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望著眼前還沒有完全長成熟的小男孩,安玫心里確實有些羞愧,她怎么可以和這么小的小男生在網上交往四年呢?還讓她曾經有過幻想,或許她和他之間還真的可以來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戀!
好吧,一切都是誤會,安玫正想正兒八經地解釋一下,女孩身邊的男孩卻開口了,“娜娜,她是誰啊?”
叫娜娜的女孩轉臉怒目對著男孩。
好吧好吧,安玫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女孩因生氣而發紅的眼睛暫時不對著她,她借此機會整理了一下自己頭發。
“你不知道她是誰嗎?”女孩指著男孩,氣得胸脯一起一伏。
“……她誰啊?”男孩的神情看上去很無辜,不像是裝的,“我不知道啊……”
“薄荷糖,薄荷糖你總知道吧。”女孩怒問男孩,手依然緊緊抓著安玫的手臂。
“難怪你今天非要來這里逛,是想跟她約會吧。”女孩的手又指向安玫。
三個人站在路邊的糾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什么跟什么啊。”男孩的眼神無辜又疑惑,“什么薄荷糖啊,我不認識什么薄荷糖。”
男孩望著安玫,希望她能出口幫他澄清。
什么狀況?是男孩太會裝,還是……他真的無辜?安玫也糊涂了。
“你叫薄荷糖?”男孩反過來問她。
安玫點頭。
“你認識我嗎?我叫邵圣棟。”男孩繼續問。
什么意思啊,安玫覺得自己這么大的一個大姐姐,被一個小男孩詰問,有點惱了。既然你不認識薄荷糖,還問薄荷糖認識你干嘛?
“不知道。”安玫的語氣不太好了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女孩覺出安玫話里有問題,“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好吧,既然你要裝,我就揭穿你,安玫仰頭答道:“我不認識邵圣棟,我只認識淚濕青衫。”
“……啥?”
男孩的臉色立刻變了,拉著女孩就要走。
女孩反抗,與他對拉,同時拳打腳踢,“你這個騙子,偽君子……”
“娜娜!”男孩的聲音很大,還有驚慌,“你別任性了,娜娜,快走,你搞錯了……快走。”
女孩終于抵不過男孩的力氣,被他掰開了拉住安玫的手
“對不起啊。”男孩向她道歉。
“邵圣棟,你這個騙子……”女孩不依不饒的聲音。
“我沒騙你……”男孩輕言細語地解釋。
“你個偽君子……”
“你搞錯了,娜娜……”
遠處女孩和男孩的聲音漸行漸遠,隱約不可聞……
一場冤家路窄和狹路相逢的風波就這樣平息了。
而安玫,卻站在原地納悶了好一會兒。
搞錯了?什么意思啊?是心虛了吧?淚濕青衫。
可是……安玫怎么都無法將剛才那個稚嫩的男孩和淚濕青衫聯系在一起。
……
買好了茶葉后,到公司將茶葉交給禤哲,安玫就坐在辦公室里悶悶不樂。
晚上,打開了久違的電腦,登陸久違的QQ,一個差不多被她遺忘的名字,淚濕青衫,因今天在街上的一場偶遇而再次浮現在安玫的心里。
雖然只是一個網友,但安玫感覺這個網友似乎一直糾結在她的生活之中,也影響著她的生活。
是她和喬一銘分手之后,她才認識他的吧!
和喬一銘分手這么多年,她之所以一直沒有覺得孤單,也沒有想到要再談一次戀愛,大概就是因為在網絡里認識了他——淚濕青衫。
幾年交往下來,雖然只是在網上,她對他的感情也說不上有多強烈,對他也沒有多大的依賴,但幾年來,他一直不急不緩的陪伴,確實給了她很多安慰,讓她沒有覺得孤單和想戀愛的沖動。
原來自己的生活,早被這個她以為自己并沒有在意和放在心上的網友,影響和糾纏。
這樣想著,安玫有一種預感,淚濕青衫絕對不是邵圣棟!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溫暖和期待!
所以在登陸QQ時,她的手因為急切的心幾次無法準確地輸入數字。
終于登陸成功。
好多消息啊。
她一一點開,在眾多閃爍地消息中,她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淚濕青衫四個字。
她的心很激動,也很急切,但她抑制住了,并不急于將淚濕青衫的信息點開,而是先將其它的信息一個一個慢慢瀏覽完畢后,只剩下淚濕青衫的信息,她才慢慢打開他的信息。
“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潑咖啡?還是昨天街上的事情?
“QQ號被盜,昨天才重新找回密碼……”
哦?真巧合啊!繼續往下看。
“所以一直沒有登錄QQ……”
呵!原來不是因為失約而玩消失啊?繼續!
“昨天才看到一年多以前,你發給我的電話號碼和不見不散地約定……”
額,一年多以前,他一邊在線聊天,一邊QQ號被盜?
而且,盜得那么及時,奇跡啊!然后,QQ被盜一年多后才找回來了,找回來的時間也很及時啊?又是奇跡!
“所以一年前,我沒有按照約定去機場接你,對不起,但不見不散的約定,我會永遠遵守。”
怎么遵守?不見不散的約定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此時安玫心里已經確定,這個淚濕青衫絕對不是昨天街上遇到的邵圣棟。
不知道為什么,安玫心里一邊恨恨地怨他失約,怨他讓別的女孩潑她咖啡,怨他讓別的女孩誤會她,使得別的女孩昨天在街上對她拉拉扯扯,一邊又因為他的一句不見不散,他會永遠遵守而心軟。
正待要下線,卻發現群里鬧成一片,原來他在群里冒泡了。
他這一冒泡,群里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
“淚濕青衫,這段時間你跑哪里去了?”
“淚濕青衫,你消失的時間不短啊。”
“淚濕青衫,一年前,你到底有沒有去機場接薄荷糖啊?”
額,這些群友,差不多兩年的時光,他們的容顏大概老了不少,可是記憶卻不老。
一年多以前,薄荷糖和淚濕青衫之間的那丁點兒小事,當事人都差點忘了,他們卻幫他們記得牢牢的,尤其是幫她記得牢牢的,還不忘替她質問他。
雖然質問來得有點晚,一年多以后才來,但安玫心里的感動和激動和等待他回答的心情,無法言表。
“沒有。”他回答得很干脆,倒沒有虛偽的遮遮掩掩,也沒有多一字的解釋。
“為啥啊?”
“你和薄荷糖之間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啊?”
“薄荷糖呢?她怎么還不出來冒泡呢?”
“薄荷糖是害羞了嗎?”
“……”
“我和她一直都在。”他打出這幾個字。安玫卻仿佛聽到了他淡淡的溫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