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的胸口上,已經嚴重感染,現在,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態。
柳蓁處理完傷口以后,轉身對著他們說:“誰來跟我出來一下?”
看到柳蓁嚴肅的神情,幾個人就是一愣,其中有一個人對著柳蓁說:“大夫,我跟他是一個村子的,有什么話就對著我說吧。”
那人跟著柳蓁走出了帳外,柳蓁便說:“他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傷口已經嚴重感染,我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柳蓁說完以后,便低下頭,他不敢看那個人的眼神。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事,作為醫生的她,更懂得這個道理,更何況在這行軍打仗的途中,死人就像家常便飯一樣平常。
可眼看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這么消失,柳蓁想象不出,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良久,那個人都沒有說話,柳蓁抬頭看他的時候,只見他攥緊拳頭,眼圈已經紅了。
“那個,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現在還有時間,你過去陪陪他吧。”柳蓁說完,就趕緊走進營帳。
柳蓁假,這個男人,強忍住淚水,走到那個傷員的耳邊,說道:“虎子,你一定要堅持住,大夫說了,你過兩天就會好,等你好了,咱還一塊兒殺敵去,正了軍功的錢,咱們先給你娶媳婦,以后,讓大娘給你帶孩子。”
柳蓁聽得心里一陣難受,她看到那個男人的臉,眼淚正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床上的那個傷員似乎有了片刻的清醒,他吃力地說:“我不娶媳婦,先給我量看病。”
“傻虎子,你娘剛剛讓人捎信過來,說她的病已經好了!”
說完,那個人就一下子跑出營帳。
那個叫虎子的人,笑著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整個營帳中的人都沒有說話,但臉上卻都是習以為常的表情。
每天都在死人,人們已經看慣了這樣的場景,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戰爭面前,每個人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人們把剛剛死亡的胡子排除營帳之外,接著,又有傷員被抬進來,放置在剛才虎子所在的位置。
三個人又繼續忙碌起來,直到過了中午,她們才有空閑時間,吃了幾口涼飯,又繼續回到了傷員的營長之中。
這個時候,柳蓁才發現,這個營造里只有她一個大夫。
旁邊的傷員腿部有些受傷,柳蓁一邊給他換藥,一邊問:“怎么,這里只有我一個大夫嗎?”
那個人悶聲悶氣的說:“原先的那個大夫去隔壁的傷員營帳了。”
柳蓁這個時候才知道,傷員營帳并不只是一個。
晚上的時候,她們并沒有去營帳休息,而是直接睡在了病員營帳當中。
“我們就在這里守著,你們誰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們就行。”
說完以后,柳蓁又簡單的檢查了一遍,這才躺了下來。
現在與南宮宸的距離如此之近,柳蓁的心里一陣喜悅。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在你的身邊,如此想著,柳蓁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