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許嵐的時候,許苒的眉頭皺了起來。
本身對于許嵐,她倒不怕。
只是許嵐這個人,心思狹隘,又很容易被人利用。
若是她利用顧知寒的名聲在外招搖,誤入了別人的圈套。到時候,孫梅再用這次的事情向她討人情,事情反而麻煩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從一開始,就給她們一個最大的人情,讓她們之后也無話可說。
更重要的是,一但孫梅出來,定然是事事關注許嵐。
縱然會利用他們的名聲收攬一些好處,卻也出不了大錯。
思來想去,這都是最合適的情況。
這些情況,她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是想來顧知寒都是明白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果然彼此的眼神中都透著一種了然的感覺。
她唇角微勾,不自覺的說道:“顧知寒,我突然特別慶幸宋子辰是個渣男,還那么惡劣的欺騙了我?”
顧知寒挑了挑眉梢,沒有說話。
許苒撇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
“看你的樣子,大概是忍不住不說吧?”
她翻了個白眼,表現自己的不滿。
不過她也只是靜默了一秒鐘,就湊到他身邊說道:“很簡單啊,如果他不是渣男,對我情深一片,我怎么有機會和你在一起?那樣的話,錯過你,我的人生一定會失去很多趣味,你的人生也一定會很無趣!”
說完之后,她笑嘻嘻的對他說道:“我說的對不對?”
“你這是自夸嗎?”
“不可以嗎?難道我不好嗎?”
“好,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讓她的心頭都是暖融融的。
只是微微打了個呵欠之后,她輕聲說道:“都已經快三點鐘了,我就不和你回去了。今晚就在這邊了,明天等給爺爺掃了墓,我再回去,你先回去吧。”
“我在這里陪你。”
“什么?”
對上她瞪大的眼睛,他笑著說道:“作為爺爺的孫女婿,我也該去見見他老人家吧?難不成,你覺得我還沒有資格?”
怎么會?
她自然是很希望他陪著她去給許老爺子掃墓,只是現在的情況又覺得許家太多的麻煩,所以才不想讓他現身。
現在他既然說了,她自然也不好說什么了。
靠在他的肩頭,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小聲說道:“顧知寒,我覺得你真的很好很好。所以,你只要保持這樣就可以了,不需要對我更好,也不要離開我。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會怎么辦。”
聲音說到最后變得極低,若是她就靠在他的肩頭,他未必能聽的那么清楚。
眉頭微微皺起,低眸看著她眼角還殘留的淚痕,他抬手將她更深的攬入懷里,卻什么都沒有說。
未來很長,承諾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清楚。
但是他會努力,陪她走未來的每一天,讓她總有一天明白,他陪著著她生命里的每一天,從來不曾缺席。
……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顧知寒和許苒進入了許家的別墅。在客房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之后,他們到了餐廳。
由于昨晚許從國半夜將眾人驚醒,所有人都顯得有些精神不濟。
所以第一眼看到顧知寒的時候還沒有什么反應,第二眼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尤其是許嵐,沒心沒肺的根本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意味著什么:“顧知寒,你怎么會在這里?”
話聲落下,顧知寒和許苒已經落座。
許苒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知寒是我的丈夫,他陪著我來娘家,并且一起去祭拜爺爺,有什么問題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將顧知寒出現在這里說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并且斜斜的看許嵐那一眼,讓她再也不敢再說什么。
昨晚那么一番折騰,許從國自然是沒有心思考慮這些事情,沒吭聲。
旁人自然更是不會說什么了,畢竟許苒是名義上的許家大小姐,又有各種陪著,誰會去觸她的霉頭?
眾人就在各懷心思的情形下吃早飯,然后驅車前往墓園。
天氣有些陰,等到祭拜的時候甚至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使得墓園格外的安靜,也格外的肅穆。
眾人一一祭拜之后,就要離開。
許從國卻突然出聲說道:“小苒,你留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許苒本來就沒有準備第一時間離開,想著和許老爺子說說話,沒有想到許從國先將她留了下來。
對于這樣的情況,她自然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不過她著實有些不明白,昨晚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有什么,要在許老爺子面前說?
當然,這些都只是她心里所想,并沒有多說一個字。
天空下著下雨,墓園這種地方未免會顯得有些陰冷,旁人聽到許從國這么說,紛紛離開。
很快,許老爺子的墓碑之前就站著許從國、許苒,還有顧知寒三道人影。
三個人都站得筆直,身上是黑色的衣服,遠遠地看上去給人一種很是肅穆的感覺。
只是當許從國開口的時候,這樣的感覺明顯減少了不少。
他微微抿唇,淡聲開口說道:“小苒,你已經結婚了,和知寒在一起這么久,應該長大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總覺得世界是非黑即白。”
許苒的眉梢微挑,沒有想到許從國會突然這么說。
她歪了歪頭,眼神里帶著幾分不解的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許從國先是看了眼顧知寒,然后才看向許苒:“當年他為什么會從顧家趕出來,整個A市都傳得沸沸揚揚,你不該不知道吧?是因為弒父。”
說到這里,他的眼神似乎都帶上了些許的興奮:“一個弒父的男人你都可以接受,還有什么不能接受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許苒先是一愣,然后又有些想笑。
原以為這些年許從國的內心也是背負著愧疚的,認為自己殺害了自己的父親。沒有想到,他想到的永遠是自己。即使是真相被揭露的時候,他想到的還是自己。
最擔心的是,這件事被宣揚出去!
唇角揚了起來,許苒看向許從國的眼神卻透著幾分冷厲:“知寒的事情是另有原因,我們一定會找到真相的。而你和爺爺之間的事情,還有什么隱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