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捏緊手機,氣勢很足的一個字,“滾!”
唐錦兮又抓了兩下,才好似心滿意足的收手,他正要開口說話,方菲就拿手捂住了他的唇。
唐錦兮垂眸,又抬眼看了看方菲,意思說給他一個解釋。
好端端的拿手捂他的唇,這是在勾引他?
唐錦兮伸出舌頭,在她手心里舔了一下,撩撥的意味很濃。他抬眼,盯著她眼睛的視線變得火熱,其中意味很明。
方菲感覺到手心一片溫熱,還癢癢的,她猛的縮回手,像是被燙到一樣。
她堵他的唇是因為她說了滾字,直覺他會借著這個曖昧的字眼借題發揮,所以堵住他的嘴,讓他收斂。
可是很明顯的,那男人誤會錯了意思。
“菲菲...”
唐錦兮的眸色微暗,他起身,湊近方菲的唇。
方菲看著他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她眼神四下轉了轉,最后放在他臉上。然后她伸手,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拍在唐錦兮臉頰上,將他推開。
“離我遠點,我這個胸只有一兩肉的人,配不上你。”
她慢悠悠的說完這句話,又好似調戲一般,手順著他的脖子往下移,解他的襯衫扣子。
她的手從他領口探進去,停在他胸膛上。
“你這個胸,半兩肉都沒有。”
她惡劣的話語,倒是把唐錦兮逗笑了。他跨坐在她身上,雙手撐在沙發背上,他將她困在方寸之間,然后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那張美艷的臉。
“男人胸前要什么肉,要是有了,那不是變態?”
方菲收回手,她活動了一下手腕,“你想做什么?”
“這里除了你,我還想做什么?”
就算知道唐錦兮是故意開玩笑,可是方菲還是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情動。這是最直白的暗示,他在她耳邊說,想睡她。
“加糖...”
張嫂是出來詢問唐錦兮咖啡加糖嗎,出來就撞見沙發上姿勢曖昧的兩個人,她瞬間禁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菲本來是仰著頭要跟唐錦兮接吻的那個姿勢,被人撞斷后太過于尷尬,她瞬間把頭低下去。
唐錦兮眸光愈來愈暗,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重重的親了上去,疾風驟雨,好似要把方菲吞進腹中。
方菲按著他的肩膀,偏頭,極力躲閃他的吻,“別鬧了,晚上有正事要忙,不能和你做。”
唐錦兮粗重的呼吸在她耳畔,他低沉蠱惑的嗓音,“那你想不想做?”
方菲不吭聲,眼中好似掙扎。
唐錦兮誘哄她,“想做就做,憋久了傷身。”
方菲:“......”
究竟誰憋久了傷身?
她搖頭,“還是不做了,前天折騰的傷口有點不舒服。”
唐錦兮眼中的**退下去,他把手放在她傷口的位置,猙獰的傷疤觸感讓他微微擰眉,“怎么個不舒服法?去檢查了沒有?”
“看過了,沒事。你起來點,我還要聯系人。”
唐錦兮坐在沙發一旁,見方菲忙碌,他走出去露臺抽煙。
抽了兩根,等煙味被冷風吹散了不少,他才回去。
...
飯局定在一個山莊,唐錦兮以為方菲就隨意安排一下,沒想到她面面俱到。基本他眼下最需要用到的人脈,她都幫她請到了。
很大一桌子。
那是唐錦兮第一次看方菲在酒桌上談生意,風范自成,閃光的他都移不開眼睛。
吃過飯以后不少人來跟唐錦兮握手,交換名片。
送走了那些人以后,方菲站在酒店門前,山里的冷風吹過來,吹散了她吃了東西以后的熱氣。
“累嗎?”
唐錦兮問方菲。
方菲搖了搖頭,“你喝了不少酒,沒醉吧?”
“沒有。”
“那就好,我想著你要是醉了,我又扛不動你,就把你扔在這山溝里喂狼。”
唐錦兮還沒有回答,身后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了一眼,見顧長寒朝這邊走過來。
真是有點巧,顧長寒也在這邊吃飯。
顧長寒忽略唐錦兮。
他走過去拍了拍方菲的肩膀,嗓音溫淡,“真的是你,你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出來干什么?剛才我好像看見工商局的人了,你出什么事了嗎?”
方菲笑,她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往耳朵后挽了一下,抬眼看他,“顧長寒,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這不是關心你嗎。豎這一身刺,至于嗎?”
方菲立馬又笑,有點虛偽,“呦,謝謝關心,顧總有心了。”
顧長寒面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你一定非歹這樣跟我說話?”
“她都謝你了,你還想要她怎么跟你說話?”
唐錦兮問顧長寒,顧長寒反手就推了唐錦兮一把,“我們兩個說話輪得到你插嘴了嗎?你以為你是誰?”
方菲這才聞到顧長寒身上淡淡的酒氣,原來是喝了酒,難怪脾氣這么沖。
唐錦兮沒防備,被推的后退了一步,他寒了眼眸,上去一拳打在顧長寒的眼睛上。
“嘶...”
打的顧長寒后退兩步,捂著眼睛好半天沒直起腰。
方菲拍了唐錦兮一下子,“他喝多了也不是故意的,你下這么重的手干什么。”
“我也喝多了。”
唐錦兮面不改色的回答。
言下之意都喝多了我憑什么讓著你。
方菲端詳了一下唐錦兮的樣子,真沒看出來他喝多了。
方菲又去看顧長寒。
顧長寒捂著眼睛,扶著門柱,微微搖了下頭,應該是眼睛疼。
其實顧長寒一般喝多了也是很有酒品的,剛才確實是心中煩躁,他不好對著方菲發作,唐錦兮的插話給了他一個爆發的契機。
他大老遠就看見他們并排站在一起,談笑風生親密無間的愛侶樣,刺的他眼睛疼。
顧長寒松開手,往旁邊,“呸”的一聲,撲過來就要揍唐錦兮。
方菲伸手,攔住了顧長寒,“你喝多了,別鬧了,助理呢?讓他送你回去休息。”
顧長寒垂眸,兇狠的視線在觸及方菲的那一瞬間變得溫柔,他伸手,將她抱住,“你是我的,知道嗎?”
酒勁上頭,顧長寒更醉了幾分,他低頭好似要親方菲。
唐錦兮忍無可忍,抓著顧長寒的手腕將他推開。
顧長寒搖晃了兩下,靠在門柱上緩緩朝下滑,他醉眼迷離的,好半天沒有起來。
方菲翻了翻手機,聯系了顧長寒的助理過來領人。
她朝臺階下走,唐錦兮跟在她身后,好似醋意的一句話,“還以為你會親自送他回家。”
方菲吸了一口山里冰冷的空氣,“其實顧長寒也挺不容易的,顧遠...”
方菲又垂眸,頓了一會才繼續往下說,“就是顧家的那個二少爺,經常欺負顧長寒,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顧長寒優秀。顧長寒少年時混的挺差的,因為他的出現并沒有讓顧俊秋的病情好轉,所以顧家上上下下不把他當一回事,他連個傭人的兒子都不如,經常穿著不合身的衣服,還要被顧遠捉弄。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都是靠自己,沒有人指點沒有人幫助,這樣的人,很值得欽佩,就像是一本行走的勵志教科書。我并不想和顧長寒為敵,他真的很厲害,我們兩個斗起來只會是兩敗俱傷,如果我以后要出來自立門戶,我也不想腳跟還沒站穩,就招惹了個厲害的死對頭。”
唐錦兮跟在方菲后面走,他聽她說完最后一句話,微微皺了眉頭。
“你要出來自立門戶了?方瀾不肯把位置傳給你?”
方菲裹緊了大衣,“現在的局勢對我而言,不太樂觀。未來的事情就更不好說了,早做打算,未雨綢繆。”
唐錦兮追上去,跟方菲并肩,他牽住她微涼的手,捏在溫暖的掌心里。
“不要太有壓力,我是你永遠的退路。”
方菲駐足,她側身面向唐錦兮,許久之后她笑,好似冰雪消融。
“真好。”她說。
原來她還有退路,不是孤身一個人。
唐錦兮幫方菲拉開車門,等她上車以后他合上車門,走到另一側的車門處,鉆進車后座。
司機跟他們點頭示意,隨后發動車子上路。
唐錦兮喝了不少酒,頭有點不太舒服,他捏了捏眉心,想起剛才方菲那段話。
他問她,“顧遠是不是跟何星澤長得一模一樣?”
方菲稍稍驚訝,“你怎么知道?”
“上次顧長寒跟我提起顧俊秋的時候,給我看了全家福,我有看見。”
方菲擰眉,“那你沒有跟顧長寒提起過何星澤這個人吧?”
唐錦兮搖了搖頭,心中卻好奇,“只是長得像,還是說...”
就是一個人?
方菲靠在車座上,她天南海北的找何星澤,怎么把有件事情給忘了。何星澤跟唐錦兮關系是不錯的,說不準唐錦兮會知道何星澤在哪里。
就算不知道,聯系方式總還是有的。
見方菲陷入沉思,唐錦兮也沒有吭聲,但是根據方菲的表情判斷,顧遠是不是何星澤這事,他已經猜出了八分。
“你知道何星澤現在在哪里嗎?”方菲問唐錦兮。
唐錦兮想了想,“我不知道,不過我清楚,他每個月1號會現身醉生查賬。”
“消息準確嗎?是每個月都有去嗎,一個月都沒斷過?”
方菲眼中亮起星辰般的光芒,好似抓住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