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恨不得立馬消失了,什么都聽不見。
這么毒舌,會坑死人的。
雖然是事實,但這么說出來就不好啦,這是打太后的臉。
太后的臉綠油油的,憤怒的出奇,“蘇琳瑯。”
琳瑯神色平靜無波,“我只是說了真話。”
獨孤燁站了出來,擋在琳瑯面前,“太后,就算你懷疑我們父子的身份,也請等父王恢復了幾分再說。”
他不再叫皇祖母,而是太后,語氣生疏,再不復當年的親密。
太后的臉色一僵,“燁兒。”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獨孤燁根本不想跟她扯什么親情,什么委屈,全是沒用的。
“父王遇刺一案,不知誰在跟進?我想知道最近的進展。”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神情冰冷。
太后在心里輕輕嘆息,悵然若失,“你問邵臣相吧。”
獨孤燁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愣了愣,隨即冷笑一聲。
邵臣相立馬變了臉色,“不知世子是什么意思?”
要是在以前,他哪敢這么跟晉王世子說話?
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啊。
獨孤燁的氣勢一變,凜然至極,“臣相的立場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會不會盡力去查。”
他渾身散發的氣勢逼人,如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一股殺氣迎面而來,邵臣相的氣息弱了下去,他忽然想起這位是上過戰場的主,殺人如麻的將軍。
“世子,你這話太過了。”
他的語氣很弱,透著一股微妙的怯意。
獨孤燁冷哼一聲,拉起琳瑯的小手,“我先去看父王了,琳瑯,我們走。”
他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沒有回頭看一眼。
那份張揚恣意如烈陽,灼傷了無數人的眼晴。
太后木然的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心底涌起無盡的悲哀。
最珍貴的東西在漸漸失去,她卻無可奈何。
宗正和臣相都走過來行禮,特別小心翼翼,“太后。”
兩個人的神情都很復雜,面有擔心之色。
太后心底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滾,統統給哀家滾出去。”
室內,獨孤燁神情淡然,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父親。
琳瑯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面帶微笑,“不要難過,你有父王呢。”
看著她眼底的關懷,獨孤燁心里一陣滾燙,忍不住一把擁住她,香軟的身體說不出的舒服,舍不得放手。
“是,我還有你,慈父嬌妻,我還有什么可求的?”
他看到她眼底下的青痕,有些心疼,“你累了,休息會兒吧。”
一夜不睡對嬌弱的女孩子有些辛苦。
“可是……”琳瑯有些放心不下晉王。
獨孤燁輕輕吻上她的額頭,氣息暖暖的,“放心,我在這里守著,有什么事就叫你,去吧,別讓我擔心。”
“好。”
等琳瑯一走,室內的氣氛頓時變了,變的冷清,變的冰冷。
一道身影閃了進來,“少主。”
獨孤燁像變了個人般,銳氣張揚,面色冷漠,如一柄殺氣騰騰的長劍,不復剛才的溫存。
也沒有了在人前的氣弱無奈,變的咄咄逼人,渾身散發著攝人的殺意。
吳為的心一跳,看慣了他上戰場時的凌厲,也習慣了他私底下的威嚴。
但,還是會莫名的緊張。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不管不顧,從來不顧后果的晉王世子。
他學會了算計,學會了扮豬吃老虎,也學會了在人前示弱,降低對方的警覺。
但在背后,他每一次出手都是雷霆一擊。
獨孤燁眼神冷如冰霜,“怎么樣?”
他自然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皇上的調查上,早就吩咐下去,展開了天羅地網式的盤查。
誰都不知道,他對皇宮的掌控力已經超過了這座宮殿的主人。
吳為小心翼翼的回答,“是大長公主在宮里的人手。”
這答案在獨孤燁的意料之中,“獨孤鳳?不是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嗎?”
獨孤鳳為了自己的女兒,什么事情都肯做。
刺殺晉王,只是想壞他的好事,不想讓他跟琳瑯安安穩穩的相守。
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應該很快會有不利于琳瑯的流言出現。
吳為也不知道什么情況,難道是先皇留下來的那撥人?
但是,按理說應該清理完了,皇上每年都會對皇宮進行清查。
他越發的小心,“應該是漏網之魚,人已經抓住了,怎么處理?”
折了幾個暗衛才將人擒住,代價太大了。
獨孤燁的神色不變,“審問過了嗎?”
吳為為難不已,“是死士,不肯招。”
這話一說完,四周的溫度立馬低了幾度,吳為的腦袋都不敢抬。
主子的威勢日盛,越來越強勢了。
獨孤燁眉眼清冷,直接下令,“那就殺了,不必留活口。”
“是。”吳為連忙應了。
傷了王爺,自然難逃一死。
獨孤燁想起罪魁禍首,“陳平父女呢?”
他雖然五年不在京城,但對宮里宮外的掌控力度很強大。
很多人都是他名單上的監控對象,如今多添了陳家父女那對極品。
吳為也看不上那對父女,腦袋都有病,都有些不正常。
最讓他惱怒的是,陳婉儀那種殘花敗柳改頭換面,搖身一變又回來了,對自家的主子依舊不肯死心。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哪里配得上少主?
陳平就更可笑了,任由自己的女兒亂折磨,亂闖禍,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陳侯爺送回去時只剩一口氣,太醫救治了一晚上才救回一條命,如今在休養中,整個人差不多廢了。”
舌頭都沒有了,成了殘廢,也就沒辦法折騰了。
他不禁暗暗猜測,以少主的手段,遇到這種爛人沒有大開殺戒,完全是看在少夫人的面子。
他想起另一個麻煩精,猶豫了一下,“至于陳婉儀……她哭著鬧著要來見你。”
皇宮又不是集市,不是她想來就能來的。
獨孤燁眼神一冷,“來而不往非禮也,獨孤鳳送了我這么一份大禮,我可不能當沒看到,當然是要還禮的,就還給她的寶貝女兒吧,拿去,下在陳婉儀的飲食中。”
他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玉瓶,潔白細膩的瓶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吳為的心一凜,雙手接過,特別小心翼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