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腦又開始疼了起來,腦門上被撞傷的地方也痛得不行。
洛安然猛地一使勁,推開了馮夢。
“我說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鮮紅的血液流了下來,洇濕了她的睫毛,染紅了她的眼睛,讓她看東西都覺得一片鮮紅。
雪白的墓碑上,同樣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壞人不會說自己是壞人!”馮夢咬牙切齒,看著她臉上的血,她的心里無比的快意,“你當然要狡辯!可是就算你再怎么狡辯都沒用!”
那鮮紅有些過分的刺眼,霍連沉移開的目光:“夠了!別鬧了!”
霍坤已經上前,拿出了濕紙巾,細致的擦著墓碑上的血。
他不會容忍沈碧溪的墓碑被弄臟的。
“不管你們相信還是不相信,沈碧溪的死就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洛安然后退了一步,伸手擦掉了自己眼睛上的血,“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
“如果你們執意認為是我害死沈碧溪的,就叫警察把我抓起來好了。”
“我說夠了!”霍連沉的聲音無比的冰冷,“沒有聽到我的話是不是?”
洛安然低下頭,不說話了。
馮夢有些得意的看了她一眼,蹲了下來,把買的紙錢都拿了出來。
她找霍坤拿了打火機,很快就在沈碧溪的目前燃起了一堆熾熱的火焰。
霍連沉遠遠的看著,明亮的火光在他的眼中閃耀,卻照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馮夢悲悲戚戚的說著兩人之前的往事,霍坤在一邊默默的看著,聽著。
洛安然卻不見了。
霍連沉若有所悟的抬起頭,看向了一個方向。
洛安然蹲在母親的目前,看著上面溫婉明艷的女人,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憂傷。
“媽媽,對不起,好久都沒有來看你了!這次也什么都沒有準備……”她把頭靠在了墓碑上,“媽媽,我好想你啊,如果你還在的話,該有多好……”
這十多年來,洛書鳴又當爹又當媽的,雖然說對她也是寵愛無比,但是終究還是無法代替母親的角色的。
“媽媽,你知道嗎,現在洛家已經不復存在了,爸爸也生病住院了……”洛安然靠在墓碑,輕聲的說著現在的事情。
“當年遇到的那個人,已經變了,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初夏的清風吹拂而來,周圍的樹木上都發出了唰唰的聲音。
寂靜無聲的公墓里,仿佛多了一些生氣一般,卻又顯得愈發的詭譎神秘。
一張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洛安然一愣,目光不由得順著那張手帕移到了那骨節分明、蒼白卻有力的大手上,再往上,看到了霍連沉那張一如十年前,此刻卻滿是厭惡和嫌棄的臉。
“你可以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糟糕!”見洛安然沒有第一時間接過手帕,霍連沉直接擲到了她的臉上。
洛安然直起身體,拿出了手機。
通過手機屏幕,她看到自己額頭上的血已經干涸,但是眼睛附近的血漬,因為她方才忍不住落了淚,已經污得整張臉都骯臟不堪的艷紅了。
不過現在也已經半干了,手帕根本擦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