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時御沒有在醫院呆太長的時間,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
既然木婉清已經無大礙了,那便也不需要自己的陪伴了,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已經無法再給木婉清幸福,可卻有能力護她一世周全,傷害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清晨的陽光透過醫院的玻璃窗淅淅瀝瀝的灑落在木婉清長長的睫毛上,襯得她格外的動人。
當房間里漸漸明亮,木婉清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接著她便醒了過來。
身上的皮外傷已經處理過了,只是小腹上的疼痛感還隱隱牽扯著自己的神經,昨天的事仿佛還歷歷在目。
昨天——
木婉清開始回憶起昨天的場景,戰時御沖過來的畫面便生生的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他還是愛著自己的。
可自己又何曾忘過他呢?
木婉清的心攸的疼了一下,明明放不下,可始終還是不敢面對,這,或許就是宿命吧。
“叮鈴鈴鈴——”
正想著,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冷爵,木婉清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鍵。
“喂”
“喂,你在哪呢?我給你發短信怎么不回呀。”
“我…在醫院。”
“醫院?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哪家醫院。”
冷爵正坐在辦公室里,聽到木婉清說她在醫院里,猛的便站了起來,邊往外走邊仔細詢問著。
“你問我這么多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個呢。”
“先告訴我哪家醫院,剩下的,等我過去后再說。”
冷爵匆匆出了公司,臉上掛滿了擔心,他忍不住自責了起來,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真是沒用。
醫院離公司不是很近,但冷爵硬是連闖了好幾個紅綠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木婉清說的那個地址。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木婉清滿臉的傷,冷爵瞬間便心疼了起來。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能傷成這樣?”
“你來得這么快,我還以為你得過一會才到呢。”
木婉清放下手中的雜志,伸了個懶腰說。
“你都傷成這樣了,我能不著急嗎?醫生怎么說?”
“放心,都是皮外傷而已,醫生還非讓住院觀察,也好,正好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給自己放個假。”
“都住院觀察了,還是小傷嗎?還有,這傷到底是誰弄的?”
“誰恨我誰弄的唄!”
木婉清聳了聳肩,故作輕松的說。
“孟慶男!”
冷爵氣得將拳頭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本來還想慢慢收拾他,可現在看來,他已經等不及要自己找死了。
木婉清心里其實也早已恨透了孟慶男,這個渣男,竟然這么陰險,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還真的是渣出新境界了呀。
這樣的渣男,交給冷爵去對付最好了,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嘛!
“對了,婉清,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下去幫你買點飯上來,你想吃什么?你住院的這段時間,就由我來照顧你吧。”
冷爵回過神來,語氣有些寵溺的對木婉清說。
木婉清突然有些不適應,她還是頭一次見冷爵這么溫柔,跟平時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弄得木婉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么了?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想吃什么,我下去買。”
“隨便吧。”
木婉清實在是太不習慣了,今天的冷爵怎么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等冷爵走出病房很久了之后,木婉清才想起來,自己明明已經吃過醫院的營養餐了呀,一定是冷爵剛才的反常,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
木婉清坐在病床上,懊惱的皺了皺眉頭。
不一會兒,冷爵就把飯買回來了。
種類很多,很豐盛,可剛剛吃過的木婉清,實在已經吃不下了。
“怎么了?是不是我買的飯不合你的胃口啊?”
冷爵見木婉清難以下咽的樣子,關切的問道。
“不是不是,我忘記跟你說了,其實我剛才已經吃過了,不好意思啊,還讓你白跑一趟。”
木婉清實在瞞不住,便和冷爵說了實話。
“沒關系,既然你都吃過了,那我們就來干件大快人心的事。”
冷爵說著,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后對著電話的那頭說:“有個活要不要接?待會把地址發給你。”
木婉清不明所以的看著冷爵,而冷爵只是搖了搖手機,壞笑著對木婉清說:“有好戲看了。”
什么好戲,無非又是找人把那個渣男揍一頓,這種人,揍他已經他不起什么作用了。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冷爵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
“喂,什么?去查一下是誰干的。”
冷爵有些失望的掛斷了電話,然后看了木婉清一眼,冷笑一聲說:“本來是想找人把他房子給拆了,結果沒想到有人比我早一步出手,看來他的仇人還真是不少啊。”
恨孟慶男的人?
木婉清第一個便想到了戰時御,除了他,沒有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出來這樣的事。
腦中的思緒又被帶著漸漸飛了過去,木婉清趕緊搖搖頭,想拋掉有關于他的一切。
木婉清,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屬于你,忘掉他吧,這或許才是你們最好的結局。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不用人照顧。”
“那怎么能行呢?不可以,萬一孟慶男又回來找你的麻煩呢,還是我在這邊比較放心一些。”
冷爵搖搖頭說。
“不會的,這里是醫院,他不敢亂來的。”
木婉清堅定的說。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不要再想了,你無論說什么,我都不會走的,好好睡一覺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木婉清見冷爵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不由無奈的笑了笑,“那好吧,既然你不嫌累,就在這呆著吧。”
“婉清——”
冷爵突然壓低聲音,冷冷的眸子中卻包裹著迷人的溫情,深深的注視著正頷首淺笑的木婉清。
木婉清聽到這聲音,連忙抬起頭,笑意還深埋在嘴邊不曾散去,與平時干練瀟灑的木婉清判若兩人,多了幾分俏皮與可愛。
“沒事,你睡吧。”
明明已經到嘴邊的話,卻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的冷遇到你的笑,便再也擊不起任何的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