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老太太說這話時有些無奈。
也對,如果能治好,言傾也會在信里跟她說明白,叫她不要擔心,不會讓她來言家才能知道。
于之然并不覺得有多失望,其實她本身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后來,老太太又把言家和江家的恩怨跟她講了講,如江許告訴她的一樣。
只不過這個故事里,言傾遠比她想的要更愛江岳琛。
江許說,他們是日久生情,哪知道言傾也曾經為了這份感情不惜一切代價。
默默為他做了很多事,她為了與他偶遇,會在江岳琛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徘徊數十次。
為了他所需要的資源,不惜只身涉險,受了重傷九死一生。
為了能跟他長相思守,不惜與家族的長輩決裂。
為了能讓他喜歡上自己,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來試探這個男人到底愛不愛自己。
幸運的是,她堵成功了,并且得到了這個人全部的真心。
也難怪,言傾寧愿忍痛將女兒送走,也要守著丈夫留下來的基業。
為他打理后事,為他處理好江家的那些糟心事。
即使最終將自己也搭進去了,不過,于之然覺得,言傾并不后悔。
至于這個病,言傾本身并沒有太當回事,就如大家告訴她的一樣,這個病并不會太影響自己的生活。
老太太講完女兒的故事還沉浸在悲傷之中,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說道:“這個病傾兒并不太看重,其實跟然然的情況差不多。第一次發病后會失憶。之后的幾次就會在特殊環境下發病,按照然然的狀況來看,應該和傾兒差不多。”
言澤沐在一旁解釋道:“是,我把妹妹的血液檢查結果研究了,跟小姨的情況基本一致。”
“具體是怎么樣呢?”于之然看向他,道:“我之前是會在密閉空氣不流通的情況下發病,那之后呢,也是嗎?”
“言家有這方面的專家,是上面特批的,有一種藥,每兩個月注射一次。只要把你的身體情況檢查好,然后根據你的體質制成就好。”言澤沐說著,便把檢查的計劃拿給她,道:“注射后可保證兩個月內不會發病。”
于之然有些遲疑,卻看到言澤沐說:“你放心吧,即使你不相信言家,你也該相信容子貟吧。”
是啊,她差點忘了,言澤沐和容子貟是朋友。
言澤沐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會把我的皮扒了。”
想到容子貟的反應,于之然便不自覺的笑了笑,下意識看向江許。
江許朝她點點頭,她便收下了,道:“謝謝言先生。”
不過,于之然想到一個問題,便道:“這個藥沒有保質期嗎?我是不是要定期來調整才好?”
“這個藥最多可以存放五年。”言澤沐道:“不過這種遺傳病在生完孩子之后就會好很多,最短也在五年發一次病,病癥雖然也會很疼。但發病原因和之前以前,不要在神經緊繃的情路扛下,長期待在密閉空氣流通不好的房間就好。”
于之然點點頭,那應該會好很多,不過誰知道生孩子會在什么時候呢。
言澤沐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便笑道:“以我對容子貟的了解,你應該不會太晚。”
嗯?嗯!于之然臉色刷紅,有些不太好意思,不過她還是強裝淡定,畢竟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對了。”于之然問道:“這個藥貴嗎?我怕我買不起,支持分期嗎?”
瞬間,幾個人都沉默了下去。
于之然這才想到,他們估計還不能接受她這種有賬要算明白的性格。
除了江許,剩下的人都有些茫然。
于之然眼神閃躲,道:“呃,我是說,我也不能白拿對不對,您開個價,這樣我才好受。”
言澤沐反應過來后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之前容子貟跟他說過,這個小丫頭不喜歡欠著,便道:“這樣吧,按原材料的價格賣給你,五年的量一百萬,你總要承一點老人家的情不是?”
于之然也不好算的太清,畢竟這話也沒錯,雖然因果都是言家,但她也該感謝,便道:“好吧。”
說著便給言澤沐遞過來的卡里打了一百萬。
其實言澤沐報價時也是虛的,雖然他知道于之然一定有存款,但他沒有經驗,不知道二十多歲的女孩到底會有多少存款。
看到老太太有些失落,于之然略微收斂了一下,早知道就就應該私下里和言澤沐提這個事了。
老太太畢竟也是見過不少的人情世故,明白有些事急不來,也沒說什么。
跟著言澤沐去檢查的時候,于之然見識到了什么叫儀器齊全,仔細到給她生理期會有多少級的痛感什么的都能查出來。
言澤沐道:“你上次發病會推遲,是特殊情況。我上次檢查時你應該是寒氣入體,不過也是因為本身這個病就會昏厥一次,你就當它碰瓷吧,之后不會發生。”
于之然汗顏,原來這玩意還能碰瓷。
“對了言先生,這個病有名字嗎?”
“沒有。”言澤沐道:“你可以叫它言氏頭痛病。”
“......夠霸氣。”于之然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整個檢查完之后,言澤沐表情有些微妙。
于之然心理咯噔一下,道:“怎么了嗎?”
言澤沐看著分析數據,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這次昏厥傷了你的根本,怕是不容易受孕。”
“是完全沒有可能嗎?”于之然蹙眉,雖然作為新時代女性,她并不覺得一定要生孩子,但原本可以生后來卻不能生,還是挺糟心的。
言澤沐道:“這你放心,沒那么嚴重,好好調理,懷孕后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啊,好,謝謝。”雖然這話題怪怪的,但于之然還是記下了。
半小時后,言澤沐從一間小密室出來,道:“這個給你,夠你用一年了,制作需要時間,到時候再檢查一下,看看要不要調整藥性。”
“好,謝謝言先生。”于之然語氣清脆,雖然還是叫言先生,但明顯沒有那么疏離了。
言澤沐心道:果然,還是容子貟說的對,該客氣的時候客氣,反而會親近一些。
等老太太休息了,從言家出來時,于之然忽然覺得心口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好像整個人輕飄飄的能飛起來似的。
剛走到言家大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