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怎么跟臣相融合在一起?他們又不是親戚。
琳瑯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太后,你跟邵臣相是這什么關系?瞧這年紀,難道是母子?不對啊,您可是太后。”
太后氣的直翻白眼,她怎么可能生私生子?
這是對她的侮辱!
“胡說,哀家跟邵臣相不熟,更沒有什么關系。”
“可是……”琳瑯弱弱的指了指水盆,“滴血認親了啊。”
太后一愣,百思不得其解,她敢肯定,跟邵臣相八桿子都打不到一起。
更不可能是遠親!
祖上沒有交集!
她的腦子轉的飛快,氣血翻騰,“這可能是失誤了。”
琳瑯也不反駁,舉了舉白皙的小手。“那行,取一只雞過來。”
大家迷惑不解,她想干什么?
獨孤燁深深的看著她,已經明白她的意思,卻有些不敢置信。
太后心里一動,趕緊下令,“去,趕緊去。”
太后發了話,大家都不敢拖延,很快就弄來了一只雞。
在所有的注視下,琳瑯落落大方的走到宗正面前,淺笑盈盈,“宗正請賜一滴血。”
宗正的臉綠了,又羞又惱,“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到了這種時候,他再傻也猜到了一二,整個人都不好了。
琳瑯也不跟她多廢話,“太后,你也很想知道答案吧。”
太后二話不說就揮手了,“準。”
她渴望知道真相的心情,比誰都迫切。
宗正敢跟一般官員對掐,卻不敢跟太后說半個不字。
只是讓他照做,他丟不起這個臉,氣的渾身發抖。
琳瑯涼涼的嘲諷道,“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好賤。”
宗正氣的嘴巴都歪了,“蘇琳瑯。”
琳瑯不冷不熱的催促道,“趕緊吧,你拖拖拉拉的,是對太后的不尊重,你這個宗正的位置不想要了?”
“小人得志。”宗正咬緊牙關,不得不接過匕首。
他已經看到了太后鐵青的老臉,要是不低頭,沒有好果子吃。
身為獨孤一族的族長,他比誰都知道太后有多心狠手辣。
她是踏著無數后宮女子的血淚爬上去的,用白骨鋪就了她的錦繡前程。
她比誰都心狠!
一想到這,他不敢再違抗太后的命令,含辱劃破了自己的小手指,滴了兩滴血。
琳瑯嘴角勾了勾,讓人在雞身上劃了一刀子,雞血噴了出來。
她揚聲大叫,“大家看好了,這是雞血,這是宗正的血,不知會不會融合呢?”
她的話讓大家嗤之以鼻,不屑至極,紛紛表示鄙視。
“怎么可能?那可是雞血。”
人和雞能不一樣?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她這是想干什么呢?
羞辱大家的智商嗎?
琳瑯嘴角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試試就知道了。”
她將兩種血全都滴在水里,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居然融合了!宛若一體!
大家風中凌亂了,要不是親眼所見,完全沒辦法相信。
雞血和人血居然能融合,好震驚。“天啊。”
宗正的表情是僵滯的,一臉的蒙逼。
琳瑯笑著拱了拱手,“恭喜宗正,你有一個雞祖宗。”
大家忍不住笑噴了,哈哈哈,好逗。
宗正的臉色刷的全紅了,手指著她,渾身發抖,憤怒至極,“蘇琳瑯。”
琳瑯挑了挑眉,笑的意味深長,“你不喜歡?那換一下,你有個雞兒子。”
這話能聽嗎?眾人忍不住又想笑了。
眾目睽睽之下,宗正羞紅了臉,氣憤難當,“你……不可理喻。”
琳瑯呵呵一笑,“也就這么一點本事,就想算計晉王府,不夠看啊,再修煉幾年吧。”
她紅果果的鄙視,當著所有人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
誰讓宗正剛才那么囂張,得罪了她呢。
獨孤燁忍不住哈哈大笑,揚眉吐氣。
有這樣的妻子,就是好啊。
分分鐘鐘就能將對手弄死了。
宗正苦著一張臉,眉頭皺成一團,“太后,我……”
太后根本不想理他,她的心情非常的混亂,如釋重負,暗暗松了一口氣。
但是,又有些不踏實,總覺得不安心。
茲事體大,對她的意義太重大,她不敢有半點僥幸。
是不是親生的,對她意味著這些年有沒有幫情敵養孩子,有沒有被人糊弄。
她用無數血淚換來的勝利成果,是真的嗎?
琳瑯的目光掃了過去,“太后,滴血認親是不可取的,人血和大部分動物血都能融合,好多非親非故的人血也能融合。”
她的說辭讓大家大開眼界,長了見識。
若不是她現身說法,大家還把滴血驗親當成唯一的檢驗辦法。
一想到大家都有可能弄錯,不禁長長吐出一口氣。
“那就是說,晉王是哀家的兒子?”太后的面色是糾結的,這一點必須弄清楚。
她半信半疑,心口堵的慌。
琳瑯心底冷笑一聲,皇家的親情太可笑了。
“太后,你有沒有聽說過疑鄰盜斧的故事?”
太后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琳瑯想了想,組織了自己的語言,徐徐說道,“有一個人丟了一把斧頭,懷疑是鄰居偷去了。看他走路的姿態,看他臉上的神色,看他講話的神情,不管看到什么,都像是偷了斧頭的樣子。”
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但是,不久之后這個人到山谷里去掘地,找到了自己丟失的斧頭。隔了幾天,再看鄰居,一舉一動,都不像偷斧頭的樣子了。”
聽完這個故事,大家都若有所思。
太后沉默了,頭低著,看不清她的表情。
琳瑯最后說了一句,“太后,是與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不管她說什么,太后都不會相信。
這些位高權重的貴人,疑心特別重,何況是這種大事。
太后的眼神明明滅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她清冷的聲音響起,“蘇琳瑯,你是學醫的,哀家命令你找出一個有效的辦法做親子鑒定,造福天下的子民。”
琳瑯頓時樂了,“太后你真會說笑話,哪需要什么親子鑒定?像陳侯爺,是不是親生的,他都不在意,照樣能將別人的骨肉視若已出。”
陳平真的不在意?鬼才相信,只是利益交換而已。
她的聲音頓了頓,臉上浮起一絲嘲諷的弧度,“皇家處處利益為先,誰會在乎親情呢?想殺人時,誰會管是不是親手足?是不是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