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晾著電話那頭的他,沒有答一個字。
沈睿源懶懶地哼了聲,“得了,知道了,看這樣子是一點都不心疼呢。真過分啊,連個謊都不愿意編了……”
“我這是心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嗎。”
車里的其他人不約而同地摸了摸手臂,連徐敏兒都停了眼淚,好像怕被我這邊的電話內容酸到似的,往張正那邊靠了靠。
“不行不行,幾天不見嘴就學得這么油滑了,這可不好,很容易撩到那些蠢蠢欲動的男人的。我還是得趕快回去。”
到底是誰油滑,一通電話下來也沒幾句正經話。
“我知道傅修那小子長得也不錯,但你不會喜歡他那種類型的吧?”沈睿源不放心地追問道。
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么古時的皇帝要把宮里的男人都變成太監了。
“有你在,還有誰敢喜歡我。”
“不不,我不介意別人喜歡你。我在意的是你——你會喜歡別人嗎?”
這么小心翼翼的沈睿源,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人。
可是我又偏偏覺得他這樣很可愛。
“暫時沒有喜歡的別人。”我笑著應道,然后又見到車里其他人抬手搓手臂。
“只是暫時啊,那以后……”沈睿源頓了頓,自己又把話給兜了回去,“也沒關系,以后我都陪在你身邊,讓你沒有喜歡別人的機會。”
“那你加油。手術加油,以后的事也加油。”
回到酒店后,我倒頭就睡,隔天早上才起床洗澡洗頭。
徐敏兒的眼睛腫得像兩顆大核桃,她一早就嚷嚷著今天一整天都要戴墨鏡。
收拾齊備后,大家一起出發到此行的主要目的地,X市電視臺參與熱門節目錄制。
熱鬧的是,李盛欣也來了。
“她是跟屁蟲嗎?”徐敏兒惱道。
昨晚才對付完Shiny,今天又見李盛欣,就算我戰斗力爆表也經不起這么折騰。
“少奶奶,要不要我做點什么?”傅修小聲問。
我輕輕搖頭。
李盛欣是以廣告商名義前來的,我要是做點什么把李盛欣轟走了,那不是直接得罪這個節目組甚至這個衛視臺嗎。
“以不變應萬變吧。”
剛跟坐在我右手邊的傅修說完話,我整個人又被左手邊的徐敏兒拽過去,“你看林曉跟張正膩膩歪歪的……”
我順著徐敏兒說的看了一眼,果真發現林曉每每跟張正說話時都神采飛揚,眼里根本沒有其他人。
“安瑤,你說張正難道感覺不到嗎……”
看張正那個樣子,我覺得他應該是確實沒感覺到。
因為他沒往那個方向想,而且又把自己定位在林曉的前輩導師這個身份上,只覺得兩人親密一點也沒什么關系吧。
但這樣下去,林曉更容易執迷不悟……
“咦,這不是沈家少奶奶嗎?”李盛欣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我們這一排,還故作驚訝地看著我,“沈少奶奶這是為跳槽做準備嗎?”
我展笑接住她的話,“不敢,特意來學習學習的。沒想到這么有緣還能在這里見到凡事親力親為的李小姐,回頭他肯定又要讓我向李小姐多多學習了。”
單說一個“他”就足以讓李盛欣眉眼微挑,由此可以看出她到底是有多深的執念。
“沈少奶奶這么高貴的身份怎么能坐在普通觀眾席呢,跟我一起坐到前面去吧。”李盛欣說完就氣勢逼人地朝徐敏兒、張正等人去,似乎用眼神示意他們讓道,好讓我走出去。
“高不高貴不是坐在哪兒能決定的,我覺得坐在這兒就挺好。”
我話音才落,被李盛欣擋住了去路的兩名普通觀眾就沒好氣地用手背碰了碰李盛欣的手臂,“這位小姐,我們沒那么高貴,不能坐到前面去,座位就在這一排,還麻煩你讓一讓。”
李盛欣被噎了下,白著臉讓出了道。
我可沒找她麻煩,她現在的尷尬都是她自找的。不會說話還敢站在普通觀眾席胡咧咧,沒被人罵走,被請離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看著李盛欣在前排落座,我心里狂躁不安、喊打喊殺的小人也暫時消停。
到底是來向人家的節目組和主持人學習的,正式開始錄制后,我們一行人就快就都進入了狀態。
因為知道是錄制節目,所以來之前大家都做好了要坐很長時間的準備,然而因為這個節目的主持人實在是太厲害,兩期就節目錄下來,效率高得有些驚人。
張正到底關注的還是主持,所以節目錄制剛結束,他就迫不及待地要越過徐敏兒來跟我聊這個主持人的事。
林曉小姑娘的心思一半在觀后感里,一半在張正身上,見到張正要擠過來,跟著也要擠過來,加上其他觀眾又要從我們這幾個位置過去,于是現場就顯得有點擁堵。
“你們幾位請稍等一下!”一個穿保安制度的男人指著我們幾個座位喊道。
怎么了?
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我徑直看向了李盛欣所坐的位置。
很快就有人來說明了情況,“李小姐的項鏈弄丟了,說是剛才來過這邊之后不見的。”
嫁禍能不能走點心?這么沒腦子的坑害也有人買單?
然而事實再一次證明有錢能使鬼推磨,電視臺保安提出要對我們進行搜身。
“現場這么多觀眾,憑什么認為是我們做的?我們都沒有近過李小姐的身!”徐敏兒不服地爭辯。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不要為難我們。”為首的保安肅容說道。
我被氣笑了,于是提高音量問,“李小姐丟了傳家寶嗎?”
聽見我說話,李盛欣也帶著義無反顧的氣勢發了聲:“丟的不是傳家寶,是睿源哥送我的禮物。”
李盛欣壓根沒打算給我再開口的機會,低頭摸著她空空如也的脖頸,黯然道,“雖然你現在是睿源哥公開承認的未婚妻,也就是我的嫂子,但我沒想到你眼里這么容不下我……就連睿源哥送我的禮物也要奪走……不過如果你不喜歡我戴,你說一聲就行了,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偷?請你把屬于我的東西還給我。”
“李盛欣,我根本不知道沈睿源送過你一些什么禮物,包括你現在所說的丟失的項鏈。”我挺直腰背說道。
徐敏兒在旁邊悄聲提醒我,“安瑤,她肯定不會信的……”
當然,李盛欣當然不會信,我現在說什么她都不會信,因為她只相信自己心里想的。
可是她信不信是她的事,我沒有不能拿到人前來說的,所以我該說的就要說。
“如果你不承認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搜身。”李盛欣撫了撫她的玫紅色裙擺,“這個方法能直接證明你的清白,比說什么都有用。”