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看到林之恒如同一個斗敗的公雞跌坐在地上,隱隱猜到了事情可能跟蘇眠有關,穩了穩聲線,“白蘇,林之恒和葉琪琪的事情,你叫我來做什么?還嫌他們兩個的事情不夠丟人嗎?”
“丟人嗎?”白蘇吃然一笑,施施然轉身,“好像麗娜小姐做的事情更丟人才是,你是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麗娜掙脫Alen的手,側身躲在杰瑞的身后,“我沒什么好說的,他們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白蘇你為了抹黑我,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嗎?”
白蘇也沒指望麗娜會不打自招,扭頭看著那個被蕭景湛拖著的酒保,從手機里調出一張蘇眠的照片,給酒保看,“是不是你眼前這個女人和照片上女人,讓你給她的酒杯里下藥?”
葉琪琪猛的抬頭,認出了那個給她端酒杯的酒保,“是你。”
酒保被葉琪琪憤恨的眼神驚了一驚,連忙手忙腳亂的指著麗娜,“小姐,別誤會,是這個女人讓我在你酒里下藥的,我也是被逼的,這件事情跟我沒關系,是她們!”
“你記錯了,給你藥的那個女人,是照片上的那個,我只是恰巧跟蘇眠在一起喝酒而已。”麗娜早就在見到酒保的一剎那想好了對策,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酒保愣了一下,被麗娜警告的眼神盯著,緊閉嘴巴,不安的搓著手。
白蘇笑了笑,“可是,這件事情的小費,是你給的。”
麗娜輕蔑一笑,“蘇眠那個女人有什么錢,我要不是看在林之恒是修宸朋友的份上,怎么會借錢給她。給葉琪琪下藥全是她一個人的主意,我不過跟她一起喝了個酒,順便借了點錢給她,白蘇,你休想把這盆臟水往我身上潑。”
四兩撥千斤,麗娜又不痛不癢的揭過了這一個問題。義憤填膺的看向白蘇,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惡毒事情。
白蘇淺淺的彎了彎唇角,看向林之恒,“現在聽清楚了嗎?是蘇眠處心積慮的害了葉琪琪,林之恒,你還覺得蘇眠是單蠢善良的蘇眠嗎?”
“不可能,不可能,蘇眠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的!”林之恒噌的一聲從地上站起來,莫修宸下意識把白蘇護在懷中。
葉琪琪茫然的抬頭,定定的看向白蘇,“他說的是真的嗎?是蘇眠和麗娜算計我?”
“是。”白蘇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呢?強奸我的那個男人是誰?”葉琪琪的猛地站起來,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勉力讓自己站穩不至于跌倒。
白蘇無奈搖了搖頭,“那就得問麗娜小姐了,你拿著那份視頻到底想做什么用?葬禮上特意去找了琪琪說這件事情,安的什么心?”
麗娜臉色出現一絲裂縫,惱怒的瞪著白蘇,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白大小姐,你可是要為你說過的話負責的,什么視頻,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空口無憑,別把這些個亂七八糟的罪名往我身上扣,你憑什么這么義正言辭的指控我!當著修宸的面,你就是為了讓我難堪是嗎?”
白蘇危險的瞇了瞇眼睛,“很好,這個視頻不在你手上,從現在起,我會派人盯死了你,如果網絡上,或是那個直角旮旯里出現了這個視頻,我就都當你是你發的,她受了那些傷害,我必定加倍奉還。所以,麗娜小姐,好自為之。”
“哥,她威脅我!誰知道誰拿了那個視頻,憑什么到最后要算在我頭上。”麗娜跺了跺腳,氣的小臉漲得通紅。
杰瑞拍了拍麗娜的肩頭,看向白蘇,“修宸,說句話,你太太這樣的做法是否有些欠妥。”
莫修宸目光冷冷的射向杰瑞,“她沒有錯。”
“哈!——”杰瑞攤手一笑,挑眉道,“白大小姐,你御夫有術呀。在中國有句成語叫什么來著,色令智昏。”
“多謝夸獎,你對麗娜的寵愛,不也是一葉障目嗎?”白蘇盈盈一笑,“杰瑞,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白蘇抬手指了指樓道的拐角處。
杰瑞看著白蘇,眼中閃著興味的光,剛想答應,麗娜就脫口而出,“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的,白蘇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白蘇自顧自的笑了笑,“當面說嗎?麗娜小姐不會以為自己潔身自好,沒有任何把柄落在我手里吧?你說,萬一我手里要是有點什么呢?”
點到為止,杰瑞幾乎不用猜,就知道白蘇知道麗娜過去的事情了。
“不可能!”麗娜胸有成竹的說道。
“我跟你去。”杰瑞率先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麗娜緊咬著唇瓣,恨恨的瞪著白蘇。
走到僻靜的拐角處,白蘇直奔主題,“我知道麗娜過去的事情,只想讓她安分一點。”
“你和莫修宸天天這么刺激她,她能安分才怪。”杰瑞笑了笑,已經猜到葉琪琪的事情八九不離十和自己的妹妹有關。
“倒是怪我了。”白蘇輕哼一聲,抬了抬眸,像是閑聊,“如果麗娜這么下去,我會忍不住傷了她,到時候……雖然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但女人最了解怎么對付女人,我的要求很簡單,視頻麻煩你拿到手給我。”
“白小姐,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按照你說的做。”杰瑞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白蘇。
“就憑這次我對麗娜手下留情。”白蘇掀了掀眼睫。
杰瑞哈哈一笑,“白大小姐,有沒有人說過你聰明又有趣。”
“很多人這么說,你不是第一個。”白蘇禮貌一笑,笑意未達眼底。
等白蘇過去的時候,剛好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悉悉索索的魚龍貫出。
林之恒立刻反應了過來,翻身爬起,抓住醫生的后,著急忙慌的問,“醫生,怎么樣了,蘇眠他怎么樣了?”
醫生皺著眉頭看向林之恒,目光中有難以言說的復雜和夾雜了一絲不屑。
林之恒顧不得體味醫生表情的寒意,冰冷的手緊扣著醫生的手腕,心中驀地一慌,幾乎是吼出來的,“說,蘇眠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葉琪琪起身也走了過去,“張醫生,那個女人什么情況?”
醫生輕哼了醫生,不屑的甩開林之恒的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已經做完刮宮手術了,胎兒也取了出來。”
葉琪琪頓了一下,臉色一怔,孩子沒保住?
“葉琪琪,我要你償命!你賠我孩子,賠我孩子!”林之恒發了瘋的跳起來,就要去掐葉琪琪的脖子。
站在一旁的熊初墨飛起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林之恒的胸口,把踹到在地。
葉琪琪驚魂的撫著胸口,對熊初墨說了聲,謝謝,今天又救了她一次。
醫生掃了眼摔倒在地掙扎爬起來,不依不饒要葉琪琪償命的林之恒,抬手扯住了他掄起的拳頭,“林醫生,該對孩子負全責的人是你,不是葉小姐。”
“你什么意思?明明是葉琪琪……”林之恒被醫生的話弄得有些發蒙。
“你到底有沒有點醫學常識,做產檢的時候醫生沒有告訴你嗎?蘇眠因為多次墮胎,進行了刮宮手術,導致子宮壁太薄,根本保不住胎兒。即使這個孩子現在保住了,再過幾個月,也會流產的。”醫生的話猶如晴天一個大驚雷,把在場的眾人都鎮住了。
白蘇和莫修宸互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答案,蘇眠這個女人,果然有問題。
熊初墨輕哼一聲,一臉本來就是這樣啊的表情。
林之恒不可置信的握著醫生的肩膀,“張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蘇眠可是第一次懷孕,怎么會……”
醫生古怪的看向林之恒,“林醫生,大家都是同事,我們知道您對葉小姐不怎么好,對蘇眠可是一千一萬個好,我本來以為你是個重情重義敢于承擔責任的男人,畢竟你這么多年,無論葉院長給你多大的壓力,您都對蘇小姐不離不棄。可是我們剛剛給蘇眠做手術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子宮問題。”
“你也知道,做過流產手術,恢復的好,是不會留下痕跡的,可你再看看蘇眠,手術痕跡很容易分辨,至少在這之前做了三次流產手術,而且沒有及時恢復好。林醫生我真是錯看你了,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渣男!現在可好了,以后她再也懷不上孩子了,你開心了嗎?造孽啊,你這是!”
被醫生一通訓斥,林之恒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這明明是他和蘇眠的第一胎啊,他昨天晚上還和蘇眠商量孩子的名字,她看起來也是一臉興奮,怎么到了今天就墮胎多次了。林之恒跌跌撞撞,一臉怔忡。
“哈哈哈,多次懷孕墮胎……”葉琪琪看著林之恒一臉懵逼的表情,笑得蒼涼悲哀。笑得眼淚從眼角不停的流下來,真是報應,老天的報應啊!
“林之恒,這就是你的純潔的小女孩,哈哈哈……多次懷孕墮胎,這么牛逼啊!我看那孩子,八成肯定也不是你的了。剛剛還是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讓我償命來著,誰的孩子啊,要我償命,是你的嗎?是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