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
夏如歌也是一愕,但馬上就收回視線不看他。
傅奕銘尷尬的“咳嗽”兩聲,“如歌,你聽我解釋。”
“靳隊長,快點趁熱吃吧。”
靳馳趕緊點點頭,火速去漱口洗臉之后,著急的等著開飯。
里面不少餡餅,靳馳一個人肯定吃不完,所以夏如歌把餡餅都拿出來。
“大家要是不嫌棄就一起嘗嘗。”
一群人大呼一聲就一哄而上。
靳馳瞪圓了眼睛,笑罵道:“你們知道自己在作死嗎?傅奕銘可是個醋壇子。”
“那隊長你不怕嗎?”
靳馳撇嘴,“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一干警員都嘖嘖搖頭,其中一個毫不留情的戳穿:“昨天好像傅先生讓你叫嫂子吧?”
靳馳臉上一僵,“這你都聽到了。”
一群人哄堂大笑,都戲謔的看著靳馳。
夏如歌有點尷尬,但也沒說別的。
傅奕銘這么大一個大活人,而且是傅氏集團的總裁,竟然被當(dāng)成了空氣。
他,很郁悶。
“如歌……”
“寶貝……”
“心肝兒……”
“甜心……”
某人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皴裂了,這個小女人固執(zhí)起來的時候真是讓他又恨又愛。
“如歌,給我留點顏面,好不好?”
傅奕銘小聲請求,甚至雙手合十,做了個“求求你”的手勢。
夏如歌忽然就再也繃不住臉,被他給逗笑了。
“討厭。”
她原本也沒真的生氣,只是對蘇暖心住在他家里,多少還是有些介意。
她自然知道這是石嵐的意思,和他無關(guān),可她總不能去跟石嵐耍性子吧?
見她終于笑了,傅奕銘總算是放下心來。
他俊臉一沉,又變成了氣場強大的霸道總裁,沖著靳馳道:“去帶于佳悅!”
靳馳一噎,使勁瞪著他:“連頓消停飯都不讓人吃?!”
“哼,你有本事就別露出剛才那副小奶狗的樣子,那我才敬你是條漢子!”
傅奕銘眸光一冷,提腿就是一腳,踹在了堅持的桌子腿上。
靳馳嚇了一跳,趕緊又狼吞虎咽的吃了兩個餡餅。
他一邊抽出紙巾擦手,一邊說:“真是怕了你,走走走,去見于佳悅。”
夏如歌點點頭,微微提起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繃緊神經(jīng)。
她和傅奕銘跟著靳馳進審訊室,于佳悅已經(jīng)坐在那等他們了。
她的臉色非常不好,臉上的妝已經(jīng)徹底暈沒了,眼下有些青黑,似乎是昨晚沒睡。
于佳悅豈止是沒睡好?!
她是根本徹夜未眠!
不只是監(jiān)獄的環(huán)境太差,而是她想到了自己的余生,感覺自己沒有路,一片黑暗。
看到夏如歌和傅奕銘,于佳悅沙啞的笑道:“夏如歌,早啊。”
夏如歌坐下,輕聲說:“你想見我,有什么事嗎?”
“呵呵,你竟然還能這么淡定從容的問我有什么事?”
“我就不信,你會一點都不想知道昨天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夏如歌心口一緊,臉上的表情也瞬間緊繃起來。
她當(dāng)然想知道!
甚至昨晚她想了很久這件事,如果不是有女兒在身邊,她恐怕會失眠!
夏如歌努力讓自己的聲線平靜,“那你可以告訴是怎么回事了。”
“沒怎么回事啊,因為我想要你的腎啊。”
“你要我的腎是要給……”
“給誰?這聲‘媽’叫不出口了?你這個親生女兒還真是絕情。”
于佳悅嘲諷冷笑,說完朝著傅奕銘道:“傅總,不介意給我根煙吧?”
傅奕銘跟靳馳使了個眼色,靳馳翻翻白眼,把自己的煙遞過去。
于佳悅點了煙抽了幾口,淡淡的開口:“要先從哪說起呢?先說杜曼吧。”
“杜曼呢,生在普通家庭,她媽為了能讓她學(xué)舞蹈,連家里的房子都賣了。”
“她很爭氣,成了專業(yè)的舞蹈演員,而且還拿了不少獎杯。”
“她有底子,長得也漂亮,所以賺錢能力非常強,買了一棟別墅給她媽。”
“可惜老天就是這么不公平,她因為意外摔傷了腳。”
“從那以后,她再也沒辦法參加專業(yè)的舞蹈表演。”
“她大手大腳慣了,需要錢支撐她的日常開銷,所以就在‘甜心有約’上注冊了一個號。”
夏如歌皺眉,她幾年前聽過這網(wǎng)站,都是找干爹干媽的。
說白了,就是卻求包養(yǎng)。
于佳悅笑,“看來你知道。沒錯,她給自己找了個干爹,就是嘉裕地產(chǎn)的徐明。”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寸土寸金的地方開那么大一個健身會館呢?!”
“不過嘉裕地產(chǎn)完蛋了,徐明沒錢包養(yǎng)了,她就想著另謀出路。”
“正好這時候陳虎和小六找到了她。”
“陳虎呢,是削腎客,他們和杜曼合伙,用健身會館做幌子,挑選好獵物,取腎。”
夏如歌忽然覺得脊背發(fā)涼,不由自主的攥緊拳頭。
傅奕銘暗暗握住她的手,冷冷開口:“既然要取如歌的腎,為什么不直接綁架她?”
“直接綁架?呵,傅總是在逗我嗎?”
“夏如歌身邊有保鏢,我要是綁了她,還沒得手就得被你殺了。”
“但在健身會館里,她是陪琪琪跳舞的,時間很長,足夠我取了腎,再給柯婭換上。”
夏如歌不可思議的看著于佳悅,好半天才搖頭道:“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是,我是瘋了!”
于佳悅忽然瞪圓了眼睛,恨聲道:“可我是被誰逼瘋的?!”
“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可我不能!”
“夏如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有多嫉妒你嗎?!”
“我從被她買過去之后就知道你的存在,她在通過各種渠道打聽你的消息!”
“你的成長照片,在她法國的家里有很多很多,多到五寸照片鋪滿四面墻!”
“她雖然什么都不說,但每天除了設(shè)計,就是在看你和簡行的照片。”
“你們都是她的親生的,思念你們,可我卻是買的,就像東西一樣!”
“我多希望自己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偏偏我不是!”
“我可以不管她的,但她救過我啊,她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于佳悅說著,語氣忽然弱下,抱著自己的肩膀說:“她死了,我就沒有家了!”
她最后這句深深的震撼了夏如歌。
夏如歌恍然明白,于佳悅之所以對柯婭這么偏執(zhí),只是因為她害怕沒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