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絲筠轉(zhuǎn)過身,她看著孫三娘,眼底盡是笑意。
“你不必理會我,你且知道,我支持夜帝,相信你,并且能對夜盟有所作用就好。”
這個女人看似波瀾不驚的湖水,可是卻深不可測,孫三娘從沒見過這樣一個人,竟然讓她難以看透。
“骨縱,隨我走。”白絲筠推開門帶著骨縱離開了孫三娘的住處,骨縱快走兩步,跟上白絲筠的腳步。
“沒想到,三娘的身世這般悲慘。”
一家滿門被殺,該是多么痛苦,整日吃住都和那些靈位在一起,就是為了提醒自己時刻不忘家族之恨。
“是啊,也許不止是三娘,夜盟當(dāng)中很多人都有自己難以磨滅的曾經(jīng)與難以回首的過去。”
她上一次來,只不過是對黑市有了了解,而今日她才終于明白這個地方的用意,和墨池淵的良苦用心。墨池淵知道這個國家的病了,皇帝和大臣們排擠忠臣,一心只想功績,從不想百姓安危。所以墨池淵成立夜盟,他不是要稱帝,而是要讓這個國家從病重之中醒來。
他想要將這個國家的毒瘤切去,還百姓一個正常的健康的安穩(wěn)的國家。
回到了書齋,天還黑著,白絲筠回了寅辰殿,骨縱則回自己的耳房。
白絲筠推開了寅辰殿的后門,原本被她輕輕關(guān)上的門此時輕掩著,白絲筠心下糟糕,難道有人進(jìn)去了?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殿內(nèi)走,昏黃的燈光依然,空空的殿宇中空無一人,白絲筠極為警惕,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昆吾刀防身,腦海中有千千萬萬的想法,讓她極為擔(dān)憂。
一路走到暖閣門口,殿內(nèi)都沒有一人,白絲筠稍稍放松了幾分警惕,可能是風(fēng)吹到門不小心打開了,或者是自己記錯了。
她只能暫時這么想,可還沒松下一口氣,只覺身后一陣涼意,她轉(zhuǎn)身拿刀刺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不在的時候,果然警惕變高了不少。”
那人的容顏慢慢的浮現(xiàn),白絲筠看著他眼神中竟有一瞬的恍惚,看清那人之后,白絲筠長出一口氣。
“你,你可要嚇?biāo)牢伊耍 卑捉z筠緊繃的神經(jīng)緩和下來,看著面前的墨池淵,兩條腿都發(fā)軟,墨池淵看她嚇得小臉煞白知道自己許是有些過分了。
“本王回來,難道不開心嗎?”
“開心,可是沒想到王爺會用這種方式出現(xiàn)。”白絲筠抽回了手,將刀收了起來,天天神出鬼沒的,走路連個聲都沒有。
白絲筠說是開心,可話語中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墨池淵回來之后先去了繡景殿,又來了寅辰殿,都未見她身影。
“你穿成這般,去了何處?”墨池淵問。
白絲筠緩和下了緊繃的精神,手臂的痛意開始傳來,可能是剛剛舉刀的時候過于迅速,不小心把傷口扯開了。
白絲筠捂著自己的手臂,墨池淵覺察出異樣,拉著她進(jìn)了暖閣中,明亮的燈光中她手臂上一片暈濕極為明顯。
“你受傷了?”一陣濃濃血腥味撲面而來。
“不是大事,你來了,我也就能好好睡覺了,我先回去了。”白絲筠說著就要走,傷口還是很疼的,她要早點去找骨生或者團(tuán)兒幫她重新包扎一下。
白絲筠剛要走就被墨池淵拉住,他神情嚴(yán)肅看著白絲筠,白絲筠將手抽出。
“真的不要緊,不過你回來的還挺快,我以為還要再等一段日子。”
“解決完了就回來了。”
這些日子墨池淵幾乎連合眼休息都沒有,快馬加鞭趕到了荷鄉(xiāng),將事情平息之后太子剛到,就立即打道回府。
“回來了正好休息一下,這些日子也很辛苦吧!”墨池淵整個人都比之前憔悴了不少,英俊精致的眉眼間有些憔悴,想必這些日子風(fēng)餐露宿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兒去。
“手臂怎么受傷的。”墨池淵對此事耿耿于懷,反復(fù)追問,白絲筠著實沒了辦法,只好告訴他。
“我對外宣稱你生病了,在殿內(nèi)休息,今日皇上來看你,回去的時候遇到了刺客。”
墨池淵眉間一緊,白絲筠話中有好多事情,生病,探望,刺客,這些事放在一起,一時間他難以消化。
白絲筠沒打算瞞他,再說瞞也瞞不了,只好對他道:“我讓骨縱假扮你躺在床上當(dāng)病人,就這樣應(yīng)付過去了。”
墨池淵聽了此話也不意外,白絲筠想來想法奇特,什么樣的想法都能冒出來,若是她真的能以此逢兇化吉,就是好事。
“之后。”
“沒有人懷疑,瞞了過去,不過皇上走的時候遇到了刺客,這個傷是我將皇上推開的時候傷到的。”
白絲筠語言平靜,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刺客是誰?”
墨池淵追問,白絲筠看著他,嘴角微微一動,有些猶豫,可墨池淵不打算放過她,連連追問,白絲筠只好對他道:“是孫三娘。不過我已經(jīng)找過她了,她應(yīng)該以后不會這般莽撞了。”
“你剛剛就是去找她?”
白絲筠點了點頭,悄悄看著他,墨池淵長出一口氣,按著她的肩膀坐在了床邊。
“我給你上藥。”
白絲筠有些不好意思,傷到的地方在大臂的位置,要是上藥就要將衣服脫去,在墨池淵面前寬衣解帶,著實太不雅了。她有些扭捏的坐在那里,遲遲不動。
“拿著刀割人肚子都這般順手,怎么現(xiàn)在脫件衣服上藥就羞澀起來了。”墨池淵見她這個舉動輕笑道白絲筠嘴巴動了動卻不敢大聲說,動作極慢的將自己的衣襟拉開。
墨池淵拿來了藥放在了桌上,看她半天連外衫都沒褪去走上前幫忙。
“你別碰我,我自己來。”白絲筠雖然嘴巴上這么說,可其實手臂痛得厲害,抬手都變得極為困難。
覺察到她的難處,墨池淵走上前,白絲筠拉住了自己的衣襟,墨池淵無奈至極。
“你放開吧,本王對你這樣的沒什么興趣。”
白絲筠聽了此話,猛然抬頭,“什么意思?墨池淵你這是對我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