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黎辰見著她乖乖地喝完,這才放了心,一起喝下之后,和言晚一起睡下。
深夜。
本該是熟睡的時候,霍黎辰再一次睜開眼睛,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來。
然后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整個動作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一點驚醒人的聲音,格外的小心了。
但,在關(guān)門的瞬間,言晚的眼睛,一下睜開了。
她透過昏昏暗暗的視線,看著門口的方向,心臟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壓著似的,跳動艱難。
原來,昨晚他真的出去了。
霍黎辰從來不會騙她,可是這次卻騙了她,為什么……
言晚心煩意亂的厲害,從床上下來,隨手披了一件外套,就走到門邊。
她得出去看看。
只是手指剛剛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她卻頓了頓,猶豫了。
她有些害怕,怕跟出去看見的情況,會是她承受不起的。
可若是不跟去看,這兩天種種的異常,又讓她完全放不下心來。#@$&
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后,言晚深呼吸再深呼吸,終于是輕輕地將房門打開,走了出去。
門外,月光皎潔。
小院子里安安靜靜的,是夜里的沉睡。
言晚朝著四周一看,看見霍黎辰正滑著輪椅到了院子的門口,他輕輕地打開門,出去了。
言晚詫異,霍黎辰半夜出去院子做什么?%&(&
外面黑燈瞎火的,還很容易遇見危險。
言晚的心頓時不安的提了起來,急忙跟了上去。
霍黎辰并沒有離開院子多遠,輪椅就停在了院子外不遠處的一個小池塘邊。
夜風兮兮,將他的頭發(fā)吹得輕揚。
言晚遠遠地看著,心里微微發(fā)緊,難道霍黎辰是最近心事太多,夜里煩悶,所以來池塘邊吹吹風,散散心么?
果然是她胡思亂想了,他騙她,也只是不想讓她多擔心而已。
言晚心里愧疚,她怎么可以懷疑霍黎辰呢?
她很自責,就要走過去,去找霍黎辰。
這時,一抹嬌小的女人身影,卻從池塘的另一邊走了過來。
她似乎早就在那里等著了,看到霍黎辰來了,歡喜的就只直接朝著霍黎辰蹦蹦跳跳的跑來。
她的聲音歡喜,有些大,倒是讓言晚聽清了。
“你終于來了呀,我都等你好久了呢。”
言晚剛邁出去的腳,就這么愣愣的僵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霍黎辰瞞著她半夜出來,是來見安吉拉的?
她站在霍黎辰背后的位置,看不清霍黎辰臉色的表情,但是安吉拉的表情和笑容,像是女孩子見到男朋友似的歡喜,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而安吉拉熟悉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第一次了。
昨晚,幾乎毫無懸念的,霍黎辰就是來見了安吉拉!
言晚心中瞬間兵荒馬亂,猶如被一只大手給捏住,使勁兒的捏收,讓她疼的渾身的毛細血管都在顫。
為什么,為什么霍黎辰會半夜來見安吉拉……
為什么,他們之間的氛圍,還如此的……
言晚目眥欲裂的看見,安吉拉蹲在了霍黎辰的面前,牽著了霍黎辰的手。
她仰著頭在歡喜的和他說著什么,而霍黎辰并沒有甩開她的手。
言晚如遭雷劈,心里的那絲絲僥幸,在此刻,天崩地裂。
霍黎辰有潔癖,除了她和兔兔,他厭惡任何人的觸碰,特別是女人。
可他現(xiàn)在,卻和安吉拉牽手了……
曾經(jīng),她和霍黎辰在一起之前,霍黎辰也是愿意和她觸碰的,這也是很大一部分他們?nèi)缃衲茉谝黄鸬脑颉?
言晚瞬間淚眼模糊,心臟仿若被一根尖刺在扎著,生疼欲死。
她從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可是眼前的一幕,卻又那么真實的讓人無法反駁。
她這才想起,這段時間,霍黎辰對安吉拉的病情的關(guān)心。
因為是安吉拉做的早餐,所以他連不喜歡的豆丁都吃了。
他向來都是愛屋及烏的……
言晚幾乎站不穩(wěn)的搖搖欲墜,她的天都塌了,她想沖過去將他們拉開,質(zhì)問他為什么,會在她無比信任他的時候,給她這樣的致命一擊,將所有的信任變得那么的可笑。
可更可笑的是,她連沖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言晚渾身發(fā)冷的厲害,踉踉蹌蹌的轉(zhuǎn)身跑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噩夢,等會兒醒了,就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但,言晚離開,并沒有看見,霍黎辰將手從安吉拉的手里抽了出來。
他和她說了一些話,隨后,就滑著輪椅回來了。
安吉拉站在原地,癡癡地望著他。
而霍黎辰在安吉拉看不見的地方,拿出消毒紙巾,一下一下的擦拭著剛才被安吉拉碰過的手,緊皺著眉頭,有著發(fā)自心底難以忍受的厭惡。
他的目光,更是森冷如冰,殺氣寒寒。
言晚剛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就聽到門外響起了很輕很輕的輪椅滑動聲音,是霍黎辰回來了。
她的眼淚戛然而止。
她無措的坐在床邊,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心臟生生的嘶裂著,痛著。
更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如何面對霍黎辰。
她甚至是還沒從被背叛的噩夢中回過神來。
聽著開門的聲音,言晚在心里無數(shù)的掙扎中,一下躺在床上,側(cè)身裝睡。
霍黎辰進門便看了看言晚,瞧著她安心的睡著,他才放了心。
又如同昨晚一樣,輕手輕腳的收拾好自己,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背對著他睡著。
霍黎辰也隨著她側(cè)身,動作很輕很輕的從背后將她抱著,頭靠著她的頭發(fā),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自然的似乎他只是翻了個身。
言晚感覺到抱著自己的男人,心里卻是一片寒風呼嘯,再也感不到這個懷里一絲半點的暖意。
她閉著眼睛,淚水悄無聲息的滾落,濕潤了大半個枕頭。
她想不明白,如此愛她的他,為什么卻會在愛的同時,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卻還能在和安吉拉夜里私會之后,悄無聲息的回來,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又這般柔情的抱著她。
仿若,他真的有那么愛她似的。
可人的心,只有一顆,不是么?
一旦裝了別的人,即使是那么一點點的位置,那也,不算是完整的愛了。
又或許,還是她想的太過天真。
在他的心里或許早就愛上了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