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絲筠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片刻的緩和,太子已經動身前往荷鄉,這幾日沒有人拜訪,白絲筠整日要不和骨生一起學習繡花,要不就在和骨縱一起玩傀儡鳥。
日子雖然無聊,倒也安穩,聽聞武舉初試已經結束,白修遠不負眾望取得魁首。看來那日落水的傷并未給他帶來太大影響。
可因為墨池淵被罰禁足,白修遠進不來,白絲筠出不去,她只能在心里為他默默期待,祝他萬事順意。
“主子,改日要不我給您再做個傀偶?”
這個傀儡鳥已經玩不出什么新花樣了,鳥兒落在白絲筠梳妝鏡上,一雙黑珍珠做的眼睛,炯炯有神,她歪著小腦袋看著幾人,好像真是一只活鳥。
“你再教教我口技如何?”白絲筠不想看這些了,她心里還是對著姐弟倆的絕技感興趣。
骨縱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骨生,小小的搖搖頭。
“不可,主子這種市井之中的玩意,您千萬莫要學,我們不過是為了有口飯吃,才只得習得這種技藝才行!
白絲筠對此話并不贊同,“你們這才是真本事,易容變身,這是多厲害的事,骨生你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就是,我當時?艿臅r候,好多人拍手叫好呢!”骨縱也在一旁補充。
骨生看著二人一唱一和,幽幽一聲嘆息。
“主子,我們當時不過是為了有口飯吃,您若是覺得有趣,跟著骨縱玩玩也就罷了,只是若是讓王爺知道……”
“骨生你就安心吧,可能王爺也很賞識你們!我學好了口技,還想再學易容,到時候,你可要教我!”
白絲筠說著笑的眉眼彎彎,骨生聽得此話垂首輕笑,人們背后都說他們姐弟學的是下三濫的本事,今兒第一次聽人竟將他們這兩個技能夸上了天。
“主子想學,還是先把王爺的香囊繡好吧!你都許給王爺多久了!
骨生說著,將繡籃推了過去,白絲筠小臉皺在了一起,趴在桌上哀嚎。
看她這般骨生掩唇笑起。
“主子,你別鬧脾氣,我可會好好看著您,一個月將香囊繡好,不然什么也不教給你!惫巧p輕點了下她的小鼻尖,白絲筠嘟著嘴巴一臉不情愿,她重重嘆了口氣。
“好!真是,人家都是聽主子的,偏偏在這兒是我聽你的。”
三人在繡景殿鬧得歡喜,骨縱在一旁幫兩人理著絲線,還拿著幾塊木頭,看著草圖那里認真研究,白絲筠之前就和他提過想要一個擔架床,還把現代醫院里的畫出圖給他看了,骨縱看到后拍著胸脯將事情包攬下來。
一陣門響打破了殿內的安靜,白絲筠看向外面,一個侍女穿著粗氣站在門口。
“出了何事?”白絲筠看她這般,心里有寫擔憂。
“大皇子來了,要見王爺!”
白絲筠一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她眼底驚慌失措,急忙問:“他到哪了?”
“已經快到王爺寢殿了。”
白絲筠立即跑了出去,一直裙擺一路狂奔到了寅辰殿前,遠遠看到大皇子和徐管家正向這兒走來,白絲筠看著他眉頭緊皺,難道禁軍沒有阻攔他?
“拜見皇兄!卑捉z筠走上前盈盈一拜,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皇子再往前深入一步!
大皇子看著白絲筠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但還是拱手還禮。
“多日未見五弟,甚為想念,今日特地來府中探望!
白絲筠才不相信他的鬼話,看人居然連個東西都不帶,還好意思說是探望。
“皇兄太客氣了,不過王爺近日心情不好一直在休養,別說您見不到她,就連我也兩三日未見了。”白絲筠想把他擋掉,可大皇子氣勢洶洶,似乎不打算善罷甘休。
大皇子看著白絲筠,對她的話毫不信任,“如此這便是弟妹不是了,五弟心情欠佳,弟妹怎么也會開導開導?還是為兄來吧。”說罷大皇子直直往墨池淵寢殿闖白絲筠提起裙擺跑了過去,她也算是明白平日里連一只鳥都進不來的承王府,為何會將他放進來。
“皇兄也知王爺脾氣,不是妾身不勸,是不敢,您這就來了,他自然不會說您什么,但定要責怪妾身辦事不利擾他清凈了!
白絲筠一定不能讓大皇子進寅辰殿,若是被發現了,她又該如何解釋。
大皇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白絲筠雖然臉上平靜,但能看出她羽睫微顫定然心中并不太平。見她此態,大皇子更為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弟妹放心,皇兄會好生和五弟說。說罷,他躲開白絲筠疾步往寅辰殿去,白絲筠狠狠看著大皇子,這人怎這般莽撞,是他已經知道墨池淵不在府中,才敢這么肆意妄為嗎!”
“皇兄,王爺不在寢殿,他在后院休養,改日等禁足時日到了,妾身定然登門向您賠不是!
白絲筠死咬著牙,眉頭緊皺,她現在也是山窮水盡,沒了法子,大皇子這樣的闖發,要不了多久,就會鬧得整個府上沸沸揚揚。
正說著,一群禁軍殺進了府中,禁軍領命太子和皇帝,不得讓人進來,可大皇子一意孤行,執意闖府,白絲筠見到禁軍,面露難色。
“還請各位將士將大皇子帶出去休息吧,今日府中喧鬧,還請各位恪守本職。”白絲筠說的極為露骨,明打明的就是要將大皇子攆走,大皇子看她下了逐客令,眼眸微瞇,鎖在她身上。
禁軍將士入府就是為了將大皇子帶出去,太子之命他們不敢違抗,領頭的將士對大皇子抱拳一拜,一下子幾個人就圍了過來。
“你們敢抓本王!”大皇子生性跋扈囂張,加之母親是皇后,自己是長子,早就對太子看不過眼了,今日這群太子的走狗竟然敢阻攔自己,他怎可能善罷甘休!
“圣上之命,不敢不從,還請睿王殿下多擔待。”
大皇子奮力甩開手,瞥向旁邊的白絲筠,高聲道:“墨池淵早已不在府中了!他從王府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