打斷的熱情,人顯得有點不悅。
抬眸同樣認真的回視著她。歐陽陌接著說:“剛才的事。”我不該無理取鬧,遷怒于他。
祁薄拿開她擋在身前的手,朝她湊近。
她是很認真的在跟他說話,可是他的心思顯然不在這兒。歐陽陌有些無奈的別開頭,不讓他順利的親到自己。
“如果我解釋,你聽嗎?”
“解釋什么?”因為被她避開了,沒能親上她的唇,他的吻流連忘返的撕磨在她的脖子與耳根出。呼息越來越粗,已經變得急切。
他的吻像火種,所到之處全被點燃。歐陽陌被燒得渾身難受,想要拒絕又想要更多。對于自己這種欲拒還迎的心思感到可恥,又無能為力。
氣息粗了起來,她聽到埋在脖子間呼吸噴出的笑意。
是個滿意的笑。
因為他的吻變得粗暴了起來。
在理智喪失之前,歐陽陌勉強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我想解釋,我沒有去看你的原因。”
埋首于她胸口的頭抬了起來,冒著烈火的眼睛被**點燃。歐陽陌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你聽嗎?”
祁薄沉默半晌,漆黑的眼睛逐漸清明。歐陽陌敏感的發現,頂在自己腹部的堅硬已經發生了變化。慢慢的她已經快感覺不到它的存在,顯然,他的熱情在快速的退去。
果然,他從她身上翻了下來。
歐陽陌說不出來自己心里的感覺,是失望嗎?
他的樣子顯得興致缺缺,似乎并不在意原因。可是歐陽陌在意,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她要解釋,要讓他知道。
可是,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她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了。
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身邊的男人由粗重的呼吸變得淺薄了。
“祁薄”她試探的叫了一聲。
睡在身邊的人并沒有給她任何回應,歐陽陌苦澀的扯唇。也許是因為突然失蹤的一諾,讓她整個人都傷感了起來。
五前年
她躲在廁所發病時,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臉,烏青、丑陋、詭異她都沒能認出自己來。那個瘋了撕扯大叫的女孩是自己嗎?
凌亂的頭發,扭曲的五官,咬緊的牙齒,像牲口一樣跪俯在地上打滾的模樣
不!
那不是自己。
自己應該是干凈的,漂亮的,自信的笑容像陽光一樣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的。
在極度痛苦時,她想到了自己的男朋友——祁薄。
祁薄嫌棄自己字丑的樣子一臉鄙視,考卷上過低分數時的不可思議,還有大大咧咧像個男孩時的怒恨。
以前她都可以死皮懶臉,可是,鏡子中的這個人。
不說出現在他眼前,就是告訴他,她都沒有勇氣。
因為這個人比她的字更丑,更恐怖。
她無法容忍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時表現出的吃驚與害怕,更怕連往日那些小美好都因為這個模樣也擊得粉碎。
所以她向他再次提出了分手,那是第一次在站牌分手后第一次見面。
寒冬里,他看著自己微笑,像破春而來的第一縷陽光,干凈美好。歐陽陌來不及反應,眼淚就掉了下來。他一臉的思戀與癡愛,眼睛一瞬不瞬的鎖定著她。
她多想沖上去抱住他,對他說,你不要嫌棄我好嗎?
卻在他向自己走來時,倒退了,避開了他抻來的手。“不要再來找我,我們分手了。”
她的樣子一定猙獰可怕,因為她看到他漆黑的眸閃了閃,很快的隱去了那抹錯愕。非常固執的在向她靠近:“我很想你,所以沒有忍住。”
他的語氣低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顯得很無奈。看著她的眼神歉意,又期待。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在她臉上尋找著,探索著,想要找到與自己一樣的思念與眷戀。
可是她呢?
指著身后的車流,大叫:“走開,不要再來找我,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去死。”那時,覺得死才是人生最大的事。
那代表著結束與收尾。
卻不知道那樣極端的行為下,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所以,當他沉著臉固執的朝自己走來時,她第一反應是快點沖上任何一輛停下的公交,快速離開。
不想,在她轉身時,公交已經啟步。在她身后的祁薄喊她的名字,接著手被扯著,她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還沒有來得極站穩就聽到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只覺得不遠處天空一片陰影,很快就消失,然后是重物落地時的悶響。
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定睛看去時,他躺在不遠處的馬路上。身下有血不斷流出,眼睛卻固執的望著她。
張了張嘴,應該是想叫她的名字。
卻在張口時,隨之而來的是大量的鮮血流出。
她想靠近他,腳卻怎么也挪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