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塊形狀圓潤飽滿的干牛糞。

　　盛薇薇贊嘆的手不能停，菜刀咔咔，鏟子唰唰，片刻間，度量著從披薩盒里切了一塊出來，左右看看，放哪了？瞧見桌底子摔碎的茶盤，她趕緊撿了兩塊碎片，將手里的一小塊牛糞放在上面。

　　“薇薇你干嘛？”林小小不是不能呼吸這大自然的氣息，她是不能看見有人切牛糞跟切披薩一樣干凈利落，還它媽的爽快高興。“薇薇，我以后都不吃披薩了，我連餅都不吃了~”

　　嗚嗚幾聲，林小小仰頭干嚎：“天啦，請把我的神經病室友帶走吧，把牛糞也帶走吧~”

　　桌前，盛薇薇將披薩盒蓋好，拿了保鮮膜裹了一層又一層。而碎盤子上的那一小塊牛糞，她拿出手機拍了張照，嘴角陰謀陽謀的奸笑著。

　　林小小在窗口捧著蜜舔的沙田薯差點虛脫。

　　盛薇薇將東西收好全部放回自己房間，拿著空氣清新劑噴了客廳的角角落落，大蒲扇子亂扇。

　　檸檬味清新劑的刺鼻氣味嗆的林小小眼淚直流，“我帶牛糞回來就是個錯誤。”她自怨哀嘆，趴在窗口回頭，“待會兒下去吃飯，阿帥請客。”

　　盛薇薇手里的扇子一頓，笑道：“有驚喜是不是？”

　　“哼，才沒有呢。”林小小傲嬌的頭一仰，嘴角彎彎，說的明顯是反話。

　　——

　　拍婚紗照的時間暫定，沒有領證，據說林小小是想先有儀式再考慮是否被法律束縛。

　　離盛天成開庭的日子越來越近，檢控聯系過盛薇薇好幾次。

　　駱賓的那段視頻好像并沒有引起太大轟動，至少林小小好似不知道那段視頻，也從沒在她跟前提過。盛薇薇薄薄的臉面得到保全。

　　但沒人提，不代表有人愿意放過她，想羞辱她的大有人在。

　　莫雅清出現在她眼前時，盛薇薇始料未及。

　　那是從檢察院回來的一天下午，她剛回到弄堂口，一個中年威嚴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盛小姐，我們夫人要見你。”

　　“夫人？”她一愣，隨著男人的視線回頭，一輛豪車的車窗緩緩打開，帶著墨鏡的莫雅清朝著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僅一眼，就讓盛薇薇渾身發抖。

　　男人拽著她的胳膊往車前帶去。

　　盛薇薇愈靠近那輛車，愈發心慌氣短，她明白，自己所有能偽裝的自傲與銅皮鐵骨在這個女人面前都是渣渣，這個女人清楚自己隱藏在骨子里的自卑，自己血液里似乎有一種懼怕這個強勢女人的因子。

　　“上車。”車內，莫雅清淡淡道。

　　盛薇薇轉眼被從另一側塞進車內，自始至終，她的骨頭都是軟的。

　　車內，她坐在莫雅清身邊冒著虛汗。

　　“你很會勾搭人嘛，”旁側，莫雅清一開口就是直白的諷刺，“我看過那段視頻，沒想到你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過。”

　　盛薇薇兩手拳在腿上，認真措詞，嘴唇哆嗦不止，她肚里的膽似乎此時嚇的縮成了米粒。

　　旁側冷笑，“沈律似乎最近仍跟你有接觸，你高興了？覺得又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是不是？”莫雅清似嘲道：“麻雀永遠是麻雀，基因里低賤，這輩子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