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遠辰的聲音冷淡的沒有任何一絲波動,他話落,姚映夕卻手心冒冷汗。
張了張嘴,想開口說點什么解釋一下,席遠辰已經牽住她的手,抬腿往車子邊走。
一個多小時后,他們終于回到公寓。
一路上,席遠辰都沒有開過口,姚映夕摸不準他什么意思,也不敢輕易開口。
換鞋的時候,姚映夕終于不想在毫無把握的去猜席遠辰的心思,她上前,拉住席遠辰,主動出擊:“席先生,那我變了是好還是不好呢?”
席遠辰被她拉住站在客廳的中央,他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姚映夕咬牙跟他對視,大概過了兩分鐘,席遠辰忽然抬手勾住她的腰,扣著她緊貼著自己。
姚映夕一下就放松下來,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頭看著他:“席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我是變好了還是變的不好了?”
客廳里只開了玄關處的一盞橘色的燈光,而姚映夕正好背對著那片燈光。
暗夜里,她仰頭看著他的樣子就像是一只勾人心扉的鬼魅,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像是等著人采擷的櫻桃。
“好。”席遠辰低頭,暗啞的聲音擦著她的唇瓣消失,室內的氣溫變的火熱。
…………
許家別墅。
許馨雅從姚映夕離開后,臉上的神色就變得有些恍惚。
兩家人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她更是幾次都沒有聽到向家父母問她的問題,惹得向家不快,許恒遠跟何勤芳一直在旁邊賠不是。
晚上他們要回來的時候,向家父母留她在向家住,她也給拒絕了。
許恒遠今天吃了不少憋,到家后他忍了一天的怒火就爆發了:“許馨雅!你給我聽著,你要是敢把跟向家的婚事給弄黃了,那你就不再是我許恒遠的女兒!”
從昨天下午知道自己要跟向瑞訂婚后,許馨雅的情緒便一直壓抑著。
她其實很了解自己的父親許恒遠是個什么樣的人,說他卑劣無恥也不過份。這些年他對她的憐惜跟寵愛也是建立在她們母女倆的經營還有她在工作上的能力上的。
如今,他棄如敝履的女兒勾搭上了能力強,身份背景神秘的席遠辰,他當然就開始有不滿,有落差。
許馨雅從昨天才知道自己對他來說就只是在商業上可以交換的物品,她心寒,失望,憤怒,恨,可是都因為她的生活被他捏在手里所以,不得不妥協。
可是今晚,向家說讓她跟向瑞早點懷個孩子,留她在他們家住,許恒遠讓她留下來的那一瞬,她就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許馨雅看著許恒遠,臉上掛著冷笑:“你以為我想當你女兒?做你女兒有什么好的?在你眼里我是你女兒嗎?我不過就是一件你握在手里可以等價交換的商品吧?”
“別說了!雅雅別說了!”站在旁邊的何勤芳看著父女兩爭鋒相對,而且許馨雅說的話越來越難聽,連忙上去阻攔,可是跟本阻攔不了。
“啪”的一聲,許恒遠便摔了一個巴掌在許馨雅的臉上,他猙獰著五官,怒瞪著許馨雅:“你這個逆子!你敢跟老子這么說話!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說著,許恒遠又打了許馨雅兩巴掌。
許馨雅被他的眼前發暈,耳朵翁鳴,完全看看不見何勤芳也跟許恒遠鬧了起來。
…………
姚映夕被席遠辰從浴室抱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力氣了。
席遠辰抱著她在臥室的沙發上坐下來,姚映夕動了動,席遠辰低頭看她:“要做什么?”
“我去做飯,我們還沒有吃晚飯。”
席遠辰按住她的手:“叫外賣。”
姚映夕很累,也的確不想動,便點了點頭。又坐了一會,嗓子真的干的難受,她才開口:“席先生,我想喝水,去倒水。”
席遠辰聞言,這才松開她。
姚映夕在廚房里喝了一杯水,才又重新接了一杯水出來。
席遠辰已經從臥室里出來,雙腿交疊的坐在沙發里閉目養神了。
姚映夕看了他一眼,走神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
席遠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姚映夕端著湊到他嘴邊,他動了動嘴唇,沒有拒絕。
姚映夕有點無奈,喂他喝水,然后心里誹腹真是個大爺。
喝完水,姚映夕把杯子放到桌幾上,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眼皮有點重。
兩人就這么坐了一會,門鈴響起來,席遠辰睜開眼睛,姚映夕從他身邊站起來,起身去拿外賣。
席遠辰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起身去陽臺接。
姚映夕把外賣拿進來,全部擺到盤子里,席遠辰還靠在陽臺上抽煙,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
姚映夕在餐廳等了幾分鐘,看出去,席遠辰指尖的煙又重新換了一支,腳下丟了一個煙頭。
幾乎想都沒想,她就走出去,伸手把席遠辰手里的煙拿走,看著他說:“席先生,抽煙不好。”
“我們去吃飯吧?”
冬天的夜里,夜風凌冽,姚映夕看著席遠辰,卻漸漸覺得他眼睛里的冷色比這會的寒風還要冷。
姚映夕不自覺攥緊手指頭,臉上的笑容變的有些牽強。
她知道,自己又越界了。
“姚映夕。”席遠辰忽然開口,目光看進姚映夕澄澈的眼睛里:“不要愛上我。”
說罷,席遠辰便邁開長腿,從姚映夕身邊徑直離開。
過了良久,姚映夕才回過神來。
她轉身,忽略心底的難受,走回餐廳,在席遠辰的對面坐下來,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一字一頓的開口:“席先生,你放心,我知道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下場,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姚映夕話落“啪”的一聲,席遠辰放下手中的筷子,眉目冷清的看著她:“你知道就好。”
公寓里變的無比的安靜,姚映夕盯著被席遠辰關上的門,閉了閉眼睛,轉身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