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晏南戈面無表情的坐在辦公桌后,渾身氣壓低沉的厲害,仿佛連周圍溫度都下降了幾度似的,讓剛敲門進來的白術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總裁?”
他試探著喊了聲,也喚回了晏南戈不知道跑哪兒去的心思,他抬眼,犀利視線直直看過去,“有事?”
白術點頭,把手里文件往桌上一放,“這是公司旗下一家拍賣行送來的,就在前兩天,蘇蜜小姐以正常市值一半的價格把蘇宅抵押在了拍賣行,問您應該怎么處理……”說到這兒,他忽然有些猶豫。
“繼續,不說就出去。”晏南戈冷冷瞥了他一眼。
這火氣大的,白術摸了摸鼻子,“實際上是因為最近江城上流社會都在傳您和蘇小姐的緋聞,所以拍賣行就急著把合同送過來了。”
人家負責人也是擔心啊,萬一這事兒是真的,那他們這趁人之危的舉動豈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嫌自己活的太舒服了?
亡羊補牢是必須滴。
“看上她?”晏南戈敲了敲桌子,“除非我眼瞎了。”
白術不敢說話了。
問題是您都已經把人給睡了,連地王開發這么大的項目都分了杯羹出去……這要是沒看上,您是嫌自己手里的錢太多了是吧?
他這么想著,但是不敢說出來,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晏南戈沒管他怎么想,翻看了下那份抵押合同,看著看著就像是看到了蘇蜜那張明艷狡黠的臉一樣,還沖他挑釁的笑。
一瞬間,他心底的火越燒越旺,倏地把合同扔出去,冷冷笑了,“怎么處理?我看那地方位置挺好,改成垃圾處理廠吧。”
白術:“……”
那可是市中心的黃金位置,估價八千萬往上的超豪華別墅莊園,改成垃圾處理廠……老板啊,有錢任性也不是這么玩兒的。
“怎么?你有意見?”
見他遲遲不說話,晏南戈又問:“那改成養豬場怎么樣?”
白術嘴角抽抽。
“行了,合同留這兒,你出去吧。”嘴上說說而已,真要那么辦,那鐵定會被別人當成笑話看,順便送他兩個字:蠢貨。
*
蘇蜜被擋在了晏氏外面。
這次不管她用什么辦法,前臺小姐都不放行,用她們的話說:“抱歉,您已經成為晏氏集團的拒絕往來戶。”
蘇蜜:嚶嚶嚶。
沒辦法,她只好毫無形象的蹲在晏氏大樓外面,一邊給晏南戈手機上發騷擾信息,一邊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對了,這手機號還是用滾床單的代價換來的,她心里一邊憤憤不平的想著,一邊給那邊發語音,聲音盡可能的甜美酥軟。
“晏總嗎?樓下有您可愛又嬌俏的蘇氏小妖精一枚等待簽收,您真的不下來看看嗎?實在不行讓人拎上去也可以。”
“中午了,親愛的你想吃什么?我幫你訂餐。”
“嗚嗚,人家腿都蹲麻了,要晏總一個親親才能站起來,mua……”順便發了個愛心的動圖過去。
……
樓上,晏南戈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這個蘇蜜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又抽風了嗎?
這么想著,又一個動圖過來,他下意識點開,手指卻瞬間僵住不定了。
只見手機屏幕上,兩個簡筆畫的小人正在親嘴,然后在草地上滾來滾去,架勢激烈無比,上面配著一行字:來啊,快活啊,奴家想和你滾床單了!
晏南戈:“……”
看來這回真的是把那人給惹毛了,那她還要不要等了?
晏氏門外,蹲了大半個小時的蘇蜜覺得自己像是一條攤在沙灘上的咸魚,都不水靈了,正當她思考著是不是該知難而退時,目標人物出現了。
蘇蜜眼睛一亮,正想站起來,然而她蹲的時間太久腿麻了,竟然一時間活動不開,眼睜睜的看著晏南戈朝他座駕走去。
不能讓他跑了!
這一刻,蘇蜜爆發了所有潛力,歪歪扭扭的走到那輛黑色邁巴赫前面,往地上一坐,不動了。
抬頭,精致下巴揚的高高的,嬌俏臉蛋上笑意盈盈的盯著車邊的人,“晏總,給個解釋的機會唄,殺人犯還有申訴的權利呢,更何況……”
她眸光流轉,水意瑩瑩,“咱們好歹也是睡過同一張床的。”
剛一只腳邁進車里的晏南戈抽了抽嘴角,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他瞇著眼,大步走到蘇蜜面前,似笑非笑的睨她,“想死?不怕我直接從你身上碾過去?”
“不想,怕。”蘇蜜回答的十分迅速,“不過我知道你不會。”
沒等晏南戈說話,她又說:“就算你會你也不忍心,就算你能狠得下心也有所顧忌,這可是晏氏集團門口,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瞧,那么多人都看著呢。”她伸手朝遠遠圍著的人一指,語氣篤定極了。
“所以,你這是有恃無恐?”晏南戈蹲下身瞧她,聲音玩味,蘇蜜卻莫名從中聽出了一股濃濃的火氣,仿佛她一個字說不對就要爆發似的。
“我不敢。”求生意識十分頑強的她把腦袋往晏南戈懷里一埋,聲音悶悶的,“這不是沒辦法了嗎?我怕你真生氣到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更怕你直接取消了和蘇氏的合作,她心說。
晏南戈手掌扣在她后腦勺上,暗暗用力,將她腦袋從自己懷里挖出來,“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嗎?你只有一次機會,現在……”
“無理取鬧的女人很讓人討厭,你知道嗎?”
聲音冷冷的,似乎沒了一點回旋的余地。
蘇蜜的眼眶瞬間紅了,她抹了把臉,有點崩潰,“我知道啊,我也不想這么做,但凡有一點辦法我會把自己臉皮撕下來遞給你,你不接我還扔到地上替你踩上兩腳嗎?”
“沒人不要臉的,是現實逼的。”
說著,她攬上晏南戈的脖子,抽抽噎噎的模樣可憐極了。
“今天上午我不會故意的,我哥醒了,我哥醒了我太激動了你知道嗎?再沒有下一次了……”
晏南戈沒說話。
蘇蜜急了,一個接一個的吻毫無章法的落在男人側臉上,脖頸處,耳根上,聲音軟軟的請求著:“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求求你了。”
晏南戈被她撩撥的耳尖發燙,身體發熱,只覺得一點火苗在身體各處游走,最后匯集到心底,快把他整個人燒起來了。
”這可是你說的……”他喉結動了動,把人推開,沉聲道:“跟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