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遠辰上車,看到姚映夕昏昏欲睡的靠在座椅上,側頭,臉色慘白的掛著笑,看著他,還安撫著:“我沒事,我們走吧。”
他心里仿佛被人攥著一樣,難受得發緊。
兩個人到達醫院,因為打過招呼的原因,姚映夕進了急診。
蘇掣穿著白大褂,半彎著腰在姚映夕面前。她的身旁是站著的席遠辰。
蘇掣給姚映夕打了麻醉,姚映夕昏昏欲睡的看著蘇掣把捂在傷口上的手帕拿開,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蘇掣皺了皺眉,“怎么弄的?”
很明顯是刀上,但姚映夕跟席遠辰在一起,怎么會被人用刀劃成這樣。
席遠辰沒有回答,蘇掣繼續開口:“傷口很深,需要縫針。”
聽到這句話,姚映夕皺了皺眉,點頭。
縫針就得留下一道傷疤,很丑。
蘇掣拿著消毒水幫姚映夕清理趕緊傷口之后,才用針縫上。
席遠辰一言不發的站在身旁,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色超級難看,周身散發的冷,讓人在身旁都能感覺到,無法忽視。
縫制完傷口,蘇掣給姚映夕打了破傷針。
兩個人走出醫院時,席遠辰的臉色都不太好。
坐上車里,席遠辰邊俯身幫姚映夕系安全帶邊問:“想吃什么?”
現在已經差不多七點鐘。
麻醉漸漸消散,姚映夕只覺得手臂麻麻的,好像有針再一點一點的扎著一樣,很疼。
但看著席遠辰的臉色,又擔心他內疚,一直忍著。
她聽到席遠辰問,好半天才回答:“都可以,席先生。”
席遠辰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睡吧,到家里我叫你。”
擔心姚映夕嚇壞了,再加上剛才打針,藥水里有安眠的作用。
姚映夕點頭,她失血過多,再加上打了針的原因,精神有些不濟,總感覺很疲憊。
姚映夕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車燈照到她的臉上,整張臉看起來更加蒼白,席遠辰眼里滿是心疼和內疚。
車子啟動,姚映夕因為精神不濟問題,看起來睡的有些沉,席遠辰正打算抱她上去。
在解開姚映夕的安全帶時,她清醒了過來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席遠辰一眼,問:“到了?”
席遠辰點頭。
姚映夕身上的麻醉過后,手臂疼得她頭皮發麻,根本睡不好。
但是身體太過疲憊,又不得不閉著眼睛假寐,強逼自己睡會兒。
席遠辰扶著她從車上下來,看著席遠辰抿著嘴一言不發,姚映夕知道他這是內疚,嘴角勾起的安撫:“沒事,不怎么疼。”
席遠辰沒有說話,兩個人回到公寓,席遠辰走到廚房給姚映夕倒了杯溫水:“先喝點水,過會兒吃飯之后在吃藥。”
姚映夕點頭。
“傷口疼嗎?”
姚映夕搖頭:“不疼,席先生,別擔心。”
席遠辰沉默,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姚映夕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惹席遠辰不開心,正要出聲哄著,門鈴就響起。
席遠辰轉身去開門,門口的阿南提著兩個保溫盒遞給席遠辰。
席遠辰拿了進來,就關上了門。
阿南吃癟的站在門口,想著席遠辰這么生氣估計是自己讓葉小雅跑了,害得姚映夕受傷才會如此。
姚映夕瞧見席遠辰拿著幾個保溫杯,問:“誰送來的?”
“過來吃飯。”
席遠辰沒有回答,反而叫著。
姚映夕點頭,跟在她身后進入餐廳,席遠辰讓她坐下。
姚映夕本來想去幫忙,被席遠辰眼神震懾住,只好乖乖的坐在餐桌上。
席遠辰將保溫杯里的東西全部拿出來,還有白米飯,之后走到廚房里拿了兩個湯匙還有兩個碗和筷子。
席遠辰打了一碗湯給姚映夕:“把湯喝了。”
聞著香味,姚映夕知道這是席遠辰讓人做的椰子燉鴿子湯好像還加進去什么藥材,反正她聞著也有一股藥味。
姚映夕一口一口的打在嘴里,席遠辰將米飯放到她面前,又給她夾了菜。
姚映夕傷的是右手,席遠辰看著她用左手一點一點的打湯不大熟練的樣子,出聲跟她說:“我喂你吧。”
姚映夕怔了怔抬眸看著他:“啊?”
她以為席遠辰說要喂自己的話是自己聽錯了。
席遠辰沒有出聲,只是從自己椅子上起身,挪動著椅子更靠近她。
姚映夕看著席遠辰。
席遠辰自顧自的接手過姚映夕手里的湯匙,放在一旁,端起一碗湯放在唇邊吹著。
姚映夕回神過來,只是沉默的盯著席遠辰。
她的身體現在有些犯困,很疲憊,手筆太疼,她很想躺在床上,但是又怕席遠辰擔心,所以不得不強打著精神跟席遠辰吃飯。
席遠辰將湯吹得涼了些,遞到姚映夕唇邊:“就這么喝。”
姚映夕點頭,將碗里的湯喝完,席遠辰將碗放了下來。
他用湯匙盛著飯,一口一口的喂到姚映夕嘴邊。
一開始姚映夕不習慣,臉紅的看著他。
席遠辰聲音有些嚴肅:“我喂你。”
這句話不容拒絕,姚映夕硬著頭皮吃了幾次,也沒有再尷尬。
一頓飯吃完,席遠辰收拾著東西,姚映夕想幫忙的。她已經忘了,其實席遠辰在她上次離開的時候,慢慢學會了一些。
席遠辰收拾完東西,姚映夕此時正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他瞧見了姚映夕這副樣子,想生氣,越生不起來,只是更加的內疚著。
席遠辰在姚映夕身旁蹲了下來,想要把她抱起來。
姚映夕驚醒,席遠辰開口:“困了就到房間里睡覺。”
姚映夕點頭。
她只是閉著眼睛并沒有睡著,傷口太疼,疼得好像有東西一直在裂開一樣。
姚映夕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主臥里,她還沒有洗澡,因為傷的是右手,根本不方便。
此時她的穿上還穿著那件帶血的T恤。
席遠辰瞧見她的衣服上還帶著血,皺了皺眉:“我幫你洗澡還是你去換件衣服。”
聽到這句話,姚映夕的精神來了許多,愣怔怔好幾秒,搖頭:“我換件衣服吧。”
雖然跟席遠辰在一起已經一年多,兩個人什么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但想到席遠辰會幫自己洗澡,姚映夕怎么想都覺得尷尬。
席遠辰沒有堅持,姚映夕的手臂剛剛縫好上藥,再加上在醫院打了針,此時應該很疲憊,洗完澡估計精神會好些,但是這樣子她睡不著怕是會想到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現在自己仔細想想都是忍不住后怕,更何況姚映夕。
姚映夕更衣室,她根本沒法脫下身上的衣服,只好硬著頭皮打開更衣室的門,對席遠辰求救:“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