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車子被撞偏了，程若曦眉頭蹙的更緊了，牧生緩緩睜開眼。
“老李，你技術下降了。”
“牧總，這人…不是想逼停車…她是想撞車。”
牧生淡淡的回頭，果然那輛車不要命的追了上來，牧生另外一輛車圍堵，依舊沒堵住。
方嵐像是發了瘋一般，車子開的飛快，很快追上程若曦和牧生的車。
“老李。”
老李快速打了個轉向，“牧總您看我的…”
方嵐的車噼里啪啦的撞到好幾輛路上的車，她眼睛死死盯著程若曦的那輛車，嘴角冷笑。
眼睛瞪的很大，她是抱了必死之心來的，她要和程若曦魚死網破。
“老李通知跟在身后的車，開前面來圍堵。”
“好的，牧總。”
對講機滋啦滋啦的聲音，果然他們身后的車子跟了過來，擋住了一半方嵐的車。
至少她沒辦法前進。
“給我滾開！”方嵐對著橫在車前的車大罵，“你們都不想活了？！知道我是誰嗎？”
牧生和程若曦的車子加速，很快消失在方嵐的視線中，她悔恨用力拍著方向盤。
“混蛋！”方嵐激動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方嵐你真是廢物！”
腳下踩到了油門，方嵐瞳孔放大，既然害不死程若曦，那就拉一個夠本，拉兩個賺了。
碰…碰…
嘩…
火光乍現，兩輛車撞在一起，車頭起了火，正在蔓延。
牧生的保鏢們下車，火勢越燃越旺，眼看車子就快爆炸了。
有人拉方嵐的車門，方嵐意識飄遠，額頭上流下的鮮血遮住了視線。
“踹門。”
有人喊了一句，緊接著車身振動，門開了，撲鼻而來的燒焦味。
“跑啊！快跑！”
嘭！
火光沖天，兩輛車爆炸，跑出來的人被沖擊力撞的爬在地上。
機場。
程若曦已經拿好了行李箱，牧生口袋里的電話振動，她摸出來看了一眼。
“放心的離開，剩下的我來解決。”
“好。”程若曦會心一笑，事到如今，她已經沒了退路。
不敢去想冷恕，卻還是把視線落在門口，抬手揮了揮。
就在牧生意外的時候，程若曦說了句，“祖國，再見！”
眼睛里的確有淚花。
手握緊了行李，程若曦抬手擦了擦，胸口的地方像是被人撕扯著，連同血肉一樣糾纏。
撕心裂肺，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感覺。
程若曦沒回頭，牧生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模糊，“她是真的有勇氣。”
老李剛才接了電話，“牧總，出事了。”
牧生臉色恢復冰冷，手指落在珠子上，“老李，發個消息給湛特助。”
“牧總？”
“就說，程小姐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了。”
老李雖然心存疑惑，還是點頭。
冷恕已經在窗前站了一個小時，程若曦答應見一面，冷恕撤了所有眼線。
他抱著她同樣舍不得的心里，現在這個自信一點點瓦解了。
身后桌子上，滿桌子的紅艷艷。
這是他特意給她點的菜，菜冷了涼了，她人還沒出現。
樓下停了一輛奔馳，小湛從車里走出來，整理了自己的衣領。
邁進屋里的沒一步，都覺得難過。
從他剛才接到消息，到查事故真相，最應該知道的是冷恕。
他還在餐廳樓上等她。
從小湛一下車，冷恕就已經看到，他敲門，冷恕依舊站在窗前，背對著門口。
“冷少。”
冷恕冷笑，“不是讓你在冷氏。”小湛臉色凝重，唇瓣抿的更緊。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冷少。”
冷恕不耐煩了，腿站的有些麻了，甚至有些拉著心口疼。
他回頭，頗為不屑的看著小湛，“有事就說。”
拿了桌子上的煙，無名指上的戒指泛著光，他點煙，看似玩笑的開口，“還是你對我不離不棄。”
“冷少。”小湛又喊了他一聲，冷恕點燃了煙，隔著煙霧看他。
“夫人出事了，交通事故，搶救無效。”
冷恕手指捏著煙，腦袋有些疼，他皺眉有些沒聽清小湛的話。
出事？交通事故？搶救無效？
每個字眼，都像是在冷恕的心上扎了幾刀，握著煙的力氣沒了。
嘴角輕輕扯出一抹笑，“小湛，你跟我…開什么玩笑？”
他看著冷笑，眼角卻滾落一滴淚。
小湛知道冷少已經聽清楚了，他握緊了拳頭，咬緊牙關低下了頭。
冷恕像是被人固定在夾板上，千刀萬剮。腿不止是麻了，是失重。
整個人像是從地上飄了起來，無邊無際的讓人抓不住。
不是慌，是眼睛里的光瞬間消失。
小湛盯著他手指上的煙，燙到了他的手指，冷恕卻沒有動。
“冷少，煙。”
冷恕垂眸，視線落在煙蒂上，小麥色的皮膚被燙紅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
小湛走上前，搶走了他手指上的煙。
食指上留下一個燙傷的痕跡，像是一個心臟的輪廓。
冷恕單手撐著桌子，“小湛，去醫院。”
小湛點頭，冷恕穿上外套從包間里走出來，周圍的聲音他忽然聽不到了。
腳下一軟，差點從樓梯上掉下去。
小湛伸手撈了一把，“冷少？”
“松開。”冷恕站直了身子，樓下的顧客有認出冷恕的想要過來打招呼，被小湛拒絕了。
“不好意思，冷少現在有些急事。”
車子開的最快，小湛開的很穩，和紅燈擦邊而過。
冷恕坐在后車座，腦袋里的嗡嗡聲還沒褪，叫的他想吐。
一定是弄錯了，冷恕閉上了眼睛，聲音更加劇烈。
他頭痛的要炸了。
“冷少，到了。”
“嗯。”
冷恕額頭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小湛有些擔心的詢問，“冷少，你…”
“沒事，下車。”
推開車門，醫院急診處，站了一群人。光是看著冷恕和小湛的裝扮，便有人自覺的讓出路。
冷恕抬手吩咐，“小湛，快安排一間VIP病房，這里空氣不好，她會不舒服。”
小湛愣住，“冷少，夫人她…”
“讓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廢話？”
小湛點頭，不放心冷恕一個人，卻看到迎面走過來的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