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掣從藥箱里拿出聽診器幫姚映夕檢查完,又查看了一下她胳膊上的傷。
姚映夕身上穿的衣服很寬松,所以輕而易舉的拉扯起來。
蘇掣看完胳膊,彎身下來在藥箱里配置著藥。
席遠辰一直站在身旁,他也不好意思幫忙檢查腳。
蘇掣使喚著席遠辰:“你去拿那個衣架過來。”
上次席遠辰躺在病床上都能使喚著自己,這次可以輪到自己了。
席遠辰折身回去,并未想那么多,拿過一架放在床頭。
蘇掣見他臉色不難看也不說什么,自討沒趣的低頭幫姚映夕打針。
他俯身將姚映夕的手抽出來,用棉簽沾著藥水在上面試擦了一下,再將注射器的針頭扎進去。
躺在床上的姚映夕眉頭蹙起。
蘇掣弄完站起身子,收拾著自己的藥箱:“還有一瓶藥水,打完了你自己換上。”
席遠辰盯著她:“她怎么樣?”
蘇掣莞爾一笑:“精神高度緊張再加上受了寒風,昏迷了。”
席遠辰冷淡著一張臉不明所以。
蘇掣開口:“姚映夕這樣子好比一個吹得鼓鼓的氣球,突然被牙簽扎到就爆炸。”
見席遠辰沉默,蘇掣繼續開口:“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讓她內分泌失調,精神這么緊張,最好帶她出去散散心,不然內分泌失調嚴重,后果很嚴重。”
內分泌失調過多會導致抑郁癥。
席遠辰的臉依舊冷著。
蘇掣覺得自己作為醫生該說的都說了,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姚映夕。
不知道什么時候席遠辰也有這種怪癖,對人施暴,還在外面,不然怎么會抱回來。
蘇掣轉身回來,正打算著出去。
席遠辰開口:“她身上有傷,你檢查完了嗎?”
蘇掣冷笑,知道人家身上有傷,早干嘛去了,對人用強的做了這種事情,現在是知道心疼?
“姚映夕身上的傷無大礙,皮外傷而已,你拿藥消毒一下就行。”
話落,蘇掣邁步離開。
席遠辰拉扯住他的胳膊:“藥給我。”
蘇掣錯愕,又氣又笑:“我TMD哪來的藥,自己去買。”
席遠辰蹙著眉頭,極其不高興。
蘇掣有些怕了他,沒好氣的開口:“我TMD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沾染了那種變態行為,對人要強的,所以沒拿過來,你讓人去買。”
席遠辰松開蘇掣的手,臉色更加難看。
但他并沒有打算跟蘇掣解釋,姚映夕身上的傷與自己無關。
蘇掣抱著自己的藥箱,意味深長的看了席遠辰一眼,徑自的出去。
席遠辰垂眸,好半響才回神過來,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買擦傷的要過來。”
掛上電話,他正打算放好手機。
床上的姚映夕突然大喊著:“不準過來。”
席遠辰走過去,看到姚映夕放在被子上的手握成拳頭,做出一副警惕的樣子。
他不由自主的俯身,握著姚映夕的手坐在床的邊緣。
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席遠辰莫名的有一股害怕。
接二連三,姚映夕因為自己老是受到傷害,讓他心里現在十分不好受。
他無法想象自己不回來,不發現姚映夕被人綁架。
或許,她死在那個城外的廢棄工廠里,身體發出腐臭,布滿著蛆蟲都未必有人發現姚映夕的尸體。
一想到這,他呼吸有些急促,心口處有些堵塞,仿佛有塊石頭壓在上面讓人無法呼吸。
……
姚映夕醒過來時,已經是早上十點鐘。
一個人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維持了很長時間,突然放松下來,全身的內分泌也隨著放松。
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房間,腦海里一下子融入昨天的記憶。
姚映夕的身體瑟縮了一下,顫抖著咬著牙。
昨天的事情一幕幕的在自己腦海里,讓人忍不住害怕。
姚映夕用手肘抵著柔軟的床,手肘處有些刺痛,她吃痛的皺了皺眉,垂眸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肘破皮了。
估計是昨天那掙扎的時候受傷的。姚映夕改為用手掌抵著床使力從床上下來。
她記得自己昏迷前席遠辰來了,應該是他帶著自己回來的。
姚映夕走進浴室里洗漱出來,臥室的門都沒有人開過。
她垂眸自嘲,怎么會奢望席遠辰在自己受傷的時候回來就不會出去了,一直照顧著自己呢?
姚映夕你別太自作多情,你就是跟自己昨天親口說的一樣。
你對于席遠辰而言就是個沒身份的玩物罷了。
推開臥室的門走進客廳,姚映夕并沒有在大廳駐足,徑直的往廚房里走。
算上昨天到現在,她已經差不多有二十四個小時沒有喝一口水或一粒米飯。
姚映夕此時只感覺到自己肚子餓得前胸貼后背。
坐在書房里的席遠辰打完電話咨詢了一下,心里記掛著姚映夕有沒有醒。
他一掛上電話就打開書房的門出來。
姚映夕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書房的門響了,潛意識轉頭回去看。
此時席遠辰穿著家居服站在門口,棱角分明的臉,薄唇抿著。
姚映夕有些錯愕席遠辰還在家里,她動了動嘴唇,最后生硬的說了句:“席先生,昨天謝謝你。”
如果昨天席遠辰沒有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
那三個人被她激怒之后,她的下場估計會比李志說的那般差十倍。
或許自己可能都沒有命或者出那個工廠。
席遠辰盯著她,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你是我的人,自然會護你周全。”
言外之意是不客氣,這是他的責任和義務。
姚映夕沒有再說什么,走進廚房。
她打開冰箱,不知什么時候空蕩蕩的冰箱,被塞的滿滿的一冰箱的東西。
不過,不用問,姚映夕也知道這可能是席遠辰吩咐人去做的。
她打開所有冰柜查看著冰箱有什么之后,從里面拿了花甲、魷魚、金針菇、蔬菜以及面條從冰箱里拿出來。
將花甲魷魚分開泡在水里,泡著花甲的盆倒入一些香油和食用鹽。
姚映夕燒開水,將泡好的花甲放進去燙著直至開口才撈出來,放在冷水下面清洗著。
姚映夕做完花甲面倒出來放在兩個大碗后端著出去。
席遠辰此時正坐在客廳上,打著電話:“你把姚映夕去國外入學的所有資料準備好。”
姚映夕從廚房里出來,只聽到席遠辰最后那幾個字,但她聽到提國外,心里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