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寒眼眉微挑,語氣里帶著幾分不相信的味道:“沈青和唐致?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可能?”
“你沒有看到唐致對沈青的態度嗎?他根本不喜歡她。說起來,我倒是覺得他喜歡你。”
最后一句話說的很是酸溜溜的。
許苒暗自偷笑,對著他展現出一個大大笑容:“你未免想太多了,我和他之前沒有任何的交際,單憑一個我母親和他父親是故交,他就嫩更喜歡我?那也太扯了。”
“確實是有點扯,但是不妨礙事實就這么發生了。”
“算了吧,我覺得更可能的真相是,他父親希望我和他在一起。作為一個孝順至上的兒子,他自然就會覺得是喜歡我的。但是你覺得他對我和對別人有什么不同嗎?”
“很多,尤其是和沈青比起來,差別更加的明顯。”
“可是他看向青青的眼神里是有小情緒的,并且因為青青的話而影響到情緒。這對一個男人而言,意味著什么,你不會不知道吧?”
顧知寒的眉梢挑起,似乎在回憶著唐致和沈青接觸時的模樣。
雖然有些模糊,卻也確實如同許苒說的似的,唐致對沈青是有些不一樣,眼神里有著微妙的變化。
“只是憑這么一點細節,你就斷定他喜歡沈青?”
“細節決定成敗,所以這點東西不少了,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我覺得是你想太多。”#@$&
“是不是我想太多,時間會告訴你的。不早了,微妙睡覺吧。”
“都這么晚了,你美容覺的時間也過去了,不如我們做點愛做的事情,讓大家開心一下?”
“顧知寒!”
“一會你慢慢喊。”
很快,房間里就是一室的旖旎,空氣里都彌漫著粉紅色的泡泡。%&(&
第二天許苒醒過來的時候是神清氣爽。
吃早餐前,她打開手機看了看,上面鋪天蓋地的都是關于林知薇傷害黃悅,陷害許苒的事情。
之前的第一名媛已經成了落水狗,被人痛打。
這樣的情況下,縱然林家想不惜一切代價的救出她,也只能是癡人說夢了。
旗開得勝的情況讓許苒心情很好,早餐也吃了不少。
顧知寒看著她的模樣,微微一笑:“我今天有出差,大概后天回來,你自己在家乖乖地。”
“哎,你之前怎么沒有說?”
“臨時通知,分公司那邊出了問題,需要我趕緊過去一趟。”
一般臨時的通知都是糟糕的事情,所以許苒也沒有多說什么,囑咐他小心一點就沒有再多問。
只是一而再的表示:“落地之后要給我電話,回來的時候也要給我電話。有時間的話,我就去接你。”
“好。”他看著她的小妻子已經在期待他回來的模樣,唇角的笑弧就變得很是溫柔。
……
送走了顧知寒,許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發現是唐致打過來的,她接起來說道:“唐少,這么早,有事情找我嗎?”
“剛剛醫院打來病危電話,他可能沒有幾天了,你現在有時間嗎?”
此時唐致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沉重,讓許苒的內心也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腦子里過濾了一下工作安排,立即出聲說道:“好,你把地址發過來,我馬上過去。”
“不用了,我去接你。”
“也好。”
掛斷電話,許苒上樓穿了一身比較莊重的衣服。
不過她選擇的是灰色的,擔心黑色的意味太過明顯。
醫院。
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和到處都是白色的顏色,讓許苒的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她的年歲雖然不大,卻在這里送走了自己最愛的爺爺和媽媽。所以對于醫院,她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厭惡。
來到這里,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神經也有些緊繃,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走出電梯,經過長長的走廊之后,唐致將她帶到了一間VIP病房。
走進去之后,許苒突然就明白唐致為什么擔心她不會過來了。
此時躺在床上的老人是一個形容枯槁的人,從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跡,再加上各種插在他身上的管子,給人一種極度壓抑的感覺。
若不是旁邊柜子上的心電圖還在有規律的律動著,她幾乎認為那已經是一具死尸了。
看著她站在門口蒼白的面色,唐致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完全是撐著一口氣。”
許苒看了眼唐致,踩著有些沉重的步子走了過去,低聲說道:“伯父,我是何菲菲的女兒許苒。”
原本閉著眼睛毫無反應的老人聽到這句話,猛地睜開了眼睛,嘴里還輕輕地念叨著:“菲菲……”
“對,我是何菲菲的女兒。”許苒伸手握住老人分明在亂抓的手。
握住之后,她能感受到他努力的抓住自己的手,眼睛也是用盡全力的睜大:“菲菲,你來了。”
只是那含糊的語調說明,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意識了,根本分不清來的人究竟是誰。
這樣的情況,讓許苒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的母親為了許從國獨守了一輩子,一直期待著他能回頭,結果都是枉然。何曾想到,有個老人在彌留之際,滿心滿眼還是她?
許苒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說道:“對,我是菲菲,我來看你了。”
“好,菲菲,我這就和你走,我們這就走……”
話還沒有說完,原本握著許苒的手突然失了力道,心電圖也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不等許苒做出反應,醫生護士突然沖進來讓他們出去,開始在老人身上奮力施救。
許苒看到這場面突然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還是唐致扯著她的袖子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看著醫生和護士努力的模樣,許苒的心里說不出的感覺。
老人家已經是那樣的狀態了,還有搶救的必要嗎?
都不說濫用醫藥資源那么高大上的理由,老人家不是活受罪嗎?
在她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唐致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其實已經沒有必要施救了?”
“抱歉,”她微微垂下眼眸,“這件事上面,我并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力。”
唐致輕輕地笑了笑:“其實,我早就不想給他治療了。可是老頭子說了,他得等著,等著見你一面。現在見到了,我想他應該也撐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