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席遠辰正坐在客廳上,聽著電話里的人匯報著此時葉小雅在飛機上的情況。
阿南并沒有跟著去,但是席遠辰多派了兩個特種兵出身的保鏢跟著葉小雅。
不管情況如何,只要把葉小雅送到那邊,就撤回來。
席遠辰沒有回答。
姚映夕又喚了幾聲,她此時在更衣室這個方向,根本沒有看到席遠辰在講著電話。
席遠辰聽到聲響,跟電話里的人說了一句,就掛斷。
他從沙發上起身,往更衣室里走:“怎么了?”
姚映夕臉色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兒。
席遠辰并不著急。
姚映夕硬著頭皮抬眸開口:“我要換衣服你得幫我。”
如果不是她耳根悄悄紅起,席遠辰都要相信,她內心能跟臉色那般冷靜了。
席遠辰了解她臉皮薄,沒有逗她。
跟著姚映夕走近更衣室。
傷口在手臂順著差不多到肩膀,她肯定不能太瘦把衣服脫下,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衣服減掉。
席遠辰也想到了這個事情,對著他問:“家里的剪刀放在哪里?”
姚映夕想了想回答:“應該書柜最下面的柜子里。”
今天放畫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在里面。
席遠辰走過去,把剪刀拿了出來,走到姚映夕面前,最開始剪的是,她受傷右手的袖子。
白色的紗布纏著上半身的胳膊,席遠辰一直剪到領口處,露出姚映夕內衣的蕾絲帶子。
半邊肩膀赤裸,露出精致的鎖骨。
姚映夕出聲:“席先生,給我一件襯衫就好。”
席遠辰點頭,姚映夕將左手從衣袖里拿出來,衣服從上掉下。
席遠辰看著著上半身半裸著,眼眸深了深,她張著襯衫,將衣服一點一點的給姚映夕穿上,又扣上扣子。
衣服換完,姚映夕臉頰依舊有些紅。
席遠辰抿著嘴叮囑著:“我去拿藥給你吃。”
飯已經吃完差不多半個小時。
姚映夕點頭,席遠辰出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姚映夕也從更衣室里出來。
席遠辰從自己的西裝拿出蘇掣開的藥。
“傷口疼不疼,要不要吃止痛藥。”
傷口雖然很疼,但姚映夕還是拒絕了:“不用了。”
姚映夕拿出被的藥放在嘴里,又喝水吞下。
席遠辰叮囑她:“去睡覺吧,我去打個電話先。”
姚映夕點頭,走回主臥里,關上門的那一刻,姚映夕皺緊眉頭,手輕輕的碰在傷口處。
姚映夕站了好一會兒,聽到門響動的聲音,她連忙走到床上。
但席遠辰還是看到了她,皺緊眉頭上前問:“是不是傷口疼。”
進來差不多五分鐘,剛剛才上床,是不是傷口疼睡不著?
姚映夕搖頭:“別擔心。”
席遠辰沒有說話,沉默著。今天老是見姚映夕臉色不大好,還要安撫自己時,席遠辰心里就不是滋味。
姚映夕躺在床上,吃了要昏昏沉沉的,傷口雖然還疼著,但姚映夕架不住身體的疲憊,還是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著。
席遠辰一直柞子坳床邊,瞧著姚映夕好一會兒,才從她身旁起身。
他徑自的打開落地窗的門,又關上。
席遠辰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出來,叼在嘴里,低著頭點燃。
尼古丁和焦油吸入口腔里,席遠辰只覺得心里被人攥得發緊。
直至現在,葉小雅被送出國,席遠辰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接到阿南的電話,沒有第一時間往公寓這邊趕。
是不是他回來時,見到的是姚映夕躺在血泊之中?
想到這,他心里更加發緊,內疚和自責從胸腔里發出。
他站在陽臺前,一根煙燃燒完,席遠辰再次點燃另一根。
沒一會兒,地上滿是煙蒂,他望著遠方,心里更多的是無奈。
姚映夕跟著他一年多,大多數多事因為自己才受傷,或是被欺負。
他卻都沒有察覺,也沒保護好人。
床上的姚映夕,因為傷口的問題痛得醒過來,她臉色蒼白,額頭滿是細汗。
姚映夕睜開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天花板,側頭發現身旁并沒有躺著人。
也不知道席遠辰去了哪里,她從床上起身,想趁著這個機會,準備去廚房里倒杯水,吃顆止痛藥。
她走出臥室,并沒有看到席遠辰坐在客廳,看席遠辰沒在客廳松了有一口氣,但心里突然想去看看席遠辰是不是還在忙。
現在已經差不多十一點半了。
姚映夕走到書房門,敲了兩聲門,沒有人應答。
她嘀咕著:“不在嗎?”
姚映夕打開門,看到席遠辰并不在書房里。
“去哪里了?”
姚映夕合上門,皺眉的想,席遠辰難道出去了?。
想到這,她心里不大高興了起來,自己受傷席遠辰還往外面跑。
她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水是燙的,姚映夕拿著杯子回到臥室,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人受傷了總是很脆弱,她想到席遠辰不在,心里很難受。
姚映夕推開陽臺落地窗的門,發現陽臺上站著的身影時,愣了愣,心里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
席遠辰聽到聲響轉身回來,他嘴里叼著煙,星星點點的火光折射到他的臉上,照得整個人看起來很憂愁。
姚映夕走過去,看到地上滿是煙蒂,皺了皺眉。
但并沒有把不悅加大掛在臉上。
席遠辰最先出聲:“怎么醒了?”
“起來喝點水。”
姚映夕盯著席遠辰,頓了頓,才出聲問:“怎么了?”
席遠辰把她摟在懷里。姚映夕鼻息之間聞到的是一股煙味,眉頭微微蹙起。
“對不起。”
席遠辰低聲的說著,語氣中帶著愧疚:“我沒有保護好你。”
姚映夕嘴角微微勾起,攀在席遠辰背后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我沒事,席先生,不用在意。”
“這件事情,你并沒有錯,也不是你的責任。”
席遠辰沒有說話,溫熱的呼吸灑在姚映夕的耳畔旁。
姚映夕脖頸上感覺有些癢,但是她不忍心動,也不舍得打破著美好的氣氛:“奇跡和危險,我們都不能預防。”
“我相信,如果席先生當時知道或是想到,肯定不會舍得讓我受傷。”
席遠辰依舊沉默,但心里那塊堵著的石頭,好像因為姚映夕說的話疏通了很多,他心情有些輕松了起來。
姚映夕說的沒有錯,如果早知道葉小雅會跑出來,他一定讓人把她打暈或是注射點安眠藥進去,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