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然猜對了,霍坤果然開著車,一路向郊外的公墓駛?cè)ァ?
“是要去墓地嗎?”洛安然覺得自己有些頭疼了。
她當(dāng)然不是害怕或者愧疚,但是她知道,只要去了墓地,不知道霍連沉又會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帶來羞辱她。
比如說像馮夢說的那樣,逼著她給沈碧溪下跪?磕頭?認(rèn)罪?
“怎么,你怕了?”果然,霍連沉譏諷的開口。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洛安然的語氣很是淡然,“其實我還挺希望世界上有鬼的,那樣我就能夠跟沈碧溪當(dāng)面對質(zhì)了。”
當(dāng)時沈碧溪端過來的那兩杯酒,沈碧溪喝的那一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憑什么就認(rèn)定是她給沈碧溪下藥的?
霍連沉冷哼了一聲:“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故意說這種話!洛安然,你真是惡臭!”
洛安然閉上了眼睛。
馮夢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快慰。
公墓很快就到了,霍坤從后備箱里拎出了馮夢買的一堆冥鈔紙錢。
洛安然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馮夢一眼,跟著霍連沉走進(jìn)了公墓。
說起來,她也想要去看看她的媽媽啊!
她跟霍連沉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她媽媽的墓前啊!
思緒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盛夏,陽光而澄凈的少年,還有那一方素色的手帕。
晃了晃頭,洛安然把那些頑固的記憶封存在腦子里,亦步亦趨的跟上了霍連沉的腳步。
很快,沈碧溪的墓就到了。
雪白的大理石墓碑上,刻著沈碧溪的生平,還有一張她笑靨如花的照片。
三年過去了,照片已經(jīng)褪色了不少,不過那如花的笑靨還是清晰可見。
“你沒有什么話要對碧溪說嗎?”霍連沉冷冷的看著洛安然。
洛安然凝視著沈碧溪的照片,好一會,才輕聲開口:“我跟沈碧溪并不熟,所以并沒有什么話可以說的,更何況,我也不認(rèn)為跟一個死去的人有什么可說的!”
她抬頭看著霍連沉:“我還是那句話,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已經(jīng)在碧溪的墓前了!你還狡辯!”霍連沉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今天,你要跪著向碧溪懺悔!這是你必須要做的!”
“那你打斷我的腿吧!”洛安然昂著頭,“那樣,我才會跪下來。”
“要跪?很簡單!”馮夢卻冷笑了一聲,走到了洛安然的身后,狠狠的一腳踹在了她的膝蓋窩里。
趁著她一腳支撐不住,她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撲通!洛安然的膝蓋重重的磕在了石板路上,因為沒有抓住平衡,她的腦門也在墓碑上撞了一下。
沒等她直起身,馮夢就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fā),死死的把她按在沈碧溪的墓碑上:“洛安然!你看著碧溪!你到底有什么臉面說出這樣的話!已經(jīng)落到了這樣的地步,你還有什么可以驕傲的!”
冰冷的墓碑上,溫?zé)岬孽r血慢慢的流了出來。
馮夢的情緒顯然有些失控:“都是你這賤人!如果不是你!碧溪怎么可能會死!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一切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