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次,不管沈念再說什么,她都不會相信了。她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她的念哥哥必須要盡快聯系醫(yī)生準備做手術了,否則她真怕今后會出事。
“不行,念哥哥,這次你必須要聽我的,我這就讓島上的醫(yī)生過來給你好好檢查一下,先把準備工作做起來,等到什么時候季寒軒留在島外的雇傭兵撤走了,我們就什么時候去做手術好嗎?”
唐寧的態(tài)度是前所未有的堅決,沈念怕他們在走廊里的談話會被他父親或家里的傭人聽見,回頭朝身后的走廊看了一眼,卻定沒人經過后,才對唐寧說道:“以后不要再外面說這種話,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病情,走,先進屋。”
說完,他拉著唐寧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唐寧不敢掙扎,跟著沈念進了屋,看著沈念反鎖好了房門后,她才開口說道:“念哥哥,你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你為什么不愿意去做手術?”
沈念在房間內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疲憊地搖了搖頭說道:“并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最近時期太多了,抽不出時間而已。畢竟手術后的恢復期很長,沒有充裕的時間和借口來掩飾的話,一定會暴露。”
“念哥哥,你為什么這么固執(zhí)啊,沈家又不是只剩下你一個人了,還有爺爺和沈伯伯在,沈氏集團的工作可以先暫時交給他們來處理,這樣你不就有時間了嗎?在你心里到底是工作重要,還是自己的命重要啊!”
唐寧真的是要被沈念給氣死了,怎么會有人這么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的?
“唐寧,你聽我解釋,”沈念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工作肯定是沒有生命重要的,我也還不想英年早逝,一直拖著,只是不想其他人知道,爺爺和父親都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們替我擔心。”
“那你就舍得讓我替你擔心嗎!”唐寧沒忍住,朝沈念吼了起來,“你知不知道自從知道你心臟出了問題以來,我每天有多擔心你?你總是這么逞強,做手術這么大的事情,你以為你瞞得住嗎?沈念,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早晚都是會被發(fā)現的事情,你瞞起來有什么意義!”
沈念被唐寧的語氣震懾住了,在他面前的時候,唐寧向來是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從來就沒和他說過一句重話,更沒在他面前發(fā)過火。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向唐寧解釋,嘴唇開開合合好幾次,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組織好了語言嘆息道:“唐寧,不一樣的……在今天攤牌之前,我選擇隱瞞是因為已經答應了蘇南梔,在她點頭之前不會主動和父親交代我和她的身份。
醫(yī)生說我的心臟的問題是遺傳病,而放眼整個沈家,往上數三代都沒有心臟病史,如果在今天之間讓父親知道了我的病,那我和她的身份的就暴露了。
如果父親有心要查,想必查出我和蘇南梔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難事,畢竟她的母親,也就是我的生母,就是死于心臟病……#@$&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攤牌了,我再瞞著這病也確實是沒必要。只是父親今天才剛剛知道蘇南梔才是他的親骨肉,這沖擊對他來說已經夠大的了,如果再知道我這病……我怕他會受不了……”
聽了沈念的解釋,唐寧的心里這才好受了一點兒,不過這件事情還沒完,她不依不饒的問道:“所以呢?念哥哥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做手術?”
“這個……”沈念猶豫了一會說道:“等南梔那邊,把事情都處理完吧,季家那么多事情,她不一定能一個人全部解決,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健!?
“不行,太晚了。”唐寧生氣了,她氣呼呼的插著腰,嘴巴噘得老高,因為剛剛哭過,她的眼眶還是紅紅的,“手術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yī)生,等季寒軒把島外的雇傭兵都撤走了,你就得跟我去看病,哪怕你不愿意,我綁也要把你綁過去!”
看著唐寧這幅氣鼓鼓的樣子,沈念有點兒想笑,但是他怕又把唐寧惹炸毛了,只能抿著嘴,強忍著笑意點了點頭道:“好,都聽你的。”%&(&
唐寧本以為沈念還會找些理由來拖延手術的時間的,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聽了,“啊?念哥哥你答應了?”
沈念好笑的搖了搖頭道:“傻丫頭,你當心臟手術是想做立刻就能做的嗎,還需要醫(yī)生檢查、會診以及一些其他的準備,如果需要心臟移植的話,還需要配型,這些都不是一兩天能準備好的,在這段時間里,應該足夠蘇南梔把他們季家的事情處理好了。”
唐寧這才知道自己是掉進了沈念挖好的坑里,她佯裝生氣的跺了跺腳說道:“念哥哥,你故意在拿我尋開心是吧?”
“怎么會呢。”沈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起身走到唐寧的面前,像對待撒嬌的孩子一樣,抬手摸了摸唐寧的頭頂道:“是你自己不等我把話說完就要插嘴的,怎么現在反倒像是我在欺負你?”
唐寧自知理虧,只覺得萬分尷尬,臉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她不自在的別開臉,錯開了與沈念對視的視線,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念哥哥討厭,不準摸我的頭,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她雖嘴上說著“不準”,身體卻是一動不動,任由沈念弄亂了她那一頭如瀑的青絲。
沈念見好就收,放下了自己的手,“你是我妹妹,不管年紀多大,在我眼里你一直就是個孩子。”
“妹妹”兩個字,宛如一根刺,扎進了唐寧的心里,她低下頭,雙手背在背后,腳尖在地毯上畫著圈。
她看起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從里到外都透露著一種喪喪的氣息。
“怎么了?”沈念敏感地注意到了唐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