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拖著心不甘情不愿的麗娜離開,蕭景湛和Alen對視了一眼,也走了。婦產科手術室門口,只留下了白蘇、莫修宸還是熊初墨。
“修宸,等我一下,我有些話要對墨先生說。”白蘇拉了拉從剛開始就一直很沉默的莫修宸,總覺得他今天安靜的有些詭異,可她現在已經顧不上莫修宸在耍什么脾氣了。
熊初墨看了一眼莫修宸,笑意就爬上了眼角眉梢,伸著懶腰,上下打量著冷若寒冰的莫修宸,“真是的,莫修宸你擺臉色給誰看呀,小白別管他了,站著說話太累,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西餐廳,他們家的鱘魚籽醬特別正宗,你肯定喜歡,走走,帶你去嘗嘗。順便我們再聊聊人生……”
白蘇滿頭黑線,誰告訴我喜歡吃哪種滑膩膩的魚卵了,是你自己想吃吧!還有熊初墨這家伙挑釁的眼神什么鬼,白蘇還未答話,就覺得手腕一緊,已經被莫修宸握住,“墨先生,蘇蘇不喜歡吃西餐,你難道不知道?”
“懷孕口味變得這么奇怪了?你現在喜歡吃什么,吃土嗎?”熊初墨一點都沒有自己剛剛瞎說的自覺,若有所思的望向白蘇。
白蘇一個白眼丟過去,“吃你個大頭鬼。”
熊初墨咂摸著下巴,“吃我啊,可以啊,那我們約個酒店怎么樣?”
白蘇嘴角抽了抽,饒是再好的定力,也被熊初墨氣瘋了大半,倒是莫修宸,依舊是那副宛若冰封的樣子,抬手拍了拍白蘇的腦袋,“蘇蘇,看來墨先生不準備跟我們好好談談,我們改天再約吧,管家讓人做了喜歡的粉蒸藕排,我們回去吃吧。”
一聽到粉蒸藕排,白蘇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最近迷戀上這道菜已經連吃了三頓,還是想吃,巴巴的點了點頭,小碎步跟在了莫修宸的身后,瞬間忘記了要跟熊初墨談很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熊初墨好整以暇的抱胸,看著兩人并肩消失,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迅速冷了下去,轉身拿起手機撥通一通號碼出去,“快點進行下一步計劃,我不想讓莫修宸有所察覺。”
……
好笑的看著白蘇,喝了小半碗粥,吃了兩個粉蒸藕排,就表示已經吃飽了。
莫修宸抬手用紙巾幫白蘇擦了擦唇角,摸了摸她的腦袋,突然問了一句,“墨先生真的是墨先生嗎?”
“嗯?”白蘇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答道,“莫先生你怎么會問這么奇怪的問題,你不是你,那你是誰?”
“我說的是墨初。”莫修宸揉著白蘇的頭發,微微一笑。
白蘇被眼前的美色所迷,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有些遲疑,卻緩緩的答道,“他是個好人。”
莫修宸挑眉,深色的眼眸藏著翻滾的暗涌,想起今天杰瑞說過的話,墨初這個人是他從國外一直追到國內的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手黨太子爺的副手,名字叫什么無從得知。
只是那一頭招搖的銀發,他百分之百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
白蘇的反應可以看出,他跟墨初確實是認識的。這一點,讓莫修宸不自覺的感到威脅逼近。卻又不能跟白蘇明說,又或許,白蘇的身份也跟黑手黨有關,只是他沒有查出來。
“離他遠點,最近也不要跟他見面。”莫修宸抱著白蘇回臥室,淡淡的開口。
白蘇抬眸看著莫修宸雖然臉色不太好看卻依舊俊逸精致的側臉,勾起了唇角,“莫先生你是吃醋了嗎?”
“是,我是吃醋了,所以莫太太,不要和那人見面了。”沒想到莫修宸會這么爽快的承認,呆愣的張著唇,被莫修宸垂眸吻住,懲罰性的輕咬著,白蘇覺得唇間一痛,捂著唇怒瞪著莫修宸,“你屬狗啊?”
“我屬狼的!”莫修宸沒給白蘇喘息的機會,撲上去又是一陣深吻。
白蘇被莫修宸吻的昏昏沉沉,眼神迷離,帶著一抹嫵媚勾唇一笑,瞬間莫修宸就被這抹笑意吸引,這勾人的小妖精。
莫修宸俯身還要吻,白蘇雙手抬起,捧住莫修宸的臉,眼眸中全是笑意,“修宸,別鬧了,去洗澡。”
喉結滾了滾,莫修宸側首在白蘇的掌心輕吻了一下,抬手將白蘇凌亂的發絲撩在耳后,露出她小巧的耳墜,就在白蘇被莫修宸溫柔的動作蠱惑的時候,莫修宸俯身輕咬著白蘇的耳墜,惹得白蘇一陣輕顫,臉紅到滴血,才緩緩的聽到莫修宸在她耳邊輕輕呢喃,“好。”
等莫修宸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白蘇已經將自己裹在被子里裹成蠶蛹睡著了。即便是睡著了,小家伙的臉還是通紅的,嘴唇微微嘟著,似乎夢里夢到什么讓她不滿的事情。
莫修宸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空調調高了幾度,躺在了白蘇的身邊,凝視著白蘇長而卷翹的睫毛。
想起今天的在醫院的事情,看著這小丫頭教訓起蘇眠的架勢,不得不說,讓他覺得十分驚艷,內斂沉靜,不被情緒左右,卻步步為營,讓林之恒最大限度品嘗到挫敗和愧疚的滋味。輕輕在白蘇額頭落下一吻,莫修宸唇角含笑,摟著白蘇的腰身入睡。
睡到半夜,白蘇是被莫修宸焦急的聲音喚醒了,迷迷糊糊地就覺得額頭冰冰涼,聲音也有些干啞,“我這是怎么了?”
“你發燒了。”莫修宸眸色暗沉,暗惱自己沒有及早發現。
白蘇貼了貼自己臉頰,確實有些燙,可迷迷瞪瞪的又困極了,繼續將臉蒙在杯子里,“我好困,低燒而已,很正常。我最近醒來經常這樣。”
看著白蘇一臉不以為意,臉頰通紅的模樣,莫修宸抬手摸了摸白蘇的額頭,耐著性子把白蘇喚醒,“不是低燒。”
“哦,那睡一覺就好了。”白蘇嘟著唇呢喃著,“可能是昨天晚上洗完澡吹風了,我就說昨晚怎么臉頰有點燙,以為被莫先生的吻技撩的,現在看來是真的發燒了。”
整個人腦袋被莫修宸從被子里挖出來,依舊閉著眼,往莫修宸冰涼的指尖上蹭了蹭,“莫先生,我好困。”
外面的天才蒙蒙亮,白蘇努力睜開眼睛,看到鐘表指的是凌晨四點,瞬間稍微清醒一點的的神經又開始犯懶了。輕哄著著莫修宸,一臉的嬌俏可愛,“莫先生,我們睡覺,好不好。”
像只纏人的小懶貓,白蘇賴在床上,抱著莫修宸精廋的腰,就往他的懷里鉆。直到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才安靜下來。
莫修宸沒辦法,只得翻出電話,準備找家庭醫生,翻到電話簿,便看到林之恒的名字,靜靜的躺在通訊錄中。
林之恒作為莫修宸的家庭醫生,因為幾年前他在南非受了槍傷,回國內養傷,就一直是林之恒照顧,久而久之,兩人之間便有了兄弟情義,沒想到……
“之恒,來一下我這里,白蘇發燒了。”莫修宸撥通了林之恒的電話,言簡意賅。
“好,我這就過來。”林之恒習慣性的應道,掛掉電話呆坐在床上反應了好久,才后知后覺的回味過來,是莫修宸的打來的電話。
翻身起床,腳下啤酒的易拉罐被他踢的叮咣作響,衣服被他隨意的丟在沙發上,襪子也只能找到一只,另外一只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
若是以前,不論他每天半夜什么時候出診,他第二天準備穿的衣服都會被葉琪琪熨燙整齊的擺放著床頭,襪子、領帶、就連手表都一應放在她熟悉的位置。
一些到這些,林之恒就無端的感到煩躁,揉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東一件西一件撿著能穿的衣服。
垃圾桶里晚上叫的外賣還散發著誘人的氣味,一只蒼蠅正歡快的趴在上面,嗡嗡作響,林之恒低咒了一聲,走去洗手間洗漱,半瞇著眼睛把杯子里接好水,找來牙刷就往嘴里塞,才發現忘記擠牙膏。
“fuck!”林之恒忍不住低咒了一聲,葉琪琪每次都在他半夜起床穿衣服的時候,為他接好杯子里的水,將牙刷上的牙膏擠好。離開了葉琪琪,他發現他簡直成了生活的低能兒,做什么都是亂糟糟的。
找出放在茶幾上的藥箱,林之恒開車直奔莫修宸的別墅而去。
莫修宸把白蘇從被窩里挖出來,將她的睡衣換下,有將她額頭上的冰冰貼揭下來,重新換了一個。
白蘇有些燒糊涂了,閉著眼由莫修宸在她身上擺布。等到林之恒開車暢通無阻的進入別墅車庫的時候,莫修宸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有些微微暴躁了。
熟練的拿出藥箱里的體溫計,量了體溫,“四十度。”林之恒皺了皺眉頭,“有點高燒。”
“怎么辦?”莫修宸臉色陰沉,坐在床頭握著白蘇的手。
“輸液吧,退燒快一些,我會把我好劑量,不會傷到胎兒的。”林之恒說完,就去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