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昨天剛從沈浩軒那里學到DIY這個詞,今天他就迫不及待地露了一露,表示他雖然跟不上潮流詞匯,但并不代表他跟不上時代。雖然平日嚴肅清冷了點,但他也是很年輕的。
……
嗯?吊墜怎么不見了?
新年伊始,上班后的第一個周末下午,安玫想起春節回家時,媽媽突然問她,一直戴在她脖子上的那條吊墜怎么不見了?
此時,她正翻箱倒柜地找那條吊墜。
她明明記得,依依為她配衣服的那天晚上,她將吊墜取了下來,并順手裝進了放衣服的行李箱里。
可是,剛才將行李箱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吊墜,她又摸了摸箱子里面的其他幾個小口袋,都沒有。
她直起身子,雙手叉腰,瞇著眼睛細想,放在哪里了?
春節回家時,她沒有用那個行李箱,所以,當時媽媽問起吊墜時,她不以為然地說,吊墜放在行李箱里了,行李箱她沒有帶回來。
臨來上海時,媽媽再次囑咐她,到上海后,一定要將吊墜重新戴上。
其實,這個吊墜說重要也不重要。說重要是因為它是媽媽留給她的,說是當年生下她時特意去金器店打制的,那枚花朵還是媽媽自己繪制的,然后讓師傅照原樣做的。從安玫記事起,這枚吊墜就一直戴在她身上。
說它不重要是因為,它就是一個普通的金器,并不值很多錢。
但媽媽以乎很看重它,總是要求她隨身攜帶,說是她的吉祥物。
現在她卻想不起將它放在哪里了,將衣柜里穿過的衣服口袋全部搜了一遍也沒有找到。
齊琳家的房子雖然大,但屬于她的東西只有那么一點,搜遍了所有屬于自己的東西,也沒有找到那枚吊墜。
雖然心里沒有覺得有多大的損失,但總還是有些不甘和遺憾。畢竟是從小帶在身上的東西,突然不在了,那種失落如突然遭遇失戀一樣,心里老想著它曾與她如影相隨,肌膚相親的過去。
本想立刻打電話告訴媽媽,可是一想,或許是放在哪里了,說不定哪一天又出來了。
再說,如果告訴媽媽,指不定要挨一頓數落。并且,時間久了之后,也許媽媽也會忘了它。
更何況總有一天,她的脖子上會戴上另一個比它更漂亮,更貴的項鏈或者吊墜呢。
這樣想著后,最終,吊墜的事就被安玫放下了。
……
轉瞬開春,天氣轉暖,安玫又收到了豐樹的回信。
這次的回信略微長了一些,男孩在信中說,這個冬天北京下了好幾場雪,一場比一場大,他不方便去郵局發信,所有才沒有給她回信。
信中,男孩在描述了北京的幾場大雪之外,還特意著筆寫了北京的天空,陽光和大霧。
雖然北京冬天的陽光不多,但在男孩的筆下,卻寫得很燦爛,與南方冬日的陽光一樣明媚和溫暖。
信的末尾男孩還告訴她說,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上網,所以抱歉,他不能加她為好友,也不能給她發郵件。
果然如她所想,安玫釋然了,笑了起來,不能加好友和發郵件或許更好。
因為她并不喜歡網上的交往方式,網上交往多不靠譜啊。
她想起了淚濕青衫,就是一個不靠譜的典型例子,她更愿意和豐樹用書信的方式聯系和交流。
嗯,發生的這么多事情,居然都是如她所想,想到這些,安玫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幸運的人。
如她所想,但愿也能如她所愿!她所希望的就是男孩一切都好。
……
自從禤哲開始喝茶了之后,安玫的助理工作中又多了一項工作,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她必須及時購買茶葉。
這個家伙,現在喝茶幾乎上癮了。不過這樣也好,喝茶總比抽煙好。
因為喝茶的原因,他慢慢減少了抽煙,以前推門走進他的辦公室,總有淡淡的煙味。現在很久沒有看到他抽煙了,辦公室里的煙味已慢慢被淡淡的茶香味沖淡。
這不,辦公室的茶葉又沒有了。
他剛剛丟給她一張建行卡,說是以后專門用來買茶葉的。
啊啊啊,安玫幾乎要嚎叫,看來他喝茶和她買茶這件事,已經不能單純地看作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了,而是要將它當作一項事業來做了。
此時安玫就正在中山北路朝蒂夫特走。
上海人喜歡喝白開水,并不喜歡喝茶,所以茶業在上海并不興隆。在上海要想買到上等的好茶葉,必須知道幾家好的茶葉店鋪。
此刻如果是在安玫的家鄉的話,出門隨便進到一家茶葉店鋪,就能找到上好的茶葉。
可是在上海卻不行,買茶葉不能進商場和超市,好的茶葉往往都在不起眼的角落店面里。
蒂夫特是安玫來上海之后發現的一個比較好的茶葉店面。
她眼睛望著街道兩邊的店鋪,這一帶街道上集中了很多茶葉店鋪,以前她來過很多次,所以熟悉。但她突然發現,好像很多店面都重新裝修過,很多店鋪煥然一新。
一家家店面走過去,或許能發現一個比蒂夫特更好的店面。
突然,她感覺是身后好像有人拉著她的手臂,她以為是小偷在抓她的包,心想,遭遇搶劫了!
隨即,她轉身準備怒喝,“干什么?”
卻發現抓住她手臂的是一個對她怒目圓瞪的女孩。
真是冤家路窄!
不就是她來上海的第一天,潑了她一身咖啡的那個女孩嗎?
她還沒有找女孩算賬和詰問,為什么潑她咖啡?女孩卻反倒在大街上拉著她不放!
并且,看女孩對她怒目圓瞪的架勢,好像還是她做錯了事情。
這倒奇了。
安玫迅速地掃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果然,女孩有幫手。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面目清秀的二十三四歲左右的男孩。
但安玫并不怕,盯著女孩的手,喝問道:“你想干什么?”。
上次女孩披著頭發顯老很多,這次高高的馬尾束在腦后,顯得活力十足,人也顯得年輕很多。
安玫想起了剛來上海時扎著馬尾的自己,又看了看女孩身后的男孩,男孩的臉上好像并無惡意。她的臉色溫和了一些,但語氣依然嚴厲,“你想干什么?”
雖然安玫心里一直隱約覺得,這個女孩一直和她過不去,肯定和淚濕青衫有關系,但她和淚濕青衫之間什么事情都沒有,所以她并不怕他們。
但是,既然今天遇見了,也正好,當面將事情解釋清楚,從此她和淚濕青衫之間的瓜葛也算是就此撇清。
不過……安玫瞟了一眼那個男孩。
安玫怎么也無法將在網絡上認識了四年的淚濕青衫和女孩身后的這個男孩相對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