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意，以為將朝中之事安排妥當，便不會讓白燕衡有可乘之機，沒想到皇后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她幫著白燕衡除了葉家，王家便能獨大不成？當真笑話。”
“先前穎嬪找我的時候，我防著她，便沒有答應她的條件，眼下看來，此人或能為我們所用。”
蘇梓寧看向白千燁，似是想聽一聽他的意見。
白千燁沉思半響，最后還是點頭。
“如今我們不在京中，宮中確實需要一個自己人，我會讓聞風將穎嬪保出來，只是皇祖母的病，還要寧兒煩心。”
......
太后醒過來的時候，身邊侍候著的太醫都松了口氣，太后一醒他們這項上腦袋便算是保住了！
芳若姑姑激動的在那默默垂淚，皇帝和皇后也是高興激動，太后能醒過來便是好事！
“哀家也累了，都下去吧，讓哀家歇會兒，留芳若在跟前兒侍候便是了。”
太后發話，皇帝也不好多留，帶著眾人退下。
待殿中只剩太后同芳若二人的時候，太后拉住芳若的手。
“辛苦你了，哀家當時雖昏迷過去，多少卻還能聽到外間聲響，知道是你那一味藥起的作用，不然哀家只怕是要交待在此處了。”
芳若哽咽搖頭。
“太后娘娘不能說如此胡話！老奴沒有這個本事，是端王妃有先見之明，擔心太后娘娘身子，臨行之前給奴婢留下這一方子，說著急之時可救娘娘性命！”
太后沒想到這背后還有這么一樁事兒，心下嘆息。
“梓寧這孩子聰明通透，一身醫術更是無人能及，千燁身邊有這么一個人，哀家也算是放心了。這藥方之事，你可同人提起過？”
芳若急忙搖頭。
“奴婢不敢外傳，那湯藥也只說是奴婢自己治療腿疾所用，旁人并不知曉！”
聞言，太后松了口氣。
“你辦事向來妥當，這次也沒做錯。哀家這毒中的蹊蹺，若是你拿出這藥方來救了哀家，有心之人少不得要往這上面做文章，去牽扯梓寧那丫頭，倒是害了她。”
“奴婢曉得，故而不敢外宣此事，聞風少爺早上也來過了，送來了端王妃著急從云嶺帶過來的藥方子，娘娘用過之后必然就好起來了！”
都是惜命的，太后聽到這話心也落了一半，卻又嘆息。
“邊關戰事如何咱們也不清楚，哀家左右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聞風還拿這事兒去叫他們煩心，必然是叫他們擔心了。”
聞言，芳若又垂淚。
“太后娘娘不該這般說！娘娘身子康健，是要長命百歲的，只要娘娘好好的，端王同王妃便能安心！”
太后點點頭，也不在此事上做多糾結。
“既是中毒，那下毒之事可查清楚了？”
“皇上將此事交給聞風少爺，少爺正在查，穎嬪已經被關起來了，想必不日便能查問出個結果來。”
......
太后身子抱恙，這建城行宮避暑之行也只能提前結束。
在回京的前一日，葉聞風便將此事查問清楚。
“回稟圣上，此事最后兇手，乃皇后娘娘。”
葉聞風向著御案之后的人俯首，直言這些時日探查的結果。
除了皇后滿臉震驚之外，另外的在座之人或是驚訝或是懷疑，也有驚訝之后便難掩面上喜色的，便是皇貴妃了，誰能想到皇后能做出這般自掘墳墓之事呢？
“葉聞風你這是什么意思！？穎嬪同本宮雖一府所出，可本宮同她自幼少見，并無什么深厚情誼，她做的事兒，如何能牽扯到本宮身上？”
皇后說著，余光時不時的看向一旁的白燕衡，這一切都是她為了白燕衡所為，眼下東窗事發，這人不能不顧她！
白燕衡這一次倒是確實沒有袖手旁觀，看向殿中的葉聞風。
“葉少將軍，皇后乃一國之母，若德行有失，也不可能在后位上坐了那么多年，此事若是實在查不清楚便也罷了，換旁人來查便是，少將軍倒是不必胡亂攀扯。”
葉聞風抬眸看了他一眼。
“天子犯錯尚且與庶民同罪，皇上既然將此事交由下官來查探，下官自然不能辜負圣上信任，縱兇手是皇后娘娘，下官也無包庇之理。”
說罷手一揮，便有親信押著一人上前來，是個身形弱小的宮女。
那宮女想必也沒有見過這等陣仗，身子顫得厲害。
在宮中侍候了這幾年，見過的主子最厲害的不過也就一個皇后，眼下這殿中連皇上都盯著自己，她沒直接暈過去已是不錯！
“將你所知盡數說出來，謀害太后乃是死罪，若有隱瞞，你自己清楚后果如何。”
那宮人一聽，立刻哭著磕頭。
“奴婢沒有謀害太后！奴婢哪里有這個膽子啊！是皇后娘娘讓奴婢去穎嬪娘娘宮里守夜，透露給穎嬪娘娘宮中之人，太后娘娘喜歡英蒲之味！奴婢不敢不聽皇后娘娘的命令，便照著做了，別的什么都沒做啊！”
皇后身子一軟，險些沒站住，還是她身后的劉瑞攙扶了她一把。
要說這劉瑞也算是個見過世面的，這等場面也不驚慌，鎮定的指著那宮人便大罵出口。
“哪里來的無知宮人，膽敢在此處攀誣皇后娘娘！”
“住口！”
這震怒的一吼，是上座之人氣急發出的。
皇帝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宮女。
“你說清楚，當時給你下命令的，是這殿中的何人？”
那宮人身子一顫，抬著顫抖的手指指向皇后。
“是皇后娘娘，當時奴婢才去梧華宮見過娘娘，便直接去了穎嬪娘娘的宮中守夜，萬不會錯......”
這宮人是再說不下去了，這般大的壓力，并非她一個小小宮人能受得住的。
葉聞風看都不看皇后一眼，冷了目光向皇帝稟報。
“皇后想要在事后處死此人滅口，此人察覺之后，跟隨膳房采買宮人混出宮門，本打算遠離京遠走高飛，不想京城戒嚴，此人在城中耽誤兩日，被皇后的人尋到。”
“臣是在刀劍之下，將她救到此處作證，其言必不會有假。若諸位還是不信，當時刺殺她之人也叫臣留下兩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