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盛澤的打壓，動靜不小，白硯山忙的焦頭爛額。可是，忙來忙去，收效甚微。
他止不住厲盛澤的打壓，也不能力挽狂瀾應對。
一天之內，他眼睜睜的看著白氏所有在運營的項目，全部被中斷了合作。而白氏的股價，也迅速跌停，損失慘重。不止如此，白硯山還被審計部門盯上了，有兩個合作項目的相關賬目問題，也被揪了出來。
事情是真是假，在這個檔口上其實并不算重要，重要的是這事一出，對風雨飄搖的白家而言，就是雪上加霜。
白硯山被折磨的心力交瘁。
一直到夜里十點多，他才擺脫了調查，被送回了家。
空蕩蕩的家里，還帶著之前被許家人打砸的痕跡，白硯山看著心里煩。只喝了一杯茶，沒有多停留，他轉身又出去了。
白硯山給肖雅打電話，想問問情況，可是，肖雅的電話根本打不通。他去了易家，直接被拒之門外，根本見不到人。雖說許諾給肖雅的股份，還沒有給出去，肖雅辦不成事不見他，他倒也不會損失什么，可看著易家緊閉的大門，他心里真的絕望。
實在沒有辦法，白硯山只能轉回頭來，再去求厲盛澤。
除此之外，他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厲家老宅的大門緊閉著，白硯山來的消息，下人倒是通傳進去了，不過只到了賀江海這，就給攔下了。
厲盛澤的交代，賀江海還記著。
沒再往里邊傳信，賀江海直接自己到了別墅大門外。看著狼狽憔悴的白硯山，他笑著應付。
“白總，我家少爺已經休息了，你有什么事，還是另外再找時間說吧。眼下時候也不早了，請回吧。”
賀江海在厲家待了一輩子，賀遠又跟在厲盛澤的身邊出生入死，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賀江海的話里，有多少嫌惡和敷衍，白硯山都聽得出來，可到了如今這時候，他不但敢怒不敢言，還得巴結著賀江海。
畢竟，賀江海能跟厲盛澤說上話。
臉上帶著殷勤的笑，白硯山微微湊近賀江海兩分，他從兜里掏出張卡，塞到賀江海的手里。
“老賀，咱們也認識不少年了，眼下我實在沒辦法了，你得幫幫我。”
財帛動人心。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聽著荒唐，卻是個真理。白硯山希望賀江海拿他錢財，能夠替他消災。
白家真的不能倒。
看著白硯山的動作，賀江海笑了笑，他順手將卡塞了回去。
“白總，你應該知道，我家少爺是個性情中人，他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白小姐也好，白太太也好，若不是做了出格的事，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家少爺沒趕盡殺絕，已經是念著過往情分了。”
沒有趕盡殺絕……
這話，賀江海說來輕飄飄的，白硯山聽來卻是諷刺。
白家現在所遭遇的這些，也許對于厲盛澤來說，或許不算什么，可是對于白家而言，卻是致命的打擊。一天之內，白家已經損失慘重了，若是再持續幾日，這帝都哪還有什么白氏？
這不是趕盡殺絕是什么？厲盛澤還想怎么樣？
心里全都是苦，可白硯山不好說。
“老賀，我知道盛澤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更知道，這次的事凝月母女倆都有錯，你告訴盛澤，這次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母女倆的，我一定好好教訓他們。只是，白氏是我多年的心血，我……”
“白總，別說了。”
知道白硯山要說什么，賀江海直接將他的話打斷了。
雖在商場，可白硯山性情還算忠正，不是那種耍弄詭計的小人。他擔憂白氏，賀江海能理解，可是，這話若是再說下去，那白硯山少不得要擔一個為財棄家的名聲。
厲盛澤對白氏動手了沒錯，可在賀江海來看，這事情未必沒有轉圜的余地。
可若是白硯山為了白氏，舍棄了張瓊和白凝月母女倆，能夠同甘，卻共不了苦……厲盛澤知道了，只怕對這樣的人也會多幾分嫌惡，從而敬而遠之。
到時候，白家才是真的完了。
心里想的通透，賀江海勾唇笑笑，隨即開口道。
“白總，我也勸你一句，這人一急就容易出錯，容易越錯越多。與其忙著下決斷，病急亂投醫，倒不如冷靜冷靜，再考慮下一步怎么走。今天，你找了肖雅來，除了給唐小姐添堵，給少爺添不痛快，其他的什么事都解決不了，這就是錯。白總，以后你還是謹慎點好。”
“我……”
“時候也不早了，白總請回吧。”
話音落下，賀江海便轉身回了別墅，一道大門，隔絕出了兩個世界。看著賀江海越走越遠，白硯山的心也越來越涼。
不過，這些都不是賀江海要考慮的。
賀江海回來時，厲盛澤正好從書房里出來要上樓，瞧著他的模樣，厲盛澤微微挑眉。
“賀叔，來人了？”
“是白總。”
聽著這話，厲盛澤勾唇笑笑，不以為意。
這人總是這樣，越是在乎的東西，就會抓的越緊。殊不知，有的東西就像是嬌艷的玫瑰，好看是好看，可抓得緊了，就會被刺扎傷。
抓的越緊，傷的越深。
白硯山若不是為了白氏著急，如同沒頭蒼蠅似的亂撞，而是細細梳理手中的合作，他至少能留住一大半的合約。他也會知道，所有中斷與白氏合作的人，都接到了同樣的指示：警告白家。
只是警告而已。
動靜雖大，但沒他的命令，這些人也不過是小打小鬧，雖會讓白家有損失，但也不知道大廈傾丕，斷了白家的路。
他沒那么冷血。
只是，白硯山冷靜不下來，他忙著尋求門路擺脫現狀，卻忘了細細思量，反倒是越做越錯，越錯越多。
原本他是沒有弄垮白家的心的。
不過，若是找肖雅上門給唐昕甜添麻煩這種事再來兩次，他不保證自己不會改注意。
眼神暗了暗，厲盛澤道，“可提點他了？”
“是，說了幾句。不過，我看白總的樣子大約是真的為白氏著急，連張瓊和白凝月都顧不上了，我的話，只怕他大約也是聽不進去的。”
“聽不進去，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少爺說的是。”
“以后他若再來，直接打發了就是了。另外，盯著點，別讓他有機會纏上甜甜。”
連讓肖雅當說客這種爛招都用上了，若是讓白硯山找上唐昕甜，肯定又是一場風波。
他可舍不得唐昕甜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