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茶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轉身第一眼就看到了蜜食坊的蜜桃酥,這盒蜜桃酥像是一個討好的符號,靜靜的躺在哪里,等著她打開。
唐茶知道這是誰送給她的,除了陸念堔,別人沒這么心思。
可問題是,他什么時候買回來的?
“張媽,陸念堔去哪里了?”唐茶起床后沒有看到陸念堔,便拉著張媽問了一句。
張媽如實回答她道:“路總一早就去公司了,聽說今天有很重要的會議,他必須去出席,完事后,還要操辦您母親的葬禮,所以可能要到晚上才會回來!
喬寧的葬禮必須辦的隆重,這是陸念堔對唐茶的尊重,可今天是陸城忠回來后開的第一個會議,這個會議非常重要,如果今天能讓陸城忠甘愿下馬,那以后的路,都會順利很多。
但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陸氏是陸城忠一手創辦的,公司很多元老,還是對他心存顧慮,想把他弄下來,彈劾容易?
唐茶知道今天的會議很重要,早先她就聽陸念堔提起過,所以她跟著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陸城忠才是害死母親的真兇,他折磨了母親這么多年,如果不讓他死的很難看,她都無法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可陸念堔到底是陸城忠的親生兒子,關鍵的時候,他會選擇對他下手嗎?
唐茶坐在餐桌前一直心思不定,今天這個會議,直接決定了陸念堔對她的態度,陸城忠完蛋,就說明陸念堔是真心想幫助她,反之,則是陸念堔心懷二心,一直自在敷衍她罷了。
吃過早飯,唐茶轉身回到樓上,一開門就看到床頭柜上擺放的那盒蜜桃酥。
她盯著蜜桃酥看了好一會兒,剛好張媽進來打掃衛生,她便開口問她道:“張媽,這蜜桃酥是什么時候買來的?”
張媽連忙跟唐茶說道:‘是大少爺昨晚去店里親自給您買回來的,去的時候都挺晚的了。’
唐茶的心里微微一暖,伸手摸著這盒蜜桃酥,眼前突然浮現出陸念堔和她這些時日以來的種種。
說句心里話,如果不是發生了媽媽這件事,也許她會安心跟陸念堔一輩子吧?
陸念堔的會議開的很快,才去了公司一個多小時,他就坐車回來了。
唐茶看到陸念堔回來的如此突然,不覺驚訝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本意想問問公司的具體情況,但一想到二人還在冷戰期,也就閉了嘴。
陸念堔推門進來看了唐茶一眼,但沒時間和她說話,他的身后跟著葉寒,和他一樣,腳步匆匆。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迅速的上了二樓書房,在書房了,倆人談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開門從樓上走了下來。
下來的時候,葉寒的手里,多了很大一摞的資料。
“你拿著這些資料去找小劉,務必趕在楊雪凝之前,把這些東西處理好,記住,要快!”
“是!”葉寒答應了一聲,便抱著那一大摞的東西快速的消失在了客廳。
直到把葉寒打發走,陸念堔這才有機會看唐茶一眼,他見唐茶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便開口對她說道:“陸城忠住院了!”
唐茶聞言,突然有些激動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真的?他是不是快死了?”
這話一脫口,唐茶突然覺得有些 不妥,不管怎么樣,陸城忠也都是陸念堔的父親,她作為陸念堔的妻子,好像說這樣的話,有些不近人情。
可一想到陸城忠那畜生對母親所做的一切,唐茶又恨的咬咬牙。
陸念堔并每沒有要怪唐茶的意思,事實上,這些年,他比誰都狠陸城忠。
“是快死了,今天一早的會議,他并沒有如約而至,楊雪凝跟我說,今天一早 他突然重病住院,差一點就死掉,就算后續救活了,估計也只能一輩子躺在床上了!”
唐有些不解恨的咬牙說道:“他就應該立刻死掉,只要他活著一天,我就無恨不能立刻宰了他!”
“唐茶,你的仇我會幫你報,但我不要你雙手沾滿血腥,你明白嗎?”陸念堔伸手摸了摸唐茶的腦袋,深情滿滿的對她囑咐道:“你媽媽的事,我都記在心上呢,他自己做的孽,我會讓他慢慢償還的!
唐茶仰頭看著陸念堔,有故意試探他道:“你……對陸城忠真的一點留戀都沒有嗎?”
陸念堔那放在唐茶頭頂的手指微微緊了緊,好一會兒,他才幽幽的說道:“像你一樣殺母之仇,如何能裝作不知道?”
殺母之仇?難道陸念堔的母親,也是陸城忠殺害的?
“你媽媽她……”
“還記得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嗎?那時候,楊雪凝生不出孩子,陸城忠便想將我要回去,我媽媽不同意,但他實力很強,我的養父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根本沒能力和他斗,那一年,是我人生最為悲慘的一年,我在陸家并沒有多的更好,楊雪凝對我很暴力,因為她生不出兒子,又不想就此甘心,就只能把怒氣發泄到我的頭上,八歲那年,我母親看不下去,便帶著我自私逃離陸家,中途卻出了車禍……”
陸念堔說道這里,聲音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往事歷歷在目,盡管他只有八歲,但那一年,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是讓他過早變得成熟的標志。
“車禍發生的時候,我母親并沒有死,陸城忠趕到的時候,你知道他對我母親說了什么嗎?”
唐茶臉上一陣驚訝,連忙追問道:“他說了什么?”
“他說,車禍是他找人制造的,目的就不想要她活著,只有她死了,孩子才會心甘情愿的回到他的身邊!
陸念堔突然將頭轉向一邊,臉上的恨意,在明顯不過:“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我都記得非常清楚,這些年來,我一直隱忍自己,告誡自己,一定要超越他,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如今,我做到了!”
“唐茶,你的母親,我的母親,都是陸城忠害死的,所以你要相信我,我對陸城忠的事情上,絕對沒有要偏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