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塵眼中閃過別樣情緒,到最后不過是極淡的兩個字。
“隨你。”
許長歌見著夏侯塵端著鮮血走遠,隨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他自然不在乎自己會去哪里,夏侯塵帝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最大的本事,不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鬧一鬧而已。
幸好,她還有歸處。
雪靈山。
許長歌醒來,四周圍繞著藥香。
“你可算醒了!”
赤伶將藥遞給他,“夏侯塵究竟對你做了什么。竟讓你變成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兩天!”
那天許長歌剛回雪靈山,便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我的好姑姑,你就不要念叨我了。”
許長歌乖順的將藥給喝個干凈,手腕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你可知傷口不能愈合代表什么嗎?”
許長歌只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體內的靈力已經越來越淡薄,想必……
許長歌不愿再去想,嬌聲央求赤伶。
“姑姑,你那能維持人形的藥再給我幾粒吧。”
若不是那藥撐著,恐怕她早就殞了。
赤伶不愿她變成這個樣子,“聽姑姑的話,離開夏侯塵吧。”
離開夏侯塵?
許長歌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離開夏侯塵。
五百年暗自歡喜,哪里是能說散就散的。
許長歌輕輕一笑,睫毛微顫。“沒了他,我也是要死的。”
她不愿再說這些,只問。“姑姑,孩子怎么樣了?”
“他……”
看見赤伶的猶疑,許長歌明白多半事情不妙。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唉……”
赤伶嘆了一口氣,“你同我過來吧。”
冰池。
這里佇立的皆是萬年寒冰,在這里修煉一天,便同在外修煉一年。
那抹微弱的靈力,寒冰上飄浮,看起來仿佛馬上要消失,它見到許長歌便歡喜的飄了過來,停留在她手心上。
“怎么會這樣?”
“它本應在你母體里生長,雖然你對它下了保生決,可也只能維護他一時。”
赤伶不忍的看看著這抹靈力。
“許長歌,若留不得,就放手吧。”
“不會的。”
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死呢?
她一把抓住赤伶的衣袖,“姑姑,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
“姑姑,你不要瞞著我。”
許長歌盯著她的眼睛,“我早晚都是要死的,我想保住它。”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姑姑,你平時最疼我,求求你,求求你!”
“可若是將靈核給它,你這千年的修為便都白費了。”
“原不過是要我的靈核。”
許長歌淡淡一笑,“我現在沒什么舍不得的,姑姑便幫了我。”
說完,她便運力,要將體內的靈核逼出來。
“慢著。”
赤伶攔住了她的動作。
“阿璃你可想清楚了?”
許長歌現在什么都不怕,“姑姑,你懂我的,我想讓它活。”
“好,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要救它可以,不過你只能選擇其一。若它活,你便離開夏侯塵,若你不愿離開夏侯塵,我便不會幫你。”
赤伶話音剛落,夏侯塵的聲音便傳來,房門被風吹開,夏侯塵冷臉站在門邊,眸中的恨意,仿佛要將她打入無邊地獄。
“許長歌,你在血里做了什么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