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兮沒忍住，伸手摸了摸方菲的腦袋，方菲把頭朝后仰，不想讓他摸。感覺像是摸狗一樣，把她當寵物！
唐錦兮收回手，“一般會是這樣，斷沒斷過就不太清楚。”
方菲點頭，“這樣啊...”
“如果我在的話他還會找我喝酒，上個月還見了一面，聊了會天。沒有具體問他去哪了，他也沒跟我提。”
方菲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她冷笑，“你居然還見他了，我這幾個月天南海北的找人，查不到他分毫蹤跡。”
顧遠以前那么沒腦子的一個人，失憶之后智商和手段卻見長啊，玩消失這一套玩的是真厲害。
“其實他很有可能一直都在岸城，只是你沒有找到他。對了，你找他干什么？他又為什么要躲你？”
“說來話長了。”
方菲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離下個月一號還有一段日子。
“下個月你陪我回去見他，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想弄清楚。”
顧遠為什么會瘋，會自殺，這其中是不是有人逼迫，不是顧長寒的話，是誰做的。還有顧俊秋真正的死因，顧俊秋是車禍溺水而亡，這個是定局，法醫的鑒定是如此。如果不是意外的話，那是誰動的手...
她沒有線索，但顧遠顯然是知道內情。又或者說，顧遠正是因為知道了這個內情，才被人迫害。
顧俊秋是她的恩人，顧遠是她最好的朋友，這件事情，她理應為他們查清楚。
車到了別墅門前，停了有一會了，方菲還靠在車座上發呆。
唐錦兮開口，嗓音淡淡，“在想什么？”
“想我虧欠著一個人，他求我救他的時候，我以為他瘋了，袖手旁觀他的一切。后來仔細的去想想，才發現他的每一句瘋話，都是懇求。”
唐錦兮偏頭，黑眸沉靜，“過去了，不要太自責。”
方菲不吭聲了，等了一會，她推開車門下去，站在門邊等了等，盯著唐錦兮邁著修長的腿朝她走近。
“明天公司年會，我要出席，你跟我一起吧。”
唐錦兮攬著方菲的肩膀朝前走，他偏頭問她，“這是要公開了嗎？”
“我每年年會帶的男伴都不一樣，不過，你是最英俊的那個。”
方菲輕快的話語，如同少女。
唐錦兮掐著方菲的腰，“你是跟我，示威嗎？”
“我就是說兩句實話。”
方菲掙開唐錦兮的手，她想朝前跑，還沒有走兩步，被唐錦兮扯著她米白色的大衣帽子將她扯回來。
他困住她，低頭湊近她的唇，“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清楚。”
方菲偏頭，左右掙扎了一下，唐錦兮雖然沒有用力，但按她按的很死，她掙脫不開。
方菲抿唇，裝傻，“說什么啊，我剛才還說的不夠清楚嗎？”
唐錦兮俯身，方菲以為他要親她的唇，她使壞，趕緊把唇抿起來，抿的緊緊的，不給他親。
卻沒想到...
唐錦兮吧唧一口咬在她臉頰細嫩的皮膚上，方菲吃痛，打唐錦兮，“你干什么，松開我的臉，毀容了我跟你拼命。”
唐錦兮抓住她的手腕，見她急紅眼了才松開她的臉頰，細嫩的皮膚上有一圈帶水漬的牙印，整整齊齊。
“再給你個機會，哄我，不然我就在你臉上啃一口，讓你以后都沒有人要。”
方菲瞪眼睛，“你敢，我宰了你。”
“那你完了，宰了我以后是真沒人要你了。”
方菲：“.......”
她好一會沒說話，然后把腦袋抵在唐錦兮鎖骨旁，蹭了蹭，好似撒嬌的小貓咪。
“我畢竟是個正常的女人，看到有好感的人也會攀談幾句，當然了，是在單身的時候。就像我從來不問...”
方菲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就像我從來不問，唐錦兮你跟我上床的時候，是不是第一次。那是過去啊，我過去愛過誰，對誰心動過，那都是遇見你之前。最重要的是我們遇見彼此之后，忠誠。你說，對嗎？”
唐錦兮伸手，掐住方菲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
他盯著她看的認真，“你說的對，不過我還是強調一下，雖然我混過風月場，但跟你是第一次。”
方菲眨巴眨巴眼睛，“這樣哦...”
難怪技術那么差，那晚折騰的她要沒命，就只會用蠻力。
唐錦兮看方菲那副樣子，他問，“不信？”
方菲笑的很甜，她榆揶唐錦兮，“我們已經在一起啦，就是你騙我，我也只能選擇...相信你啊。”
唐錦兮認真，“初吻也許不是，但初夜真的是。”
說初夜說的那么一本正經，方菲有點被唐錦兮逗樂，要是放在以前，唐錦兮是怎么都不會跟她解釋這個的吧。
他從喜歡到愛她，她還是有感覺的。
...
年會從下午四點開始，為期三天，除了本部之外還招待了分公司的員工的。
辦的浩浩湯湯，不少媒體前來報導。
方菲挽著唐錦兮的手臂，晚七點出席了年會的晚宴，她上臺致辭了一下去年的總結和新一年的規劃。
唐錦兮西裝革履的坐在臺下，盯著臺上那個穿黑色晚禮服的方菲，端莊大氣，靚麗動人。她被照在聚光燈下，猶如一顆黑鉆閃耀著璀璨的光輝，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唐錦兮的眼中很亮，盛滿愛意。
方菲講話的時候，時不時掃一眼唐錦兮，每每這個時候，她的唇就會微微勾起來。
趙墨盯著這兩個人的互動看了一會，心塞的不行，強行被灌狗糧。
方菲講完話，底下一群人拼命的鼓掌拍馬屁。
方菲笑，擺手示意他們安靜，“那接下來就抽獎吧，餐前給大家熱一下氣氛好不好？我們先來看一下獎品，來，端過來。”
禮儀小姐端著托盤走進聚光燈下，面含微笑的向大家展示，托盤里是一把豪車鑰匙。
底下的起哄聲更強烈了，方菲開口，“好，那就開始吧。”
她話落，大屏幕上的抽獎號就開始滾動，方菲等了一等，才喊，“停。”
大屏幕上的數字停在了397，被抽到的是位女同事，人事部的小職員，千恩萬謝的領了獎以后。
問方菲，“總...總裁，這么好的車我也...不...不敢...開上路。我能不能，現場賣了換錢...”
底下笑聲一片，方菲掛著淡笑，“當然可以，是你的東西。你想賣多少錢？”
小姑娘很激動，比了個手指，“一...一百萬...”
底下的笑聲更大了，這臺車市值600萬，這姑娘顯然不識貨。
方華站起來。
他站起來的時候，年會現場安靜了一下，方華拿過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調侃，“我開兩百萬，連人一起買了行不行？”
小姑娘人傻不懂事，當場拂了方副總的面子，“我...我有男朋友了，很恩愛。”
方華也沒計較，玩味道，“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墻角挖不倒。”
周圍的笑聲好似要把屋頂掀了，年會在這樣的鬧劇下被推入狂歡。
最后，小姑娘那輛車被一位大區經理以560萬的價錢買走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車鑰匙，完美落幕。
第二輪抽獎的時候，方菲就不上了，她開個場和最后去結尾抽終極大獎。
她跟唐錦兮坐在臺下咬耳朵說話，時不時笑鬧一下。
趙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抽獎號碼666，他跟技術部的人打了招呼，記得抽別墅的時候要停在他身上。
他今年年終獎被扣了，肉疼著呢。
技術部表示沒問題，趙墨年年如此走后門，方菲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趙墨上臺領獎的時候，方菲趴在唐錦兮耳邊說，“趙墨年年都運氣好，去年888，前年333，年年都中大獎。”
唐錦兮輕笑，“還不是你慣的？”
“是啊，我愛一沖動就扣他獎金，再不慣著他點，他老婆本都沒了。”
方菲正笑著，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周圍一片吵鬧，如果不是看見手機亮屏，方菲根本聽不見鈴聲。
她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俞炎承。
小舅舅...
方菲歡喜的去接，“喂，舅舅，你說什么，我這邊太吵了，聽不清楚。你等下...”
方菲捂著手機出去，唐錦兮想去趟洗手間，就一起離席了。
關上門，方菲站在走廊，電話那邊的話語終于清晰了，卻不是俞炎承的嗓音，而是陌生的男音。
“方菲，我們很難過的告訴你，你舅舅在一次任務中為國捐軀了。當時爆炸引起的火太大了，我們盡力了，對不起。”
方菲有點懵，“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那邊重復，“對不起。”
方菲心里還沒有來得及疼痛，卻先掉出了眼淚，她扶著墻蹲在地上，“開玩笑吧，我小舅舅那么厲害，他承諾我年后就調回來的。我小舅舅從來沒有騙過我，他不會騙我的。他答應我了的，說回來陪著我，我煩了就找他喝酒，他給我當靠山...”
方菲坐在地上，她的視線被淚水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東西。
“你怎么了？”
走出幾步的唐錦兮聽見不對勁，趕緊回來蹲在方菲身邊，他想要抱她，卻被方菲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