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薇薇坐在車內，聽著這個女人對自己的羞辱。

　　“說吧，這次要多少錢，我一次開給你，也省了你再浪費時間在不可能的人身上。”莫雅清說著取下墨鏡，從包里拿出支票簿，“一百萬夠不夠，還是兩百萬？”

　　盛薇薇臉頰顫動。

　　身邊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你父親如今坐牢，聽說家里沒什么經濟來源，你壓力很大吧。開個價，從此跟我兒子沈律斷絕來往，多少能填滿你的胃？”

　　盛薇薇閉上眼，兩只手死死捏著放在腿上，全身都在顫。她猛地睜開雙眼，狠狠朝旁邊瞪去，接著抓住車門打開，立即下車。

　　莫雅清看著這個女人的身影繞過車頭，往弄堂口走，她冰冷注視，也沒開口讓保鏢拿下那個女人押過來。

　　盛薇薇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回頭。

　　車窗搭下，她看見莫雅清嘴角輕輕一勾，那嘲弄自己低賤的身份的鄙夷眼神，像一張網捆的盛薇薇不能呼吸。

　　“我不覺自己低你一等，你我之間的差距，不過是坐在車上而是站在車外，不過是你滿手財富而我窮困拮據，但那又怎么樣？！”盛薇薇鼓足著全身的勁兒，“我愛他，在以前不考慮身份是否對等的時候我愛他，用我執著，用我想我能時時刻刻陪著他的方式，我愛他。”

　　她頓了下，眼中浮出淚來，“在現在知道跟他身份天差地別，我躲著愛他，我偷偷看他，卻勸服自己應該高興，因為他有足以相配的女人。你以為麻雀天生覬覦鳳凰嗎，即使沈律哪天不是沈律，他不再是你兒子，也是我此生摯愛的人，我愛他，能趨之若鶩，能避之不及，我清楚自己和他有階級地位的坎兒，邁不過去所以我放手了，在我放手之后，你現在又憑什么拿錢來羞辱我！”

　　隔著一扇車門，兩個女人對望，莫雅清聽罷淺淺勾唇，“你的意思是，不要錢，也答應以后不再纏著沈律？”

　　“呵。”盛薇薇倒退一步瘋笑，頭稍微揚起，但淚水還是沾濕面頰。

　　“是，我討厭你的錢，滾！”她嘶吼，朝著馬路盡頭一指。

　　如此歇斯底里的態度讓莫雅清不屑，關上車窗，中年男人上了司機的位置。“開車。”

　　車子駛離弄堂口，直至消失不見，盛薇薇猛然狂烈咳嗽，她彎著腰捂著肚子，干咳到直至憋氣而臉頰漲紅。

　　小酒吧門口，阿帥靜靜站著，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

　　盛薇薇回轉身，虛弱無力的腳步慢慢走近弄堂，攀上樓梯，抬腳有如千斤重。

　　到家的時候，林小小在客廳前的柜子上擺弄什么，她無暇看，目光呆滯的往房間走。

　　“薇薇。”林小小不察她此時情緒低沉，笑道：“看，我請了一座關二爺回來，你也來拜拜，可以保佑發財欸。”

　　盛薇薇腳一頓，轉過頭，布滿血絲的眼嚇了林小小一跳。

　　“你怎么了？”

　　盛薇薇經過餐桌，將手里的包摔在桌上，踉蹌來到柜子前，那座關二爺神像威風凜凜，跟前擺著一只碗，碗里裝滿了不知從哪弄來的香灰。

　　她頭磕在柜前，像發瘋般的神經病人輕聲呢喃，“我愛他，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