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備受全民關注的槍擊事件在當天晚上就結案。
群眾紛紛詫異,沒想到受害人既然是姚映夕,而犯罪嫌疑人是恒遠集團董事長的前任司機。
一時之間,群眾紛紛猜測是不是許家對姚映夕有什么糾葛,才這么做。
有少部分群眾說出,許家跟姚映夕的糾葛是許馨雅對姚映夕下手,或許恒遠集團變成這樣子,姚映夕也參合。
姚映夕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報道,臉色不大好。
白天發生的事情,再次聽人說,回想而起時,她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再一次,再一次如果不是席遠辰沒有及時趕到,自己早已變成了骨灰盒。
席遠辰洗完澡,從樓上下來,看到姚映夕一直坐在沙發上,臉色不悅。
他徑自走向酒柜,姚映夕回神才看到他下來,見他倒酒,很想要一杯,但怕自己又醉,便止住開口的念頭。
席遠辰握著酒杯走到沙發前,姚映夕坐直身體開口詢問:“席先生,為什么福貴不選擇供出許恒遠,許恒遠到底給了他什么好處,讓他連自由都不要?”
席遠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錢。”
一個殘疾人有妻女,如果不是用錢收買他,又怎么會那么死心塌地堅決的把許恒遠摘出來。
從下午那個警察隊長打來電話,他就已經猜到那個人不會老實供出許恒遠。
在鬧市區做這件事情,不管得不得手都是沒有后路。
姚映夕愣怔。
次日,恒遠集團被曝出公安部門再次介入調查偷稅漏稅事件,并且確認了這件事情屬實。
一時間網絡掀起一陣高潮還沒有退下,熱度依舊不減。
許恒遠的秘書被公司有些高層催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打不通,眉頭越蹙越緊:“董事長我還是聯系不上,他從昨天下午出去之后就沒有再回來。”
并且出了這些事情,許恒遠怕是已經躲起來了,怎么可能還聯系得上。
某中央官博以及中央電視臺就爆出幾個政府官員受賄的事情,并且證據確鑿,而行賄人就是恒遠集團董事長許恒遠。
并且有關部門已經在發布逮捕令逮捕許恒遠。
新聞一出,恒遠集團股票一跌到底,公司里的員工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公安部門攜帶人員到恒遠集團大廈門口,將所有員工都趕出來之后,封上封條。
同時也有人去許家別墅查都沒有看到許恒遠的身影,順帶將傭人趕出來之后查封許家。
一連幾天,許恒遠我宛如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人視野中。
云城廢棄舊工廠里,許恒遠此時身上穿著普通人的衣服,有些破舊,臉有些臟亂的蹲在地上吃著飯盒。
他的錢在被通緝的這幾天,被人偷走。
一想到自己現在有家不能回,公司破產被追捕,他就悔恨當初應該弄死姚映夕。
這樣就不會有接下來的這些事情了。
吃完盒飯,他穿著一雙破舊的帆布鞋,頭發披散,穿著破爛,活脫脫一乞丐。
任誰都很難認出這人就是風光過的偉大企業家許恒遠。
姚映夕走出公寓時,身后跟著兩個保鏢。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后,再加上許恒遠到現在還沒有被抓。席遠辰美其名曰為保證她安全不讓自己再次麻煩去救,所以讓兩個保鏢跟著她。
姚映夕無法抗議。她坐上車里一直開著車走,都沒有發覺有人站在自己公寓門口,那雙如鷹般的眼神緊盯著她。
許恒遠一連蹲了幾天,姚映夕不管去哪里都有保鏢跟著,要么就是跟著席遠辰。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姚映夕拎著菜走向公寓。
突然有人嫌棄出聲:“小區什么時候都可以放著乞丐進來?我都看著好幾次了,我到時候找物業說說。”
聽到這句話,姚映夕下意識的往聲音發源處。
許恒遠看到有人這么說著自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著。
他垂著眸,瞥到姚映夕往這邊方向看,怕打草驚蛇,連忙的跑去別處。
姚映夕站在遠處好半響,怎么見都覺得那個身影熟悉。
“在看什么?”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姚映夕側頭,看到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站在自己身側的席夜辰,愣怔幾秒才收回視線:“沒,沒看什么。”
席遠辰眉頭微微蹙起,神色有些不悅的看著她一眼,沉默的走了進去。
許恒遠神色匆匆的出了那個地方,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才松了一口氣。
差點就被姚映夕看到,讓他不得不擔心。
這樣子會破壞掉自己隨時隨地有機會對姚映夕下手的機遇。
他現在策劃,策劃著找尋著什么事情支開姚映夕身后的那兩個保鏢,到時候跟姚映夕魚死網破。
他一切都沒有,絕對不讓這逆子茍活于世。
還有何勤芳、許馨雅,那些背叛他的人,都要不得好死。
席遠辰和姚映夕進入電梯,冷淡的開口:“許恒遠的行蹤查到了。”
聞言,姚映夕一怔。剛才真是自己看錯了?
她側眸看著席遠辰:“在哪里?”
“城郊廢棄工地區。”
一個姚映夕都不曾聽說過的地方。
回到公寓,姚映夕將飯菜放進廚房開始忙活,席遠辰沒有再向上次那樣開口說幫忙。
一直到姚映夕忙活完,他也正好從書房里出來。
“席先生。”
席遠辰點頭坐下。姚映夕一直垂眸扒著碗里的飯。
好半天才出聲:“席先生,我想去找許恒遠。”
聽到這句話時,席遠辰抬眸盯著她。
許恒遠還呆在云城里,卻沒有對姚映夕動手,是因為沒有機會,不是不想。
那種人現在一無所有,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干得出來。
姚映夕眼睛直視著他:“我想親自聽到許恒遠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在警察局里聽他陳述。”
席遠辰沉默沒有回答,算是答應。
一頓飯吃完,姚映夕回到房間里換了一套衣服,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踩著一雙鞋子才走出更衣室。
公寓里,早已看不到席遠辰的身影,她愣怔的看了好幾眼,才徑自出去。
同一時間,開著車的許馨雅路過恒遠集團樓下,看到門口貼著封條。
將車停靠了好半天,才啟動車子離開。
這些天的事情,她一直密切的看著這幾天新聞的風向。
恒遠集團隨著破產,熱度越來越少,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從小到大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突然間,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