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蘇音的聲音從門口的地方傳來。
她邁步上前一步,便停住腳步。
目光愣愣的看著屋內的人。
商陸挺拔的身軀像是小山似的擋在前面,腰間只松松的圍著一根浴巾,而他黑色的頭發(fā)上還是濕漉漉的,不斷地往下淌著水。
孟繁星一身也是時漉漉的站在不遠處。
這一副場景,很難不讓人思考,昨天一整夜,他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你們……繁星你和商陸兩個人……”蘇音急忙轉過身去,她看著面前站立的寧伯程,急忙解釋:“伯程,或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孟繁星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瞪大雙眼看著寧伯程平靜的雙眸,剛剛值了一整夜的班,寧伯程的臉色還有些疲倦,他眼底下都是根根分明的紅血絲。
而一向溫潤的男人眼中也騰出一些受傷,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孟繁星看著他的臉心里就一頓的慌亂,她回過神后大叫,“寧伯程……"
她想要解釋,但是不知道從哪里解釋開始,手忙腳亂間孟繁星腳步快速的邁了過去,但是還沒有走到門口手臂就被人用力抓住。
孟繁星猛地想要甩開手臂上的那只手,但商陸手里的力氣極重。
她氣憤大叫:“你放開我!"
他高大的身子定定的站在原地,那張高貴冷漠的臉上始終覆蓋著寒霜,暗沉陰冷的雙眸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寧伯程看。
寧伯程冰冷的目光也在空中與他短暫交接著,他冷冷的看著商陸的臉。
視線又再次落到孟繁星手臂的那只手上,他走上去,白皙干凈的手掌落在商陸的手腕上,用力一握,聲音不復往日的溫和。
“放手。”
商陸微微的側著身子,那張矜貴冷漠的臉上半分感情也沒有,冷冷的問:“寧伯程,你以為你跟孟繁星,真的能夠走到一起?”
話音落下,寧伯程握緊的拳頭猛地朝著商陸的臉上砸去。
“不要——”孟繁星看著一道黑影從自己的面前掠過,她手腕一松,慌忙去抓緊了寧伯程的手,整個人卻是直接擋在了商陸的面前。
“……”寧伯程的手被她用力生生的握住,他清幽的眼眸沉沉的望著她。
孟繁星大氣也不敢喘,只覺得整個空間里的氣息逼兀,讓她心里壓的都喘不上來氣息,她的臉色微變,快速說:“我們先離開這里,寧伯程。”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拉著寧伯程便大步往屋外走。
寧伯程側頭目光狠厲的看著商陸,兩個男人視線里的光芒都帶著不同的怒意。
兩個人快步走過時,掠起一陣陣涼風。
蘇音看著兩個人快速消失的身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昨天晚上她在小春居門口親眼看到商陸帶著孟繁星出來,之后跟著他們一路到了酒店。
凌晨的時候,蘇音才夾著哭聲跟寧伯程打電話,說孟繁星不見了。
他們兩個整整找了一整夜才找了過來。
酒店門口。
寧伯程將孟繁星拉上車后,沉靜的坐在駕駛室。
他沒有立即將車子開出去,緊握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脖子里的皮膚肉眼可見的發(fā)紅。
孟繁星靠在椅背上整個腦袋也是一陣陣的發(fā)脹,她抿抿唇8瓣抬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低聲說:“寧伯程……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的腦袋里也是混亂一片,好不容易才理出線索:“我和商陸沒有發(fā)生你想的那件事情。”
孟繁星的手指頭用力抓著他的手臂急著解釋說:“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喝的飲料里被人動了手腳,是商陸救了我。但是他沒有碰我。”
聽到女人柔8軟的聲音,寧伯程一手將孟繁星用力的按在懷中。
孟繁星的鼻頭猛地撞到他的肩膀上,疼得她眼淚花差點涌出來,她的耳邊都是寧伯程沉重的呼吸聲,一聲一聲,落在她的耳邊。
寧伯程腦海里都是孟繁星和商陸剛剛站在一起的畫面。
他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孟繁星脖子里那些紅紫痕跡,清冷的眼眸中卻是翻滾著濃濃的怒火,眼眸深處炸裂出火一般的怒意。
商陸!
孟繁星被他死死地抱著,自己都難受的呼吸不上來,她悶著聲音提醒他,寧伯程才將她松開。
“我們先回家。”
***
蘇音看著寧伯程和孟繁星的身影走遠,自己還木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心臟好似被一只無形的手用力緊緊地揪住,難受的有些呼吸不上來。
‘砰——’
房門用力關上。
商陸穿戴整齊已經(jīng)從屋內出來,他銳利的眼眸掃視著蘇音難看的臉色,走出一步后,商陸想到了什么,又重新退回來。
高大的身軀像是小山似的壓8在蘇音的眼前。
蘇音看著他怒意沉沉的臉,呼吸也漸漸急促,她屏住呼吸問:“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商陸眉眼沉沉,瞧著蘇音的神色冷漠,他冷酷的盯著蘇音,“離著孟繁星遠一點,我若是知道你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
“哈。”她原本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沒人會知道,商陸卻看出來了,蘇音仰頭大笑:“商陸,你是不是覺得我卑鄙無恥?那你呢?你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五年前是你處心積慮的跟繁星結婚,跟她在一起!現(xiàn)在明明有未婚妻了,卻又死纏著繁星不放!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
“我喜歡寧伯程,我不想看到他們結婚!”
“說到底,你也應該感謝我!我要是拆散了她和寧伯程,你們不就有機會一家團聚了?”蘇音咬牙,忽然說:“商陸,不如我們來合作?”
商陸聽到蘇音的話,眉頭不悅的一擰。
“你?”他好似聽到好笑的笑話一般:“不配!”
“商陸!”
商陸的臉色陰沉,很嚇人:“我是想我們一家能夠團聚,但是,我商陸還不至于跟你一起為伍,去算計她。”
他想要孟繁星,那就會靠著自己的手段去追到她,讓她回來。
走出酒店后,黑色的轎車低調的停在酒店門口。
柏夏挑著腿坐在空間舒適的車廂內,他瞧著商陸那張怒意沉沉的臉,年輕俊美的臉上也是幽沉。
商陸坐上車,車廂內的氣息瞬間冷沉下來,他目光冷厲的注視著前方,低聲:“開車。”
半個小時后,車子緩緩地在郊外一棟別墅門口停下來。
商陸下車,高陽便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他上前為他推開門,一邊緊跟在他身后說:“商總,那兩個人就在里面。”
商陸邁著步子進去。
客廳里,兩個男人被捆8綁的結結實實。
周圍站著幾個黑衣黑褲的保鏢,一看到商陸進來,兩人眼眸一跳,便大聲叫:“你們是誰?趕緊放我們離開,我跟你們講,你們這樣是犯法的,你們這是違法拘禁……”
“……”
商陸緩步走過去。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兩人身邊,隨后便坐在沙發(fā)上,拍拍褲子并不存在的灰塵,商陸低聲問:“誰讓你們去動她的?”
“這位先生,你說什么啊?我們聽不明白。”
商陸沒那么好的脾氣,整個人耐心也耗盡,他站起來,整個人都如同暗夜羅剎一般陰沉可怖。
饒是柏夏也沒有見到過這樣恐怖的商陸,他抿抿唇不安的看著他。
商陸攥緊的拳頭狠狠地砸到男人的頭上,他一手抓住男人的衣服領子將他提到面前。
“說!到底是誰在指使你?”
男人想到了道上的規(guī)矩,咬著牙頭不承認:“真的沒有人指使我們,是我們剛剛在那里吃了飯,正好碰到了她,那個女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我們兄弟也是見色起意才想對她下手,真的沒有人指使我們。”
商陸松開男人領子上的手。
男人一下子又滾在地上。
他看著商陸又大聲朝著身邊的人吼叫,“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啊?趕緊把我們放了啊,我都說了,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商陸拿著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后用力將毛巾丟在他臉上,俊臉微沉。
“好好地看著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從今天起,不用給他們任何東西吃。”
“什么時候想清楚,把話交代了,什么時候再給他東西。”
兩個男人頓時錯愕的瞪大眼睛看著商陸,什么??
***
回到家。
孟繁星和寧伯程兩人都各自回了房間,對于早上發(fā)生的事情,兩個人都沒有多做解釋。
中午的時候孟繁星去廚房里做了些飯菜,敲門叫寧伯程出來吃飯。
寧伯程吃過飯后,跟孟繁星一起在廚房里洗碗。
水,緩緩地流著。
但是沒有人開口說話。
孟繁星心里很明白,就算是他們什么都不說,可是兩人之間必然裂開一道很大的口。
她張開嘴想說話,但是她不是以前的孟繁星,沒有了那種無所畏懼,這樣的尷尬讓她覺得心里很沉悶,就像是一條繩子,自己緊緊地纏繞起來,她自己都無法掙脫開。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能夠逃到天邊去,讓這一切紛亂的情緒都遠遠的離開自己才好。
孫靜怡是傍晚時候才回來的。
回來后孫靜怡無力的坐在沙發(fā)上,神情晦暗,眼眶里有些微紅。
孟繁星看著她頹然的樣子過去問:“你不是看爸爸了?”
孫靜怡隔三差五都會去看孟建元,但是,孟建元有時候會避開她不見。
她的話剛剛問完,孫靜怡抬高視線狠狠地瞪著孟繁星。
她眼神里泛著的那種嗜血味道讓孟繁星的心里都有些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