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示弱地說:“之前在醫(yī)院里,祁瑞對兩個孩子大打出手,現(xiàn)在還有傷呢。這種對小孩子都能下手的人,我們怕是沒辦法好生招待!”
旁邊的兩個孩子相互看了一眼。身上有明顯的包扎,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孩子鬧盾打架
周斐機靈的眼珠子一轉,連忙捂住頭上的紗布說:“很痛很痛!”
祁瑞頓時不樂意的,誰讓他們在醫(yī)院里那么沒眼色不討好,沒看到他心情不好嗎?還湊上來找打。他理直氣壯地回懟:“那又怎么樣,誰讓他們不懂事在先,再說他們現(xiàn)在好生生的,什么事也沒有,干嘛一直揪著不放。你們還真是小心眼啊!”
在他眼里,這兩個孩子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這種小事就讓它過去唄,怎么還能上升到家長身上。為了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傷了一家和氣,豈不是損失太大?
總之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祁瑞認為自己沒有做錯,反而幫對方教育了不懂事的小孩子,讓他們知道大人的厲害,看還敢不敢造反!
她簡直氣笑了,對方竟然臉皮厚到如此,這種情況都能理直氣壯。如果孩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他的說辭又要變成別的了。
身為一個母親,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想讓孩子受到無妄之災。
祁冬陽聽到他竟然對兩個孩子動手,看到周斐的頭上包著紗布,這心里頓時揪著痛起來。怎么說這兩個孩子也是他的孫子,又長得玉雪可愛招人喜歡,這人上了歲數(shù)就喜歡小孩子,自然有幾分真心疼愛在里面。
“如果是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倒也正常。但這件事放在祁瑞身上,父親你覺得這還正常嗎?”她冷靜地問道。
祁冬陽當然覺得非常過分,簡直沒有一個長輩的樣子!長輩就該以身作則去言傳身授,而不是和小孩子斤斤計較,還出重手。一時間氣性上來,大手一拍,桌子發(fā)出巨響,把兩個孩子嚇了一跳。
他立刻端起樣子,對著祁瑞訓斥:“你個逆子,怎么能對小孩子動手!你多大的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來,平時你就是這樣為人處事的?”
“又不是我的錯,是他們先鬧騰的!”祁瑞指著兩個小蘿卜頭滿腔不服氣。
這更讓祁冬陽惱怒,一個當長輩的人,還如此幼稚,將來還怎么繼承大業(yè)?他繼續(xù)教訓:“你一個大人,這點氣量都沒有?給我向他們兩個道歉!”
什么?讓他一個大人給兩個孩子道歉?祁瑞簡直不敢相信父親的話。他怎么可能拉得下臉去給小孩子道歉,于是梗著一張臉不說話。若不是見到祁冬陽真的動怒了,他大概還會繼續(xù)爭論誰錯沒錯。
“你道歉不道歉!”祁冬陽臉色愈發(fā)可怕。
祁瑞鮮少見到父親這個樣子,被嚇得腿開始哆嗦,他的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道歉是很好的選擇,但是身為男人的臉面告訴他,向小孩子道歉什么的太掉面子了。傳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笑掉大牙?
周苒悄悄出了個鬼臉,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更是讓祁瑞惱恨,恨不得上去把這個熊孩子扒了皮。
兩個孩子現(xiàn)在有了依仗,自然不怕他,也不鬧騰,安安靜靜地坐著。
祁珩在一旁冷眼看著,臉上沒什么表情,更沒有上前去打圓場的想法。他本來就不歡迎祁瑞來這里,早點吵完都送出去才好。
于是他慢慢坐下,閑暇地喝了口茶水,在飯桌前看著這場鬧劇。
周笙的臉色放緩些,好在祁冬陽心里還有兩個孩子的地位。她上前說:“算了,這件事就這樣吧。以后離小冉小斐遠一點就行。”
不想讓事情鬧得太難看,現(xiàn)在家里還有一個表面的和平,若是真的鬧崩了,只怕對祁珩也不好。她左右為難,還是決定上前化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少跟祁瑞接觸就是,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她轉身去廚房拿了兩雙碗筷添置。祁瑞依然梗著臉,不肯說什么軟話,偶爾還用怨恨的目光看向他們一家。總感覺自己在這里受了委屈,咽不下那口氣,這下連父親都不站在自己這邊了,更是郁氣揪心。
“哼。”他冷哼一聲,等著對方盛飯,放到面前時不屑一顧地轉過頭去。
等著吧,要是被他找到機會,一定整死他們!
見到周笙這么識相的添置碗筷,祁冬陽這張老臉才算好看點。給了他一個臺階下,打傷孩子那件事便閉口不談,畢竟兩邊都是他放在心上的孩子,這件事就讓它默默過去吧。
其實,便是他這種想法,潛移默化的影響了祁瑞。祁瑞現(xiàn)在的窩囊樣子,十分有九分是被為人父親的他給慣壞的。
“兒媳婦的手藝還是可以的。”祁冬陽拉扯話題,隨口說了一下。
周笙略微尷尬,解釋道:“這是家里保姆做的,您要是覺得好吃,我把那后廚的保姆介紹給您?”
他噎了一下,干脆直接說:“這樣啊,也好也好。咳咳,小珩你看,祁瑞現(xiàn)在也老大不小了,天天混日子可不行。給他在公司安排一下吧,讓他盡早去接手工作。”
說罷,祁冬陽以父親的威嚴看著祁珩,以強勢的態(tài)度要求他必須安排祁瑞進公司。
他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很理虧,祁瑞這個不省心的到處惹事。不過他還是有這個信心的,比較他是祁珩的父親,身份放在這里,祁珩不聽也得聽。
這樣想想到底有幾分心虛,解決完這件事,以后在補償祁珩他們一家好了。打不了經常來他們這,也算表個態(tài)度。
周笙頓時抬起頭來,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吧。
她不是圣人,在自己孩子受傷,施害者沒有半點悔過之心,她還能毫無底線的去原諒對方。打心底里想要拒絕,不過她并不想讓祁珩難看,于是又低下頭默默吃飯。
而祁珩也不表態(tài),仿佛沒有聽見一樣,氣氛又幾分凝固。
直到祁冬陽快忍不住要發(fā)火了,祁珩才淡淡說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