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路邊,隨手攔下一輛車,上車,報了目的地,出租車就發(fā)動出去。
她坐在車內,路過的風景都在她眼里,卻沒進她心里,到了家,她也沒反應過來,司機連叫幾聲,她才渾渾噩噩的付了車費,下了車。
走到別墅里,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三兩步跨到床邊,倒頭就睡,不管不顧。
她回來的悄無聲息,甚至沒有驚動方姨。
睡到半夜,一陣口干舌燥,她就醒了。
支撐著身體,些微有些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
她睡了這么久鞋已經掉在床邊,她也不管不顧,直接光著腳跑下樓。
視線里剛出現(xiàn)一樓客廳的場景,就只聽見一陣開門聲,然后客廳的門就被猛然推開了,季寒軒赫然出現(xiàn)在門口。
又是這樣的夜,又是喝醉的他。
她又想起了上一次,他睡夢中叫著的女人的名字。
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轉身,不想理他,就直接上樓。
沒跨出幾步,就聽見季寒軒朝她趕來的腳步聲,緊接著,她腳下一空,人就被季寒軒打橫抱起。
濃烈的酒氣鉆入她的鼻腔,心中一種羞憤感讓她只想從他懷里逃離。
這個人總是這樣,她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
“別動。”
蘇南梔的掙扎引來季寒軒的怒意,他一聲嘶吼,她就不敢再隨便亂動了。
一來,是顧及肚子里的孩子,這里是樓梯,要是不小心摔下去,后果不堪設想,二來,酒醉的季寒軒會比平時敏感十倍,脾氣也更加難以捉摸,她不敢輕舉妄動。
季寒軒一路抱著她,到了臥室,把她丟在了床上,自己便欺身而下。
她本能的掙扎,毫無意外的遭到季寒軒的壓制,他把她死死壓在自己身下,占領她的活動空間,把她禁錮在不能動彈的方寸之地,他才安心。
她閉上眼睛,以為又會承受一場風雨。
但是季寒軒卻只是禁錮著她,壓著她,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睜眼,看著季寒軒,只見他也凝視著自己,眼神里卻是一片冰冷。
“你為什么這么狠心。”季寒軒冷冷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說道。
她心一沉,苦澀的感覺涌上心頭,慢慢的咬上了自己的嘴唇。
季寒軒又對著她問道,“告訴我,為什么容不下一個可憐的人。”
她的眼神暗了暗,唇咬得緊了一分,她知道,季寒軒說的是柳涵煙,季寒軒在車里接到的那個電話,就是柳涵煙的。
季寒軒只要一個柳涵煙,這是她很多年前就知道的事情,但是她還是順從的嫁給了他,如果她有錯,這便是她最大的錯。
“我沒有。”她啞著嗓子,低低的說著。
她真的沒有,她去那座房子的時候,那房子就已經著了好大的火,柳涵煙坐在火海里,笑著對她說,蘇南梔,這是送你的新婚禮物,你喜歡嗎?
她想把柳涵煙拉出來,但卻被柳涵煙一把推了出來,然后柳涵煙推倒了著火的書柜,把自己的腿砸得鮮血淋漓。
她當時看得心驚肉跳,這是怎樣一個女人,會對自己下這么狠的手。
她親眼看到的,卻沒有人信,季寒軒更不信,反而認為都是她做的,她只能一遍一遍無力的重復著,那毫無用處的,“我沒有。”
現(xiàn)在,季寒軒終于打算為柳涵煙報仇了嗎?
她心底一片苦澀。
季寒軒卻只是審視著她,臉上是她捂不化的淡漠。
她眼神忽然變得凌厲,反摟住季寒軒,對著他的唇吻了下去,瘋狂汲取。
如果下一刻,她會粉身碎骨,那這一刻,她不如大膽的去做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季寒軒眼神一暗,眼中的火似乎要化作實質,重重壓著她,反客為主,將她的攻勢掀翻。
與想象不同,沒有爭吵,沒有硝煙,季寒軒也沒有再提起柳涵煙,有的只是兩人的一夜纏綿。
……
第二天,她睜眼醒來的時候,分明看到季寒軒還在床邊穿著衣服,穿戴整齊前,她最后看到了一眼季寒軒那勁瘦的腰身,想到昨晚的纏綿,她的臉頓時有些燒。
季寒軒也發(fā)現(xiàn)她醒來了,卻沒有看她,而是慢悠悠的穿好衣服,拉好衣服上的褶,才幽幽對上她的目光。
兩人視線一接觸,她就觸電般戰(zhàn)栗了一下。
想到被子里的自己還是全裸的狀態(tài),她有些羞怯的別過頭,耳根出露出可疑的紅暈。
季寒軒微微挑眉,對著她淡淡說了一句,“收拾好,下來吃飯。”然后就邁著步子優(yōu)雅從容的離開。
她看著他離開,臉上的紅暈才慢慢散去。
沒有留戀多久,她也就馬上起床洗漱,下樓的時候,季寒軒已經坐在桌邊開動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季寒軒對面,坐下,想像他一樣坦然的吃個早飯,但是心中卻總是想起柳蘭的那個電話,也不知道季寒軒還記不記得答應過自己,她卻不好意思開口再提,一頓簡單的早飯,她因為總是走神而吃得無比漫長。
季寒軒當然看出了她的異樣,只是他卻沒有聲張,而是默默看著她愁云慘淡的樣子。
上班的時候仍舊是這樣,她不說,季寒軒也不問,只是看著她工作頻頻失誤,連給他泡的咖啡都不對味,咖啡粉放的太多,苦澀的難以下喉,他才終于忍不住,蹙著眉,把她抓來了辦公室。
“有什么事想說就說吧。”他瞥了她一眼,臉上依舊風平浪靜。
“啊?沒,沒有。”被季寒軒突然發(fā)問,她一時不知所措,連忙否認。
季寒軒微微皺著眉頭,淡然說道:“只有這一次機會,不說,別后悔。”說著,把手上的電腦一合。
現(xiàn)在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
看到季寒軒合上電腦要走的樣子,她心里一慌,咬咬牙,說道:“那張請柬你還記得嗎?”
怕季寒軒反悔她又緊接著補充一句,“你答應過我的。”
說完,季寒軒只是淡淡看著她,并沒有任何表示。
她心一沉,頭不自覺低了下來。
忽然,季寒軒輕聲一笑,說道:“答應你的,我自然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