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薇薇魔怔了。

　　“薇薇！”林小小抓住她的肩使勁的搖，“你怎么了！”

　　“我愛他…”盛薇薇在關二爺的神像前又哭又笑，頭在柜子上使勁的磕，臉頰濕噠噠的，大概是她不知道該用什么辦法治療身上那種叫沈律的病，這病讓她心苦心痛，卻難能拔除。

　　啪。最干凈利落的是林小小，這個女人仰起頭朝著盛薇薇的臉給了一巴掌。

　　盛薇薇腦袋發懵，眼前金星亂竄，耳邊嗡嗡的響了很久。

　　“醒了沒？”林小小戳著手指頭，問的小心翼翼。

　　盛薇薇呆若木雞。剎那間，她打了個寒顫，全身抖如篩糠，至此后，眼睛終于有了光彩，“小小。”

　　“欸。”

　　盛薇薇撅了下嘴，手撫著自己的面，委屈低嗚，“臉好痛~”

　　“呵呵。”林小小尷尬撓頭，小跑去廚房在冰箱里拿了冰塊，毛巾包著貼在盛薇薇的面上，“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啊，我打的是附在你身上的妖魔鬼怪，關二爺可以證明”

　　盛薇薇扯嘴笑，沒心情在這種時候拌嘴皮子，“知道。”

　　靜靜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林小小欲語不語，薇薇魔怔是因為誰？說愛他，還是在乎天鵝嗎？但沈律兩個字林小小不敢提，和薇薇住一起這么長時間，她自認已或多或少了解薇薇，她的室友外表堅強，似乎在外總能撐起一片天，實則有內心脆弱，什么哭都往肚子里咽。

　　尷尬的氣氛總得被打破，林小小手中的冰毛巾邊替她按臉，邊挑起話題，“今天去檢察院，情況怎么樣？”

　　盛薇薇嘆了一聲，“他們在詢問我的態度，如果我當庭說可以原諒自己沖動的父親，盛天成會輕判。”

　　林小小的手停下，擰眉：“你會嗎？”

　　盛薇薇苦笑，“偶爾我想，對自己的父親不用太狠，畢竟有養育之恩，桐桐又那么在乎他，如果我在庭上一件件控訴他的惡行，后果一定會是失去自己的親妹妹。”

　　這種家務事外人不好評判，林小小抿緊雙唇。

　　“但我又想，這次叫我大發慈悲，下次碰見他從牢里出來我該怎么辦。我想我是不是該隨身帶把刀，如果有一天他想殺我，這把刀要么解決他的命，要么殺死我自己。”

　　林小小一愣，薇薇已經這么悲觀了嗎？她一向大大咧咧，卻在這種事上無法表達意見，于是低聲道：“看你自己，在乎什么，決定什么。”

　　沙發上，女人眼也不眨，她在乎的太多，不想失去的太多，如今尚且擁有的更不想失去，她深吸口氣，仰面摔在沙發椅背上，如一只失卻機動性的木偶，渾身散發著死氣。

　　“等那場官司結束，我帶你去廟里。”林小小趕緊邀請，“我三姨媽家的二大爺跟我說市里有一座廟很靈的，今天我剛去請了關二爺回來，趕明兒咱去拜拜別的菩薩，嗯~，各路諸佛三千羅漢，拜的多總有一個能庇佑。”

　　“你還信這個？”盛薇薇合眼笑道。

　　“那肯定啊。”林小小放下毛巾，捏著她的虎口貼心的給她按摩，“我拍婚紗照前一定得去拜拜，你就當陪我，算是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