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夜端著茶水站起身來,直接走到盛清寧身邊,將茶水喂到了她的唇邊。
盛清寧就著他的手喝下后,這才聽墨寒夜繼續(xù)說道,“寧兒,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我的事兒只當(dāng)是一體,怎能分開?”
他這是在表達(dá),自己對方才盛清寧一番話的不滿呢!
盛清寧眨眼間,便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她眨了眨眼,笑得一臉燦爛,“夫君說的是!方才是我糊涂了!”
瞧著他們小兩口打啞謎似的,秦蓉只聽得云里霧里,呆呆的問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盛清寧微微俯身,湊近秦蓉面前,“我與夫君本是一體的,我欺負(fù)為難你與致遠(yuǎn)侯府,自然也是我家夫君的意思,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她就不該問這個(gè)問題!
問了,不但讓自己又慪了一肚子的氣。
更是毫無預(yù)兆的,又被盛清寧強(qiáng)行塞了一嘴狗糧!
秦蓉心中又氣又恨,嫉妒險(xiǎn)些沖昏了頭腦!
她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你們欺人太甚!”
“方才你不就說我們欺人太甚?眼下不過是與你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怎的就成了欺人太甚?”
盛清寧站直了身子,挑眉看著她,“哦,原來在秦小姐眼中,與你多說幾句話就成了欺人太甚了……可方才,不是你要追問的么?”
若是她動怒,秦蓉反而心里還好受一些。
盛清寧越是這般毫不在意的語氣,秦蓉心里越是堵得慌。
她越是生氣,盛清寧笑得便越是燦爛。
秦蓉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有氣無力,心中怒火難消!
“你,你……”
秦蓉被氣得渾身發(fā)抖,“盛清寧,你素來就喜歡欺負(fù)我!如今你瞧著我父親不行了,覺得我們致遠(yuǎn)侯府快要落魄了,所以就變本加厲的欺負(fù)我是嗎?!”
真是胡攪蠻纏。
盛清寧無心與她糾纏,“秦蓉,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我就得寸進(jìn)尺怎么了?!這是我致遠(yuǎn)侯府,用得著你來教訓(xùn)我嗎?”
秦蓉一邊哭著,一邊尖聲叫道。
怕吵醒了墨君蘭,孩子又要哭,秦夫人忙捂著墨君蘭的耳朵,抱著孩子出去了。
秦海明想要勸阻秦蓉找死,也是有心無力。
他有氣無力的喊了好幾聲,秦蓉壓根兒沒有搭理他。
于是,秦海明也被氣得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
不一會兒,他便出得氣兒多、進(jìn)的氣兒少了。
好在還留著一口氣,便誰也沒有多看他一眼。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今晚之事,也都是因他而起。
盛清寧冷眼看著秦蓉欠揍的樣子,眼眸微沉,“秦蓉,我并未計(jì)較你的蠻橫無理。若是今晚你繼續(xù)這般,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對上盛清寧冷淡的雙眼,秦蓉心下一緊。
但想著墨寒夜在身邊,到底是她表哥。
墨寒夜一定不會,任由盛清寧欺負(fù)她吧?
于是,秦蓉梗著脖子繼續(xù)胡攪蠻纏,“我就蠻橫無理,你要如何……”
話還沒說完,秦蓉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
“在我這里,可沒有再三再四!”
盛清寧收回手,冷冷的盯著她。
再一再二都不能有,何況再三再四?!
“啪”的一聲脆響,屋子里頓時(shí)就安靜下來,秦蓉也瞬間就冷靜了。
她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盯著盛清寧。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她方才的確是被盛清寧給打了,而且打得還不輕……秦蓉稍稍動動嘴,便牽動了臉上的神經(jīng),痛得她話都說不出來。
見盛清寧動手了,方才正要出手的墨寒夜,便繼續(xù)穩(wěn)坐泰山。
瞧著秦蓉這般尖叫吵鬧,墨寒夜都想給她兩耳光。
“秦蓉,你是了解我的。”
盛清寧面無表情,“你若日后還是這般不識趣,我會直接將你送去邊疆!
墨文皓與孫瑩瑩如今已經(jīng)偷偷去了北國,但此事也只有盛清寧與墨寒夜知曉。
在秦蓉眼中,墨文皓可還在邊疆做苦力。
因此,盛清寧的意思,可不就是要將她送去墨文皓身邊?!
秦蓉打了個(gè)寒顫。
她先前給楚王府傳信,也算是背叛了墨文皓。
后來,墨文皓還派人來致遠(yuǎn)侯府威脅過她……如今,若是將她送去墨文皓身邊,她還能有好日子么?!
秦蓉不敢言語,只能捂著臉怔怔的盯著她。
盛清寧這一耳光,算是打醒了秦蓉。
她怎么忘記了,面前這個(gè)女人,本就是惡魔!
她很快要成為皇后,成為天底下身份最尊貴的女人,還有一國之君的寵愛與維護(hù),秦蓉拿什么與她抗衡?!
“不管致遠(yuǎn)候怎么樣,若是你能安分守己,我與夫君自然會保你一生無憂!
瞧著秦蓉錯愕的樣子,盛清寧緩緩說道,“但若是你繼續(xù)這般胡攪蠻纏,甚至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你應(yīng)該知道,哪里才是你的歸宿!
原本,保秦蓉母女倆一生無憂,也是看在順和夫人的份兒上。
畢竟,在秦蓉改過自新后,順和夫人也對盛清寧與墨寒夜說過,給她一次機(jī)會。
但秦蓉如今竟是又開始不安分,一顆心蠢蠢欲動。
既然如此,盛清寧可不會一忍再忍!
前幾年,她與秦蓉之間的那些個(gè)舊賬,一筆筆的可還未真正清算。
只是瞧著她在二皇子府日子過得不堪,盛清寧便暫且饒了她去。
如今,她若是還敢再犯,盛清寧可絕不會再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墨寒夜也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的秦蓉,“寧兒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
“你,最好別挑戰(zhàn)本王的底線!
墨寒夜的語氣不重,可話語中的警告,卻是如此明顯。
盛清寧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秦海明,取出一顆藥丸給他塞進(jìn)了嘴里,“這顆藥丸能暫且保住你的命,不過能保多久我也不確定!
“你們致遠(yuǎn)侯府,好自為之!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去。
墨寒夜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海明,也離開了。
秦海明氣息順暢了許久,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死里逃生的感覺原來這般可怕……
秦蓉看著他們倆漸漸融入夜色中的背影,一股子涼意從后背油然而生。
她緊緊握緊了雙手,臉上紅腫一片。
就在這時(shí),身后傳來幽幽的一聲,“恨嗎?想要報(bào)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