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小翠就看見杜雨霖和池田雅子在池田雅子的房間里嘀嘀咕咕的,不知他們在說什么。
接著,杜雨霖連早飯都沒吃就出門了。
三個女人在餐廳悶悶地吃早飯,伊琳娜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吃飯時她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小翠看了她一眼說:“小娜,你去院子看一下昨天晾的衣服干了沒有。”
伊琳娜放下碗,出去了。
池田雅子有些責(zé)怪意味地對小翠說:“你也真是的,她飯還沒吃完,就讓她干活兒,人家可沒領(lǐng)你的薪水,白給你干的。”
小翠向前湊了湊,小聲地說:“我的姐姐呀,我這是有事情要跟你說,才故意把她支開。”
池田雅子見小翠少有的嚴(yán)肅,于是說:“什么事,你說吧。”
“自從上次那個什么中谷優(yōu)香來了咱家之后,這個洋婆子就古里古怪的,我們倆個在家里時,她經(jīng)常背著我向外邊打電話,有時我還能接到專門找她的電話,還有啊,她現(xiàn)在是三天兩頭沒事兒就往外跑,我問她出去干嗎,她說去見教友,你說,她以前怎么不見什么教友,以前也沒這么頻地用電話呀,我覺得她有古怪,所以跟你說一下。”
池田雅子看了小翠一眼,其實(shí),這些天她也發(fā)現(xiàn)伊琳娜的確有些古怪,主要是心神不寧的,以前她是個做事很嚴(yán)謹(jǐn)、細(xì)致的人,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說話做事好像總是心不在焉,精神恍惚的,尤其是她好像一直躲著小翠,不知為什么。
池田雅子看了小翠一眼,說:“這樣吧,等一會兒,她回來,你回避一下,我問問她怎么回事兒?”
“你問她,她能跟你說實(shí)話?”
池田雅子笑,“就算她撒謊,我也是能看出來的,你放心好了。”
小翠半信半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
過了一會兒,伊琳娜抱著一些曬干了的衣服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
池田雅子見狀,放下碗走進(jìn)伊琳娜的房間,見她正在認(rèn)真地用熨斗在燙衣服。
池田雅子上去幫忙,伊琳娜用感謝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池田雅子把伊琳娜熨好了的衣服一件件地疊起來,放到一邊,然后她問:“小娜,你最的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嗎?”
伊琳娜看了她一眼,馬上又低下頭,搖了搖頭。
“沒有不舒服,你怎么總是心神不寧的,有什么不舒服你可以跟我說呀。”
伊琳娜低著頭用德語說:“我挺好的,沒什么不舒服。”
池田雅子又問:“那你的教友最近有什么事嗎,我聽說你經(jīng)常出去見教友,是嗎?”
伊琳娜抬起頭,略顯詫異,“沒有啊,我一直呆在家里沒出去見教友啊。”
池田雅子心里微微地怔了一下,試探地問:“那天我接了個電話,說是找你的,一個男的,那是什么人,你的男朋友?”
伊琳娜疑惑地看著池田雅子,“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呀,你什么時候接的電話?”
其實(shí),池田雅子根本沒接過什么電話,她笑了一下說:“就前幾天,你不在家的時候。”
伊琳娜想了想,“我最近幾天一直在家沒出去呀。”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也沒關(guān)系了,你有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你可以用家里的電話約他出去玩的。”
“雅子姐姐,我從來沒用過家里的電話,即使你不在家我也沒用過。”
池田雅子略顯尷尬地笑了一下,“呃,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用電話的,雖說你不是我們家里人,可是你應(yīng)該可以看出來,我們都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人,對嗎?”
伊琳娜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池田雅子看了一下表,“哎呀,我得上班了,就不怕你弄了,你慢慢弄,不著急。”說著離開了伊琳娜的房間,出了門。
在上班的路上,池田雅子一直在想,伊琳娜否認(rèn)自己去會友,也否認(rèn)自己用過電話,她的話可信嗎?
如果她在撒謊,她為什么要撒謊呢?如果她沒有撒謊,那就是小翠在搬弄是非,小翠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來到會社后,池田雅子沒有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先來到安德森的辦公室。
剛才在上班的路上,半途下了人力車,快步跑了一段路,弄得滿臉是汗,然后才來到會社。
今天早上,杜雨霖一大清早就來到她的房間,要她想辦法從安德森那里弄到在46號井下工作的工作人員名單或者是檔案。
池田雅子說,這些機(jī)密檔案安德森夫人都鎖在她的保險柜里,不好弄。
杜雨霖就讓她設(shè)法弄安德森保險柜的密碼和鑰匙,由杜雨霖來偷。
池田雅子敲了敲安德森辦公室的門,安德森在里面說了聲,“進(jìn)來。”
安德森正在看一份資料,見池田滿臉是汗,奇怪地德語問:“你這是干嗎,弄得滿臉都是汗。”
池田雅子從挎包里掏出一個帶小鏡子的粉餅盒,照了照,然后說:“昨天您讓我翻譯的那份重要資料,我忘記向您要了,早上上班時想起來,這不,來找你拿了。”
安德森夫人笑了笑,站起身,拿起鑰匙來到保險柜前,看了池田雅子一眼。
池田雅子識趣地轉(zhuǎn)過身。
安德森夫人見她轉(zhuǎn)過身,這才蹲下身,用手仔細(xì)地扭保險柜上的密碼鈕,打開第一道柜門后,又用鑰匙打開第二道柜門,取剛才池田雅子所說的那份資料。
在安德森夫人開保險柜時,池田雅子以照自己臉為掩飾用自己粉餅盒上的小鏡子反照著安德森夫人開保險柜時的密碼,默默地記在心里。
安德森夫人取出資料后,叫了池田雅子一聲,“雅子,給你。”
池田雅子伸手去接安德森夫人手中的那份資料,也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身體一晃,一下栽倒在安德森夫人的懷里,安德森夫人沒提防,手中的鑰匙和資料全被池田雅子撞掉在地上。
安德森扶住池田雅子,關(guān)切地問:“雅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
池田雅子歉意地向安德森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背對著安德森夫人彎腰替她把保險柜的鑰匙和那份資料從地上撿起來,并把鑰匙還給安德森夫人,笑著對她說:“對不起呀,安德森夫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是頭暈惡心,心慌意亂的。”
安德森夫人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臉說:“傻孩子,女人懷孕都都這樣的。”
“是嗎?”
“當(dāng)然是了,我生了兩個孩子,都有這種感覺。”
池田雅子把手中的粉餅盒放回挎包,掠了一下鬢邊的發(fā)絲向安德森夫人燦然一笑,“夫人,那我回去翻譯資料了。”
安德森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池田雅子轉(zhuǎn)身出了安德森的辦公室。
就在剛才池田雅子背對著安德森夫人撿拾她掉在地上的鑰匙時,池田雅子以飛快的速度,把那把開保險柜的鑰匙在自己的開著的粉餅盒上使勁地按了一下,那把鑰匙就在粉餅上印下了一個深深的痕跡。
從安德森夫人的辦公室出來,池田雅子來到杜雨霖的辦公室,見杜雨霖一個人在,她先把那個粉餅盒交給杜雨霖,然后從她的辦公桌上拿起一張紅和一支筆,把那個保險柜的密碼寫了出來,交給了杜雨霖。
杜雨霖先打開粉餅盒看了看,接著又看了看那個紙上的密碼,滿意地沖池田雅子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說:“雅子,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漂亮了,今天晚上我到你房里睡吧?”
池田雅子抿著嘴笑,“去你的,你不用弄這些好號來糊弄我,你還是在你的胖媳婦房里睡吧。”說著,上前吻了杜雨霖一下,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