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終究還是回來了她的身邊,她說的對,從今往后,再也沒有誰可以分開他們,再也沒有。
梁雪蜜失落的笑了一下,仰起頭來時,她仍舊不死心的問唐茶道:“你想和陸念堔在一起?你以為江嶼城會愿意?江嶼城的脾氣我太了解了,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梁雪蜜的目光,慢慢沿著唐茶的臉,滑向她心臟的位置,唇角的笑,逐漸變詭異了起來。
“唐茶,我知道你現(xiàn)在身體不行,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再動用一次乾坤之力呢?如果能,又能否用自己僅剩的生命,去把江嶼城的父親救活呢?”
唐茶和陸念堔聞言,頓時臉色變了變,似乎聽出了梁雪蜜話里的威脅,他厲手指在桌子上狠狠一拍,質(zhì)問她道:“梁雪蜜,你到底想說什么?”
梁雪蜜微微嘆了口氣,目突然變得無比清明了起來。
她是走不出這個監(jiān)獄了,不過沒關(guān)系,她死,也得讓唐茶陪葬。
“慢慢你們就會知道了,陸念堔,真希望你的能力,能打得過江嶼城,這樣才算徹底的保護了你的女人,不然的話,我還是會瞧不起你!”
這話說完,梁雪蜜突然像是瘋了一般,發(fā)出陰沉沉的冷笑,聽的唐茶和陸念堔心頭猛然一沉,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再也高興不起來。
江嶼城的父親,至今仍舊在地下冷庫里存著,之前,為了讓江嶼城放手,唐茶也曾經(jīng)答應(yīng)了宮歆茗和江嶼城,會全力幫助他們復(fù)活江運德。
但這都是唐茶的一廂情愿的猜測,而是否真的能復(fù)活死人,誰都未嘗可知。
就算是能,可這么大的事情,唐茶到底要被反噬多少,才能夠救活江運德的命?是否……就像梁雪蜜話里面威脅的那樣,需要一命抵一命?
之前梁雪蜜曾經(jīng)綁架了葉皓城,逼著他說了一些假話,也就是說,她很可能知道唐茶救活江運德,會是怎么樣的后果。
所以她那瘋狂決絕的笑,其實就是預(yù)示了唐茶的未來,她知道,她給唐茶設(shè)的這最后的局,就是要她進退兩難,要么,得罪江嶼城,讓江運德死,要不,襲擊命喪黃泉,再也回不來了!
而江嶼城和宮歆茗,真的會心甘情愿放棄對江運德的救治,給唐茶留一條活路嗎?
自警察局走出來,陸念堔的手,一直與唐茶的小手緊緊相握,他似乎感覺到了手心里唐茶的小手濕滑一片,似有汗涌了出來。
“別擔(dān)心,我們先去問問葉先生。”
陸念堔知道唐茶在擔(dān)心,連忙輕聲安慰她道。
唐茶的確是在擔(dān)心,但不是擔(dān)心自己的命,而是擔(dān)心陸念堔和江嶼城,說實話,她是真心不希望這兩個男人因為她的事在產(chǎn)生誤會,了事情擺在這里,總是要想辦法解決的。
“好!”唐茶淡淡的嘆了口氣,點頭道。
葉皓城之前被梁雪蜜和梁一龍綁架的時候,曾經(jīng)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這時候雖然被救了出來,但因為身體的傷勢過于嚴重,基本上已經(jīng)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呆著了。
要不是事關(guān)緊急,陸念堔也不想過來打擾他。
征詢了醫(yī)生的意見后,陸念堔和唐茶慢慢走近了葉皓城的病房,見到了垂垂老矣的葉皓城。
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臉上的光輝已經(jīng)黯淡了很多,如果不是還有一口氣續(xù)命,怕也早就魂歸天外了。
不過他的神志當時還算清醒,陸念堔和唐茶進來時,他知道是他們,也能簡單的和他們對話。
陸念堔不想繞彎子,很直接的問道:“葉先生,我現(xiàn)在想知道,唐茶這樣的身體,還能使用乾坤之力救人嗎?”
葉皓城眸光淡淡的掃了唐茶一眼,旋即說道:“不可以,她的氣色不對,強行使用,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我再問你,乾坤之力是否可以讓一個已經(jīng)死去很久,但實體尚存的人復(fù)活?”陸念堔緊張的又追問道。
葉皓城再次搖了搖頭,篤定的回答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完好的唐茶,也做不到,乾坤之力沒那個能力,很多事……強行逆轉(zhuǎn),只會帶來更強的災(zāi)難……”
聽了葉皓城的話后,唐茶的心里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她對江嶼城的了解,就算是親自來問葉皓城,只怕這結(jié)果,他也無法接受。
可,事實就是這樣,她現(xiàn)在這樣的身體,使用一次隱身都勉強,何況是逆轉(zhuǎn)乾坤,去救死人?
陸念堔了然的點了點頭,低頭對葉皓城鞠了一躬:“謝謝您,我知道該怎么辦了!”
陸念堔眼眸微微一沉,告別葉皓城后,轉(zhuǎn)身拉著唐茶便從病房里走了出來。
他也不說話,只是就那樣緊緊的握著唐茶的手,一直走,直到來到地下室,直到二人上了車。
等唐茶坐穩(wěn)后,他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似乎終于下定了一個決心般,他探出手臂,將她緊緊的擁抱進了懷里。
陸念堔溫暖結(jié)實的懷抱,讓唐茶分外留戀,她輕輕的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短暫的美好時光。
“我先送你出國,這件事葉寒來辦,你別緊張,我稍遲把國內(nèi)的事情處理一下,就跟你過去。”
陸念堔壓低聲音,在唐茶的耳畔輕聲囑咐道。
唐茶身子一僵,那雙垂在陸念堔兩側(cè)的手,便忍不住將他的腰緊緊抱住。
他要送自己出國,就是想躲避江嶼城的追擊,只要拖住一段時間,江運德的尸體不會強撐太久,自己就會慢慢腐爛,只要等到那個時候,江家的人自己就會放棄救援的希望。
但,陸念堔一旦把唐茶悄悄送出去,江嶼城勢必會勃然大怒,而現(xiàn)在陸念堔為了對付梁雪蜜,已經(jīng)弄得自己憔悴不堪,手底下的人脈也是少之又少,這時候送唐茶出去,她倒是可以保了周全,但陸念堔呢?
募得,又炎眼淚從唐茶的眼角劃洛,她抱著陸念堔的腰,固執(zhí)的搖頭道:“我不走,江嶼城的脾氣我比你了解,我走了,他肯定會把全部的怒氣都發(fā)泄到你的身上,陸念堔,你別讓我走,生死我都陪著你!”
陸念堔笑了一下,很是欣慰,他低頭在唐茶那散發(fā)著幽香的發(fā)絲間輕輕吻了吻,像是要將她身上的味道徹底記住一般,好一會兒,他才仰頭嘆了口氣。
“唐茶,你聽我的話,你走了,我才能安心和江嶼城對峙,雖然我現(xiàn)在的實力有些受挫,但你要相信你的男人,我不是那樣能輕易被打敗的人,記住,我會永遠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