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一直都守在旁邊。
消防拉起了安全警戒線,所有人都被阻擋在警戒線之外。
消防官兵們拖著水槍一直都在往起火點滅火,大火撲滅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的事情,一群消防官兵穿好防護衣之后摸著夜色沖進了起火的屋子。
現(xiàn)場的記者也在進行緊急報道。
一會兒就有人從里面抬出來尸體,整個人燒的面目全非已經(jīng)辨別不出來是誰,被裝進袋子里放到了車上,拉走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從里面找出來了五六具尸體,還有幸存者活著,但是也燒的面目全非,僅僅還有一些生命意識存在。
秦家大少秦寧是在也是在得到消息之后才趕回來的。
在爆炸發(fā)生之前,秦寧剛剛回到了秦家。
他最近在追求一個女人,剛剛回到臥室就接到了對方的電話,匆匆離開了秦家。
此時看到化成了一片火海的大宅,秦寧的眼眸里也是一片晦澀,許多人都是在秦家做了多年的老人,秦寧一直都舍不得把他們辭退,就讓他們一直在秦家。
許多人都是看著秦寧長大,但是在一夜之間,這些人都死在了這場大火里,面目全非,連本來的樣子都認(rèn)不出來。
秦寧一身黑衣站在警戒線之外,搜救完成之后,大家都開始清理的工作。
陸奇站在秦寧的身邊,看到秦寧現(xiàn)在還安好無損的樣子,不由也吐出一口氣。
抬手拍著他的肩膀:“幸好你沒事。”
秦寧一猜想,就能夠猜到到底是誰做的,鎮(zhèn)定片刻。
“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算是結(jié)束了,秦久洲原來還有后續(xù)。”他冷笑。
陸奇的眼皮也在跳動,他低聲說:“你,沒事就好,我得先走。”
保鏢已經(jīng)到了孟繁星的家中,里里外外,樓上樓下陸奇都安排了人。
保鏢給他打電話:“孟小姐一家人現(xiàn)在十分安全,周圍沒有人。”
陸奇的心里這才放心幾分,但是驅(qū)車還是往孟繁星的加重哦趕過去。
隔天早上,陸奇就驅(qū)車到了孟繁星的家里,讓孟繁星簡單的收拾一些衣服。
“這個地方雖然安保措施不錯,但是,到底還是不安全,周圍的人多,不方便保護你,你暫時搬到頤園去住一段時間吧。等到我們找到秦久洲之后你再回來。”
秦家的事情到底是瞞不過,隔天就出了新聞,孟繁星看了現(xiàn)場的照片,昔日豪華的大宅化為灰燼,還有不少人喪生。
她想到那烈火焚燒的畫面就覺得心驚,也不跟陸奇再辯駁,收拾東西之后就跟他去了頤園。
前后幾輛車子將他們的車子夾在其中。
頤園里面的保安系統(tǒng)升級,各處都是在嚴(yán)查,進出的車輛也是嚴(yán)格查詢的。
陸奇離開頤園的時候就跟孟繁星說:“最近這段時間你也不要出去工作了,我給孟響請假,有什么事情你就讓黃姨幫你處理。”
“我明白。”
她住到頤園當(dāng)天晚上,外面就下起了暴雨,孟繁星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大雨,雨珠子沖刷下來,連遠(yuǎn)處的燈光都是斑駁模糊的。
孟繁星擰著眉看著門口,幾個保鏢坐在車?yán)锩妫在看著別墅。天上電閃雷鳴,看著就讓她覺得可怕。
忽然——
她眼前一片黑暗。
別墅里的燈在此時突然間就熄滅。
孟繁星立即站在原地,不敢動,門口有人進來,叫著:“孟小姐。”
她聽出來是保鏢的聲音。
“應(yīng)該是跳閘了,我去看看,你小心點。”
“好。”孟繁星點點頭,她克服了心里的恐懼,打了電筒往孟響的房間去,準(zhǔn)備去看看孟響。
一道白色的閃電又劈下來,整個房間亮如白晝,而孟繁星清楚地看到了客廳里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多久了。
孟繁星只看到他嘴角處斜斜的勾著一抹冷笑。
“秦久洲——”她哆嗦著唇瓣叫出聲。
下一刻,孟繁星拔腿就跑,大聲的叫:“救——”
她還沒有叫出聲,身后的人一手抓住她的頭發(fā),一手捂住她的嘴,拖著她的身子直接往房間去。
孟繁星握著拳頭拳打腳踢,低頭,一口用力咬在秦久洲的手上。
秦久洲咬牙:“找死?”
他抬手,手快速的從空中落下,劈著她的脖子。
孟繁星脖子一痛,眼前便一片黑暗,暈了過去。
***
陸奇接到電話之后就沖進家里趕去了頤園。
他從車上下來,只是幾步路,渾身上下都淋濕透了。
“怎么回事?”別墅里面已經(jīng)亮如白晝,幾個保鏢都低著頭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
其中一個說:“對不起,陸總,我們沒有做好事情,剛剛下雨的時候,別墅里面突然間停電了,那時候孟小姐還在里面,等我修好了電,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門大開著,孟小姐和小少爺都不見了。”
“我們看了監(jiān)控,別墅門當(dāng)時有停一輛車子,那黑衣人是打暈了孟小姐之后帶他們出去,上了車子離開了。”
陸奇雙手插著腰,他不用猜測就知道一定是秦久洲干的。
商陸的心底里有一些煩躁。
從這一場雨突然下開始,他的心里面就一直不安寧,或許是因為那天晚上那場大風(fēng)雨的原因,他現(xiàn)在眼皮一直都在跳。
陸奇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商陸丟下手里的煙頭,暴怒的吼著:“陸奇,我他媽把人交給你,你就是這樣保護她的?”
陸奇拍著自己的額頭,啞聲說:“對不起,商陸,我以為把他們安頓在這里,秦久洲是沒有辦法混進來的。”
現(xiàn)在不是推諉責(zé)任的時候。
商陸即可間便冷靜下來:“秦久洲帶走了繁星和孟響,一定是去了碼頭,他想要在離開之前解決了這事情,現(xiàn)在開車去碼頭。”
“好。”
***
車子的燈光劃破黑夜。
急速在道路上行駛著。
孟繁星隱約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被移動,耳邊有暴躁的男人聲音。
接著她被丟在了冰涼涼的地上,孟繁星是被冷醒的,她費力的睜開眼睛。
周圍都是一片黑,隱隱約約的才有光線透射進來,鼻尖是一股難聞的腥味。
這是在哪里?
她好像是聽到了有海浪的聲音?
就是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門口站著一個高大身影,抬手,他按了下開關(guān),燈光傾瀉而下。
孟繁星看清楚了不遠(yuǎn)處站著的人。
是秦久洲。
她呼吸一口氣,此時此刻反倒是不那么害怕了,她望著四周,看清楚了這里,似乎是個倉庫。而孟響是在不遠(yuǎn)處的地方,被人同樣是捆綁住了手腳。
孟繁星的神色淡淡的問:“你沒死。”
秦久洲走向她的面前,蹲在她眼前,伸手捏著孟繁星尖尖的下巴,瞧著她細(xì)膩白瓷一般的肌膚。
孟繁星厭惡的甩開他的手指頭:“別碰我。”
秦久洲扯了個嘴角冷笑,孟繁星冷眼瞪著他。
“秦家的事情是你做的?他們都是你的親人,你怎么能夠下手?”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
“我秦久洲向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有怨報怨,誰欠我的,我也一定會拿回來。在所不惜。”他得意的揚著眉頭:“商陸和我大哥在背后,苦心算計我,我走之前怎么也要給他們一些教訓(xùn),不是?”
“變態(tài)!瘋子!”
他就是個赤裸裸的瘋子!
秦久洲完完全全不介意孟繁星會如何辱罵自己,拿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孟繁星的身邊,他淡淡的笑:“是,我是瘋子。不過,很長一段時間你大概都要跟這樣一個瘋子在一起了。”
“你想做什么?”孟繁星緊張的問:“你抓我們來,不是想要我們的命?”
她努力的吞咽著唾液,冷靜的說:“秦久洲,你不是個愛憎分明的人?”
“跟孩子無關(guān),你想要我的命,拿走好了。”她淡然的說。
“講條件?”秦久洲直著身體,瞧著孟繁星又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又忽然間變了:“那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沒有的嗎?”
“因為商陸,所以,我的孩子才會沒有的。”秦久洲固執(zhí)的道:“就是因為商陸,葉希陽一直都想盡辦法弄掉那個孩子。”
她緊緊地屏住呼吸,嘆氣:“你覺得孩子的死,是商陸導(dǎo)致的?葉希陽懷孕,不愿意留下孩子是你跟她之間的問題,與其他人無關(guān)。罪不及家人。”
“你倒是牙尖嘴利。”秦久洲笑起來,卻是皮笑肉不笑:“不過不管你再怎么牙尖嘴利,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要怪就怪,誰讓你喜歡商陸,所以你現(xiàn)在是來替他還債的。”
她敲了敲四周,依然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孟繁星也不急不忙,問:“你想做什么?”
秦久洲這一刻覺得孟繁星比葉希陽其實更加有意思。
論及容顏,孟繁星不比葉希陽差,而孟繁星身上那種平和的感覺,也讓秦久洲覺得舒服,是一種安靜的,充滿著祥和的味道。
也難怪,商陸會喜歡上孟繁星,而放棄葉希陽。
是他,他也會選擇孟繁星了。
“這是一艘貨船,幾個小時后就會出發(fā),離開香城。等船開出去之后,我們會達到東南亞一個港口,會有人在那里接應(yīng)我們。”
“你帶我們……偷渡?”
“是,以后這個地方我大概也不會回來了,但是,現(xiàn)在多了你,或許以后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希望我們相處愉快。孟繁星,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不會要你的命。”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