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席遠辰話落,姚映夕臉上便露出一個笑容來。
她的視線在許家人和向家人臉上流連一圈,才慢悠悠的,一字一頓的開口:“我祝許小姐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
“祝許小姐和向先生,兩心結,白頭老。”
“姚映夕!”許馨雅看著姚映夕,臉上的表情氣的青白,她抬手指著她,指尖微微發抖:“你……”
“我怎么了?”姚映夕看著許馨雅,截斷她的話,慢悠悠的笑開來。
什么叫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什么叫兩心結?白頭老?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姚映夕話里話外的詛咒,但是沒有人敢多說什么。
許恒遠的臉色變了變,向家夫婦的臉色也都變了變,只有向瑞,向瑞真的喜歡許馨雅,所以他今天聽到什么都是好的,都覺得別人是在祝福他和許馨雅。
向瑞對姚映夕點了點頭,真誠的說:“謝謝。”
姚映夕笑了一下。
向瑞的無知讓氣氛緩和下來一點,幾個大人臉上露出笑容。
何勤芳快速拉住許馨雅指著姚映夕的手,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雅雅,陪媽媽去一下洗手間。”
向夫人聽到了,立刻對何勤芳跟許馨雅說:“我帶你們去。”
在場的三個女人離開,許恒遠和向總請席遠辰坐,席遠辰朝他們點點頭,拉著姚映夕坐到主位。
向家是知道姚映夕跟許恒遠的關系的,所以,許恒遠看到姚映夕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臉色沉了沉。
幾人坐下來開始閑聊,向總先開口,看著席遠辰客氣的說:“席總今天能抽空來,我們真是太高興了。”
“以后,小瑞和小雅結婚的時候,席總也一定要來啊。”
許恒遠接話,笑說:“是啊!小夕跟席總到時候一定要早點來。”
“小夕,你到時候給你妹妹做伴娘怎么樣?”許恒遠說著,滿眼慈愛的去看姚映夕。
姚映夕看著許恒遠,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斷過:“好呀,給許馨雅做伴娘我當然樂意的,只不過……”
“不過什么?”許恒遠問她,向家父子兩也看著她。
“不過……”
“姚小姐,一起去花園逛逛吧?男人聚一起都是聊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女人聽著也困難,不如出去走走?”
姚映夕話還沒說完,向夫人和許馨雅母女就下來了。
向夫人走到她身邊,臉上的笑容很溫和:“你跟小雅是姐妹,我們多熟悉一下,以后多走動。”
姚映夕看著眼前的三個女人,目光落到許馨雅母女身上的時候說:“好呀。”
她話音落,被席遠辰握著把玩的那只手上傳來痛感。
姚映夕這才想起來,她好像高興過了頭,忘了問她金主的意見。她側頭去看席遠辰,席遠辰神色淡漠的睨著她。
蜷了蜷手,姚映夕以為席遠辰不同意她的自作主張,正要開口,席遠辰已經松開她的手,對她笑了一下:“去吧,聽說向夫人種花種得很好,你去學學也好。”
姚映夕笑了一下,應了聲“好”站起身來。
“這次,許小姐可得把人給我看好了。”席遠辰目光落到許馨雅身上,似笑非笑:“可別再向上次一樣,把我席某的人給弄出個閃失。”
許馨雅臉色一白,何勤芳一時也不知道怎么開口。
向太太覺得有什么不對,但是沒明白幾人之間的啞謎,立刻笑說:“席總放心,我們家沒有游泳池什么的,姚小姐一定安安全全的。”
席遠辰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姚映夕:“那去吧。”
他的語氣很寵溺,且暗含著包庇。
從十三歲以后,姚映夕就沒有感受過這樣的關心。她不知道席遠辰的話有幾分真假,但是這一刻,她很感動。
向太太的花是種的挺好的,已經冬天了,向家的花園里依舊生機勃勃的。
姚映夕沒有心思應酬她們,漸漸的,她就落后在她們后面,一個人站在一株冬櫻樹下,腦子里還想著席遠辰警告許馨雅的話。
心里有一絲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姚映夕不想多想,也不愿意多想,深吸一口氣,她才把心里那絲一樣的感覺壓下去。
“姚映夕!”
許馨雅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就已經咬牙切齒的開口。
姚映夕聽到她的聲音,絲毫不意外的轉過頭,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我的妹妹呀,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給我等著,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你!”許馨雅聲音里全是恨意,目光也都是狠毒:“你現在依靠的無非就是席遠辰,可是沒了依靠之后呢?”
“姚映夕,你知不知道,那時候你就是人人可以欺負,人人可以睡的婊子!”
姚映夕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不變:“所以呢?到那個時候你能怎么樣?”
“許馨雅。”姚映夕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去,越走近,許馨雅就越覺得她身上酷似席遠辰的壓迫感就越來越重:“你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先讓你嘗那種人人可以欺負,人人可以睡的感覺。”
姚映夕眼睛里有一種許馨雅從沒有見過的狠辣,她愣住一瞬,隨后回過神來的時候,抬手就想往姚映夕臉上揮。
姚映夕的動作比她更快,她抬手,她的巴掌已經落到許馨雅的臉上。
許馨雅被打的愣了愣,姚映夕冷笑著看著她:“許馨雅,你以為我還是從前的那個姚映夕?”
“我要是你,看清形勢后我就會伏低做小,這樣做,也許將來我還能對你們稍微手下留情一點點。否則……”
“你們全家當時有多想整死我,我就有多想整死你們!”
“你還記得,你爸媽讓你們家傭人對我下死手的時候嗎?還記得你用月月威脅我的時候嗎?還記得你們把我關起來的那段日子嗎?”姚映夕抬手,替被她嚇的愣住的許馨雅捋了捋臉側的頭發,笑起來:“我可都還記得呢。”
說罷,姚映夕便轉身離開。
席遠辰已經從別墅里出來了,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姚映夕。
姚映夕看到他愣了愣,不知道剛才的一幕他看多了多少。
蜷了蜷手指,姚映夕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走到席遠辰身邊:“席先生。”
席遠辰沒有應聲,只是瞇著眼睛看著她,姚映夕攥緊雙手的時候,他終于開口說:“姚映夕,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