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拐角,姚映月站在那,目光一直看著席遠辰和姚映夕離開的方向。
“什么感覺?”許馨雅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姚映月的身后,幽幽的出聲。
姚映月回頭看了許馨雅一眼,理都沒理他,轉身直接就往臥室去。
許馨雅看了一眼客廳里被抬出去的福貴,往姚映月的房間去。
“你知道席遠辰為什么會找福貴麻煩嗎?”
許馨雅在姚映月身后的沙發上坐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鏡子里她的倒影:“因為姚映夕。”
姚映月到底沒有許馨雅會琢磨人心,聞言,轉過身看著許馨雅。
許馨雅看著她,笑了一下,繼續說:“姚映夕還沒勾搭上席遠辰的時候跑來過家里鬧,那時候福貴打過她。”
“真沒想到啊……”許馨雅頓了頓,看著姚映月話里有話:“姚映夕的運氣這么好。”
姚映月冷眼看著許馨雅:“你很羨慕?”
許馨雅看著她,反問:“你不羨慕嗎?”
姚映月沒做聲,但所有的心思都擺在了臉上。
許馨月站起身來慢悠悠的走到姚映月身邊,伸手把她的臉勾起來,左右端詳:“姚映月,你不覺得不公平?”
“看看,你這張臉也沒有比姚映夕的差多少,可是為什么,你從一出生就哪里都比不上她呢?”
“看看,你媽媽跟爸離婚,選擇帶走的事姚映夕。你從姚映夕手里搶了梁裕,原本呢……這件事我要為你鼓掌的,可是你看看,結果鬧了半天,鬧的聲名狼藉的,結果梁裕愛的人還是姚映夕。”
“再說說姚映夕,哪怕父母離婚,母親在她未成年的時候去世,可是你媽媽很愛她。長大后又有男朋友真心對待,雖然被親妹妹和男友雙重背叛,但她也能被席遠辰這樣的男人另眼相看。”
“就從男人的方面來看,姚映月,你真的比不上我們的姐姐呢。”
許馨雅笑著說完,收回挑著姚映月下巴的手。
她的一字一句都砸在姚映月的痛點上,姚映月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她盯著許馨雅冷笑著反擊:“那你以為你有多好?”
“你這么優越,爹媽都在身邊,但結果呢?”
“我怎么沒有看出來你有多幸福?不是照樣爹不疼媽不愛的把你當做商品一樣交易嗎?”
許馨雅沒想到姚映月還有這么本事的時候,她看著她,臉色卻沒有變:“無所謂啊,從小享受到了你們沒有享受過的生活,婚姻讓父母做主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說了,就算我的婚姻我沒辦法自己做主,可到底,向瑞家庭很好,他愛我,心里只有我一個。”
許馨雅故意把后一句話說的很慢,姚映月氣的手抖,抬手指著臥室門“你給我出去!”
“呵……”許馨雅輕笑一聲,看著姚映月:“姚映月,不要這么不識好歹,我只是想跟你說,動心了就上,反正你也不是撬你姐姐的墻角了是不是?”
“何況……席遠辰這么優秀。”
許馨雅說完話,意味深長的看了姚映月一眼才轉身離開。
姚映月沉著臉把門鎖上,走到梳妝臺前,看了一眼自己,腦子里又印出席遠辰那張清俊的臉。
梁裕跟他比,簡直一個是天上的星辰,一個是草叢里的蟲。
她當初怎么會為了這么一只蟲,把自己的人生毀了呢?
姚映月閉了閉眼睛,第一次覺得梁裕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愛。
…………
姚映夕從許家出去在路邊就吐了,她一直在干嘔,怎么都止不住,席遠辰皺著眉頭站在她身后。
有人遞水過來,席遠辰接過來遞過來的水拿給她。
勉強止住惡心的感覺,姚映夕喝了一口水,因為嘔吐,臉色有些蒼白。
姚映夕看著席遠辰,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我沒事了,我們走吧。”
席遠辰看著她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也不走,姚映夕也不能先走,兩人就這么站在路邊。
過了好一會,席遠辰才開口:“姚映夕,心太軟不是一件好事。”
席遠辰說罷,直接掠過她直接就走了。
姚映夕站在原地,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一下就有些哭笑不得。
她追過去,拉住席遠辰的手,開口:“席先生,我不是心軟,我只是對血……有點……”
姚映夕還沒有說完,席遠辰彎腰坐到車里,姚映夕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坐上去。
回去的時候席遠辰一直閉眼假寐,姚映夕見他不說話,也只能沉默著。
冬天的景色不管怎么打理都是蕭瑟的,姚映夕看著外民,雙手擱在膝蓋上百無聊賴的纏著,心想她是不是真的心軟的。
想了一會,她覺得自己不是,只是她沒辦法做很多殘忍的事情。
這些天席遠辰對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做的,像是帶著她跨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她需要時間適應。
大概一個小時,車子開到公寓樓下,席遠辰睜開眼睛沒有下車的打算說了一句:“下車。”
姚映夕聞言僵了僵,側身去看席遠辰。
她咬了咬唇想問他,他不下車嗎,但是她沒有立場問。
姚映夕點點頭,推開車門,對席遠辰露出一個笑容:“席總慢走。”
席遠辰看了她一眼,對司機說了一句“開車”車子便緩緩劃走。
姚映夕看著席遠辰的車子徹底消失不見,才轉身上樓。
五點多,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從姚映夕下車后,車子里的氣壓就變的有些低,司機老張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席遠辰,收回視線。
席遠辰緩緩睜開閉著的眼睛,沉冷的聲音在空氣里響了起來:“老張,你是不是覺得有點狠?”
姚映夕吐的那一幕老張是看到的,加上跟了席遠辰多年也是知道他的手段的。而且跟姚映夕僅有的幾次交集里,老張覺得姚映夕是一個不錯的姑娘。
何況,自從席遠辰身邊有了姚映夕后,席遠辰也沒有以前那么嚴肅,以前難得見到他笑一次,現在多少也能看見他笑。
老張想了想,開口:“席總,女孩子總歸是跟男人不同的。”
席遠辰沒做聲,等車子又拐過一個路口,他才開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