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絲筠看他穿得周正,問道:“王爺要去哪?”
“宮中召見,入宮一趟。”
墨池淵如實回答。
白絲筠點點頭,“看來,父皇沒有我這般好心,給你們也放個假。”
墨池淵看她雙手背在身后,笑盈盈看著自己,嘴角不住揚起。
“那又能如何?今日你打算怎樣?”
“還能怎樣,自己待著唄,我對我面也不熟悉,要是跑出去了找不回來豈不是麻煩了?不如老老實實的呆在府中。”
“為何不和她們一起去?”和骨生還有龐嬰一起,也有人照顧。
“別了,我跟著去不是給人家添堵的嗎?墨池淵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之間的那些小秘密嗎?”白絲筠早就注意到了,骨生和龐嬰二人絕不像所表現(xiàn)的那般簡單,骨生不是一個外放的性子,可是只有和龐嬰在一起時會聽她多說幾句話。
龐嬰整日本這個臉,可只有在骨生旁邊會緩和下來。
“你總為別人著想,獨獨將自己落下。好生在府中休息,等我從宮中回來,帶你出去。”墨池淵說完快步向府門口而去。
白絲筠聽了此話,不知為何心砰砰跳個不停,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期待慢慢的浮了出來。
想來,來到這兒這么久,還真沒有好好的出去過,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還是去買些東西,來得快去的也快,都沒來及看一看這個熱鬧的京城。
白絲筠腳步輕快的往繡景殿跑,歡歡喜喜推開暖閣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了桌上的香囊。
她腳步一頓,看著香囊,心里情緒叢生。
將香囊拿起,細細的看著,這個香囊她繡的不好,上面還能看到條線,若是仔細看就能看到亂七八糟的針眼,雖然為了繡這個香囊她不知道挨了多少針,可是還是不能讓自己滿意。
看著手上的香囊白絲筠思來想去,將她放在了柜子里,將一邊的繡籃拿了過來。
布料針線都有余,墨池淵入宮回來少說也要三四個時辰,若不,再繡一個?
白絲筠穿針引線,動作已經(jīng)較之以往嫻熟不少,拿起了繡布,在心中默默思考位置,接著取出炭筆,勾勒圖形。
“當!當當!”一陣敲門聲讓白絲筠看向房門,自己繡的過于認真都沒注意身邊的事。
“進來。”
翠容嬤嬤推門而入,看到白絲筠坐在房中,對她道:“王妃怎么還沒用膳?”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都過了午時了,一直不見您出來,我以為您還在休息。”
繡景殿只有一個翠容嬤嬤留下近旁侍候,她說自己年歲大了,不喜歡玩這些,就讓小輩們都出去,自己留下照顧白絲筠。
“繡的太認真都忘了。”白絲筠將手上的針線活放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直低著頭感覺脖子都僵硬了。
翠容嬤嬤看到繡籃里的圖案,有些奇怪,“您不是已經(jīng)給王爺繡好了嗎?怎又繡了一個?”
白絲筠不好意思笑了笑,“我這個繡工您也知道,太差勁了,我想今日正好無事,倒不如再繡一個,可能就會繡的比上一個好呢!”
聽了白絲筠的話,翠容嬤嬤微微一笑,目光都溫柔許多,她一直在墨池淵身邊照顧,墨池淵在宮中極不受待見,沒有娘的孩子,就像是無根的草,即使是皇子也沒有用。
她心疼墨池淵,出生孤苦,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靠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她曾經(jīng)燒香求過菩薩,讓她娶一個好妻子,心里知他懂他,看來,她的心愿菩薩真的聽到了。
“王妃有這個心就好,您若是將手扎破了,王爺會心疼的。”白絲筠看著自己又戳破的兩個手指,傻傻笑了起來。
“不礙事,不疼,既然說過要送給他,自然希望送他一個最好最合適的,這樣我心里也舒服。”
翠容嬤嬤將飯菜送進了房中,白絲筠將繡籃收拾好放在了一邊,今日的飯菜不多,可都是她喜歡的,早上吃的就不多,現(xiàn)在看到飯菜還真有些餓了。
翠容看她吃的香,不由輕笑,他們家王妃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像個大小姐,若說不像,人前也有模有樣,可是私下時,吃飯做事都會有些毛躁隨意。
不過,這也正是她可愛之處,沒有時時刻刻拿捏著架子,也不會趾高氣揚的命令下人,她與其說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倒不如說,她是所有人的朋友。
“真好吃,嬤嬤等會你也去歇歇吧,我就在房里繡這個香囊哪兒也不去。”
白絲筠吃飽了擦了擦嘴,對翠容道。
翠容嬤嬤沒有多說,將餐食簡單收拾,就看白絲筠又抱起了繡籃繡了起來。
“王妃,您也注意身子,別累著自己了。”白絲筠點點頭,可是手一直沒停,她繡花的時候要完全集中注意力,比做手術(shù)的時候還累。
一直到了傍晚,白絲筠才終于繡好了,她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脖子,屁股都快坐平了。
往里面放好了香料,然后將口縫合好,掛上流蘇和玉墜,白絲筠兩兩個香囊放在一起,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次做的果真就比上一個要精致許多。
白絲筠從暖閣跑了出去,天色已經(jīng)暗了,墨池淵還沒有回來,想來宮中事務(wù)繁忙,可能耽擱了,不過應(yīng)該也快了。
將東西收拾好,白絲筠拿著香囊,在房中坐會,又出來坐會,到府門口溜達一圈,然后又回來。
她好像沒了主心骨一樣,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想去看書,翻兩頁就沒了興致,躺在床上睡覺,可是一閉上眼就擔心墨池淵已經(jīng)來了。
“主子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骨生他們已經(jīng)回來,還給她帶了不少東西,白絲筠坐在殿門口的臺階上,癡癡地看著前方。
墨池淵還是沒有來。
“主子,外面熱咱們進屋吧!”骨生將白絲筠從地上拉了起來,白絲筠坐在了殿中的羅漢床上,就是不愿意進去。
“主子,到底怎么了?”骨生看白絲筠這般反常也極為奇怪。
白絲筠搖搖頭,將香囊又往袖子里藏了幾分,“無事,你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坐回。”
等不到墨池淵,她這一夜許是都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